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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把畫境構筑完成太過耗費精神,所以需要一點點來,今晚的部分完成后寧宵本來打算躺回榻上裝睡,忽然透過菱花窗格瞥到庭前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雨渡天。寧宵有些好奇他怎么這么晚都不睡下,索性出去看看,走到門邊又想起自己現在是本體。 不過也沒事,說到底還是洛聞簫過度的保護欲。 寧宵執(zhí)了一盞宮燈推門而出,只不過略施障眼法讓自己的眼瞳變成赤色。 月下白衣勝雪的青年聞聲回眸望來,在看到他時驚訝了一瞬后又溫雅一笑:殿君。 寧宵走過去,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之前我就猜出你平時應該是借用他人身軀,都說相由心生,那人應該是性子清冷的。雨渡天道,又稍微俯身細致打量他,歉疚道,抱歉,若不是取出心間血,你也不至于被囿于少年身形。 沒關系。寧宵搖搖頭,本來也不全是因為心間血,而是這些時日要費神識去壓制司天監(jiān)的侵蝕。 他又問雨渡天:夜深了,怎么還不歇息? 本來是想你明日推門看花,不過今夜月色甚好,也別有一番景致。雨渡天垂睫一笑,本就出挑的眉眼比滿庭冰月還要清絕。 推門看花,你種了花?寧宵有些訝然,因為冰靈殿由堅冰鑄成,殿上海土多鹽堿,養(yǎng)不出花。 先用一種名為堿霜的草吸收土中過量鹽分,再播下花種。五行水生木,足夠的水靈力可以在一瞬間雨渡天合掌輕拍。 提前埋下的花種在剎那之間出芽破土,抽枝開葉,一瞬花綻。白色的鳳凰花蓬蓬如重霜,花色與月華皎皎如山雪。 寧宵許久未看過滿庭花開,一時看得有些入神。 雨渡天在他身前靜立,白衣勝卻冰雪與花月,那是一種從根骨上的至清至雅。 由于寧宵是少年身形,所以雨渡天稍微俯身,方才撫掌召花開的動作也未改,仿佛在朝拜神明。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白色的鳳凰花,很漂亮,謝謝。寧宵贊嘆。 雨渡天伸手拂去他肩上一瓣花,淺淺笑道:殿君既然秉燭夜游,不妨與我到廊下閑坐喝茶。 于是寧宵就在廊下支起梨木小桌案,與他對坐,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既然霜堿草可以吸收土中鹽分,那不妨在冰靈殿上廣為種植,這樣也好讓大家種些莊稼瓜果。寧宵道。 雨渡天正身跪坐沏茶,一舉一動皆是大家名門才涵養(yǎng)得出的矜貴優(yōu)雅,聽了他的話也并不意外,溫言細語回道:殿君放心,此事我已辦好,只是霜堿草細微如苔,生長也慢,要再些時日才見成果。 寧宵有些感慨:那這一庭院的花真是來之不易,你費心了。 雨渡天隔著輕裊茶煙看他,眼眸完成月牙:心魂俱用,無難事矣。 確實如此。寧宵點點頭,我向你許諾的未來,一定會實現。 悉心送一庭花被叫去種莊稼,話題也從風月被引向事業(yè),雨渡天將手里沏好的茶遞過去,只道:你這個年紀其實不應該這樣憂思重重,應該怒馬鮮衣仗劍四方。 別貧,我只是外貌如此,實際上可是比你年長許多。寧宵笑笑,捧起茶盞淺啜,旋即莞爾,好茶。 廊下是一方水池,尾鱗絢麗的游魚大概是被寧宵擱下的燈盞吸引,款款擺尾追逐水面上的燈火倒影,不時躍出水面發(fā)出叮咚輕響。 寧宵想起這些魚還是他撈上來哄洛聞簫的,洛聞簫平日里也沒少喂,喂得一只只圓潤如球。 一想起洛聞簫,寧宵就覺自己應該快些回去,不然洛聞簫一醒來發(fā)現他不見了就不好了。 于是他喝完手中那杯茶,就對雨渡天道:早些休息吧,明天再聊。 雨渡天點點頭:殿君安寢。 寧宵堪稱是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小心地繞過屏風,輕輕掀開青紗床帳,洛聞簫靠坐在床頭,語氣里沒什么情緒:鳳凰花好看嗎? 寧宵心頭一跳,這人什么時候醒的?看著洛聞簫喜怒不辨的神色,他肅然答道:你最好看。 洛聞簫抿唇,眸光沉沉落在他身上,默然了片刻后微嘆:上榻吧,先睡覺。 寧宵不敢不從,脫了鞋襪后掀起被角就鉆了進去,他身形本就是少年時期,側身稍微蜷縮起來更是不占地方。 你睡里邊。洛聞簫一手攬過他的肩一手托著腰身想把他抱到床榻內側。 本來也沒事,只是寧宵腰間的癢癢rou一下子被捏中,弓起脊背一躲就撲在洛聞簫懷里。 寧宵本就心里有鬼,這下還不小心把人砸到了,手忙腳亂地就要從他身上起來。 越慌亂就越容易出差錯,寧宵連帶著洛聞簫的寢衣系帶都給蹭開了,手心貼著結實勻亭的腹部肌rou,蓬勃生猛的張力讓他臉上一燒。 之前那次解咒留下的記憶又被喚醒,寧宵清楚記得自己的某些東西濺上去順著他腹部明晰線條流下來的模樣。還好床帳內一片昏暗,洛聞簫看不清此刻他面上的窘迫。 寧宵火速收回揩油的手,往旁邊利落一個翻身,緩緩蹭著往旁邊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