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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鬼抽什么風? “垃圾,你跟我…廢什么話?!柒之型·天狗風!” 我揮刀斬開從身旁襲來的時輪。童磨再次用出一記枯園垂雪,嘻嘻笑道:“人家不是垃圾,是上弦之貳哦~閣下這么憎恨鬼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不止是被殺死親人這么簡單吧?誒呀,不會是…閣下自己也是被鬼斬殺的吧?” 宗正的瞳孔劇烈的震顫了一下。 “你…在說什么…”他臉上浮起一層清晰可見的黑氣。 “我曾經(jīng)聽說,你們有位柱曾經(jīng)背叛了鬼殺隊吶?!蓖プ鞒鲆桓闭J真思考的表情,“黑死牟大人作為人類時是叫什么名字來著……對啦,是叫嚴勝,繼國嚴勝,對吧?” “童磨…你不要刺激他行不行…這攻擊更密集了…”我拼命用水幕抵擋那些風刃,一個疏忽,幾道風刃就落在腳邊,削掉了睡蓮菩薩的肩膀,還好馬上有更多的冰晶填補了空缺。 童磨像完全聽不見似的,越說越開心: “我對黑死牟大人可是熟悉的很,畢竟我們的排位很靠近嘛,雖然人家從來沒有想過挑戰(zhàn)他的地位,但對他個人的過往還是很感興趣的哦~聽說他當年可是提著你們主公的頭來投奔無慘大人的吶,還順手幫忙把鬼殺隊清理了一遍…啊,您不會就是那個時候被他斬殺的吧?” “你給我…閉上嘴??!” “玖之型·韋馱天臺風!” 睡蓮菩薩揚起雙手,手腕在狂暴的斬擊下應(yīng)聲而斷。 “童磨!”我尖叫一聲,卻見那鬼的眼中閃過一線狡黠的光。 宗正的身影穿破風雪,雙手持刀,像一只展開翅膀的巨鷹般撲了下來。 我完全沒看清童磨的動作,只看到兩道金光在空中劃出狠厲的曲線。 噗。 輕輕一聲響后,是噴濺到臉上的溫熱液體。 真奇怪,明明是已經(jīng)死去的人,為什么血還是熱的? 我扭頭,看到童磨的一只手穿透了那灰發(fā)男人的胸膛,另一只手持扇插進了他的脖子。 惡鬼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卡在自己肩頭的刀,那刀刃上還跳動著幽幽的青芒,好像難以瞑目的眼睛。 隨即他臉上浮起了一個恬靜的微笑,恰如兩百年前,那位在神輦之上睜開虹彩雙瞳的神明之子。 “就讓我來救贖閣下,去往極樂吧。” 他溫和的說道。 持扇的手輕輕一動,穩(wěn)穩(wěn)的托住了宗正的頭,鮮血沿著扇面傾瀉而下,勾勒出蓮華的紋路。 深入對方胸腔的手則掏出了一顆綠色的晶體,隨著那顆晶體的離開,宗正的身體開始崩解成塵埃。 灰發(fā)男人的頭顱大睜著眼,看向了蒼穹的方向。 “竟然…有一道光么?“ 最后一句喃喃的話語后,名為宇野波宗正的男人,消散成寒夜中的幾點白光。 “阿彌陀佛?!?/br> 我聽到一聲沉渾的佛號在不遠處響起。 本能讓我迅速做出反應(yīng),三道蛇牙刃橫亙在睡蓮菩薩和那名叫千越的僧侶之間,我厲聲道:“該結(jié)束了!修羅院千越!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這種戰(zhàn)斗根本沒有意義!” 千越和他的時輪浮于風雪之中,僧侶靜肅的面孔上第一次有了迷惑的表情。 “惡鬼…竟然有了以殺戮為救度之法的信念么?這不可能…” “閣下說起這個的話,我可是很有經(jīng)驗?zāi)亍?/br> 童磨微笑著,一副相當自我陶醉的表情。 “我曾是萬世極樂教的教主,在人世時的使命就是幫助那些受苦的人前往極樂凈土哦,即使在變成鬼以后的兩百年,我也有在努力工作吶,無數(shù)的人經(jīng)過我的救贖到達了永恒的極樂,再也沒有痛苦了呢?!?/br> “住口!”千越憤怒的吼道,“不準玷污救贖這個詞!你只是殺戮成性的惡鬼,竟然編造出此等謊言來欺瞞世人,真是不可原諒,給我懺悔!” 三只時輪攜著殺氣凌空降下,童磨揮扇撐開了一道冰壁,卡住了其中的兩只,竟然伸手抓住了最后一只旋轉(zhuǎn)著的青銅輪。 “小染說,這個會引發(fā)不好的記憶,對嗎?”他好奇的端詳著輪面上的符文。 預(yù)感不妙,我馬上制止:“不行!你別…” 話音未落,就看他像拿起教主的毗盧帽那樣,將那只輪子輕輕放在自己頭頂。 時輪的符文間蔓延開一層雪色的光華,惡鬼那雙奇特的七彩琉璃的瞳中閃現(xiàn)了某種激動的神情。 “誒誒,真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呢!兩百年來所有的記憶…我就說我是上弦當中記性最好的嘛!” 鬼眨了眨眼,“可是,沒有不好的記憶吶,也沒有好的記憶。話說,究竟什么是好或不好呢?”他略帶失望的嘆息道:“唉,果然還是什么都感覺不到呢?!?/br> 修羅院千越的臉色卻變得蒼白,兩頰的肌rou抽搐起來。 “你這是…什么…東西…”他咬牙道。 童磨恍然道:“啊,抱歉,忘了閣下也是可以看到的吧?真是沒辦法啊,閣下要我懺悔,我正好擅長傾聽信眾的懺悔,所以腦子里全是這些東西吶。忘記告訴您了,我不僅接納信眾們的身體,也接納他們的記憶、思想和愿望,所有的這些,我都記得很清楚哦,稍微翻一翻腦子就能看到呢。” “您現(xiàn)在看到的應(yīng)該是枝子小姐,她和母親一起來投奔我的教會,因為家里的財產(chǎn)被她叔父搶走啦,所以沒有地方住了。半年后我在她的請求下送她去了極樂,她非常幸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