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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文亮起即可開始賜福,九輪蓮臺幽幽懸于周身。 洛殿主隔扇輕吻了一下他的唇,問道:被打斷你會重新開始? 就知道沒安好心。 親吻向其他地方蔓延,不疾不徐輕柔調弄。 寧宵盡量忽略,伸手挑開了對方的發(fā)冠,細長指節(jié)沒入長發(fā),從發(fā)頂緩緩滑向發(fā)尾,這一步原本是用玉梳浸潤蓮上清露梳過,從頭梳到尾,意蘊一生順遂,不過寧宵沒打算借助外物。 解下發(fā)冠后對方的長發(fā)隨著動作散在他身上,勾連纏繞。 法訣的每一個字寧宵都念得吃力,不時被某些動作逼回聲音,便從頭開始念。 不多時他念訣的聲音就沾染上了不穩(wěn)的吐息和驟然拔高的氣音。 月色被海水漂洗得隱約泛藍,端坐的青年一手攏衣執(zhí)扇,另一手指尖沾了幽藍靈力憑空勾畫符文,指尖不時輕顫,潰散的符文碎落成幽微的光雨。 他身上的流紋繁復瑰麗,像是艷鬼的華衣,溫潤清寧的面容隱約薄紅,像是垂憐蒼生的神明,又像是引人墮入地獄的妖邪。 最后一個符文完成時,寧宵長長舒了一口氣。 不少被中途打亂的符文潰散的水霧淋落一身,混雜著其他,加上鮮活詭艷的咒文散出的淺淡幽香,每一寸肌理都充分浸潤,像是某些剝去外殼的晶瑩果rou,唇齒覆上甜美流漿。 占盡便宜的洛殿主輕聲道:少司天確定你賜我的不是艷福? 話不饒人。寧宵合起折扇輕輕敲他,去病,免災,避兇,無邪。雖然依你的身份和修為是不會遭遇這些,不過這樣我心安些。 洛殿主奪過他手中的折扇,在修長手指間輕轉把玩,忽而道:我?guī)湍惴呕厝? 寧宵輕咳了一聲,把自己散亂的長發(fā)往后攏,露出浮紅的鎖骨。 而后洛殿主幫他攏上重疊衣袍,輕聲勸道:折騰了半宿,休息一會罷。 寧宵躺下去,抱著懷里的洛聞簫,還不忘道:日出前叫醒我。畢竟答應了洛聞簫要陪他看海上日出。 第113章 欲照浮生(十) 夜色中的云京不減白日璀璨,平添幽美。 恢弘皇宮的最高處不是帝王之所,而是司天臺。 朱璃高樓有人憑欄半臥,一手勾著瓊觴,另一手去卷飄飛的重重紗簾,指尖丹蔻紅得妒殺京中牡丹。 黑衣暗衛(wèi)在垂簾外跪下膝行上前,垂首恭聲稟報:稟司天監(jiān),綾城一事 他話未說完就被打斷,簾中男人聲線華麗而威嚴:本座只關心少司天。 是。少司天還在黛城,墨家婚宴上,與綾城殷家庶子有過談話。 哦?殷家家主前幾日還上趕著來求本座。司天監(jiān)一笑,父子相殘的戲碼,有趣。 殷家庶子現在還在黛城,只要您一聲令下便可將其抹殺。 免了,別驚擾了我的愛徒。區(qū)區(qū)一個殷家。男人擺手,退下吧。 待暗衛(wèi)離去,簾帳中的青衣侍者才怯怯上前為半臥的男人添酒。 那是一名眉目清淡溫和的少年,赤瞳含著瀲滟水光,啟口聲音溫軟:司天監(jiān)... 噓男人以指抵唇示意他停聲,靴尖挑起少年下頜,端詳的目光越漸冰冷,一說話就更不像了。 少年惶恐,面色瞬間蒼白,卻不敢出聲求饒。 不像難解相思,像了又覺辱了他,你若能有個七八分相似,興許能活得久一些。男人低笑,我這是何苦呢。 跪地的少年渾身抖如篩糠,白皙額上盡是細汗。 你在害怕?男人交疊雙腿換了一個坐姿,饒有興趣道,本座不曾在他臉上看過驚懼之色,這倒是不好說你像了幾分。 少年似乎暗下決心,顫抖著伸手一點點解下自己的衣袍,緊貼著單薄寢衣的身段清瘦而嫵媚。 教了多少次怎么還不明白,本座只是看重你們跟他相似的臉。司天監(jiān)合掌輕拍,來人,賜藥。 紅衣侍者從暗處走來,按住那名掙扎的少年強行喂藥。 怕什么,還沒說要殺你。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一邊酌酒一邊輕聲道,本座只是好奇這張臉意亂情迷是什么模樣。 月下閉目的蓮花檀紛落如雨,簌簌的落花聲中混雜了纖柔難耐的低吟。 . 次日曦霞破云而出,海天共奇色。 寧宵剛想問身邊的洛聞簫一句好看嗎,卻發(fā)現少年將手往他的方向一點一點靠近,最終牽住了他的袖角。 而另一邊,洛殿主一直與他十指相扣。 寧宵無聲一笑,而后對洛聞簫道:我們差不多要動身了。 天色已亮,寧宵這一側身,少年鳳目一凝,盯著他的鎖骨眨也不眨。 怎么了?寧宵問道。 有些紅,洛聞簫遲疑了一下,我記得你身上的香料是能夠驅趕蚊蟲的。 但驅不了某只大貓。 寧宵眨眨眼:也許是不小心蹭到了,沒什么大事。 少年皺眉,但也沒再說什么。 寧宵眼角余光瞥到一些細碎的橙金色,便出聲轉移少年的注意力:那邊有昭陽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