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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宵有些無奈:你醉了 他調(diào)用靈力讓殿中燭火燃起,想抬頭看看洛聞簫面上醉成什么模樣,一抬頭就哽住。 洛聞簫眉眼低垂,將那只手指抵在自己唇上,緩緩舔舐去上面的水痕,薄櫻一般的唇色沾染瀲滟水澤。 意識到寧宵在看他,于是兩扇長睫揚起,鳳目微茫,眼瞳里情緒濃稠得化不開。也許是因為微醺,他上挑的眼尾清淺浮紅,被蒼白的膚色襯得格外明顯。 這一瞬間,寧宵像是窺見了他常年隱忍的磅礴情緒,只是冰山一角,但這般濃重的悲傷 也許是他眼里彌漫著層層疊疊的哀絕,寧宵輕聲問:你怎么了? 別走。洛聞簫枕在他胸膛上,側耳細聽他的心跳。半晌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太過冷硬,又輕而緩地補充道:好不好? 別管那些了,留在紫金殿陪我,好不好? 寧宵只是縱容又無奈道:你醉了。 洛聞簫閉眼不語,那只半按在寧宵肩上的手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 他驀地低低一笑:是,我醉了。所以你會縱容我的一切嗎? 寧宵還是第一次聽到醉鬼承認自己喝醉的,溫和笑道:那我去讓侍女備醒酒茶。 他曲起長腿想要起身,但洛聞簫輕松就把他壓得嚴嚴實實,沉聲道:不要醒酒茶。 寧宵哄道:好,那你想要什么? 洛聞簫垂眸,松開了對他雙手的禁錮,然后輕輕去吻他手腕上淺紅的浮痕。 別,癢。寧宵把手往下縮,安撫性地去拍他的肩。 洛聞簫卻伸手,撫過他優(yōu)美的腿線,握住腿彎后折疊壓在他腰側。 寧宵渾然不覺其中的暗示意味,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怎么? 洛聞簫手指往上,停在他腰封上的暗扣,那是方才他幫寧宵一顆一顆扣好的。 他緩慢吐息,鳳目中的晦暗連殿中燭火都無法照亮,像是野獸盯緊獵物將要給予致命一擊。 你之前問我,那些侍女以為我們做了什么...洛聞簫緩聲道。 寧宵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隔了片刻才想起來,點點頭道:做了什么?他眼中一片澄凈,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 和我現(xiàn)在想做的一樣洛聞簫微嘆。 寧宵順勢問:你想做什么? 洛聞簫恍惚間又聽見這人溫柔而殘忍的聲音,在數(shù)百次輪回中成為他永不解脫的噩夢:你想要什么?紫金殿主,無雙至權,你會擁有一切,拿我的命去換吧。 寧宵覺得眼前的洛聞簫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瞳孔深處像是燃起一簇火,慢慢燒成一片兇狠的戾色。 殿中忽然蕩起一陣風,將所有燭火熄滅,紅帳翻飛,琉璃鸞鳳鈴響聲雜亂,寧宵聽見洛聞簫在他耳邊緩聲低語:侵犯你 侵犯?寧宵不明就里,洛聞簫能怎么侵犯他? 話音未落,洛聞簫就解開了他腰封的暗扣,同時咬住他發(fā)冠上的玉簪利落抽出,發(fā)冠向下滑落,青絲纏亂。 寧宵見他解開自己的腰封,彎著眉眼淺笑:你是想與我一起睡? 現(xiàn)在回南陵差不多是夜間,得到紫金殿的信息,各方勢力肯定是先打自己的算盤,莫山和南陵不會有空連夜共同商議。 在這里陪洛聞簫一夜也未嘗不可。 不止。洛聞簫把玩著那根玉簪,末了忽然握住玉簪,用鋒利的尾端狠狠劃開了他的衣袍。 寧宵握住他的手,才發(fā)覺他的手一片冰涼,手指不住地輕顫。 要脫就好好脫,又不是不給脫。 洛聞簫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不定,忽然用力地回握他的手,像是要從他掌心汲取溫暖。 回答我一個問題吧,寧宵。他沙啞道,那日見到我高坐紫金殿,你開心嗎? 金烏含恨,殿上見君。 寧宵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洛聞簫高居正殿,閉目握劍,孤寒得仿佛與那座亙古矗立的殿宇融為一體。 我...不知道。寧宵愣怔道。 好。洛聞簫幽微一嘆,聲音里帶著妥協(xié)的意味。 他將手里那根玉簪反手一擲,金玉相撞的清鳴響起,寧宵猜想應該是落入茶盞中。 這樣放過你又太可惜...洛聞簫垂眸,指尖輕撫他紅潤未褪的唇角,低聲道,若你方才敢說開心,我一你把你往死里要。 雖然不是很懂,但寧宵莫名打了個寒顫。洛聞簫跟別人說話是語氣越冷越可怖,跟他說話就相反,越低柔越讓他毛骨悚然。 我再給你拿身衣袍。洛聞簫下了榻,殿中燭火重燃,明光柔和。 你酒醒了?寧宵坐起,下了床榻到桌案上倒茶,還不忘囑咐道,你還是喝些醒酒茶吧,當心明天醒來頭疼。 不錯,還學會關心我了。洛聞簫不咸不淡地回答,我沒怎么醉,否則你下不來。雖然方才還是有些失控。 下不來?下不來什么?寧宵是真不喜歡這人說話說一半。 接下來洛聞簫又咬著一根玉簪,把他按在屏風上嵌著的水鏡前,用木梳打理好他那一頭長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