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的早死小嬌妻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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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格斗最后的結果是裴照川贏了比賽。 比賽前,雙方體格差異過大,導致押裴照川勝利的人寥寥無幾,因此,見裴照川應得了比賽,那些世家子弟對著滾下高臺的矮個男人罵罵咧咧。 矮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神色陰沉地盯著裴照川。 之前的格斗,他仗著一身的蠻力,每次都是他贏。他壓根沒把裴照川放在眼里,結果裴照川一個小雞崽子打敗了他。 “呸!”矮個男人吐出一口唾沫,不甘心地離開了格斗場。 在海上人間格斗的人,不是不要命,而是為了錢。 格斗血腥無比,但每次來錢也快。 這次裴照川這個小雞崽子贏了他,裴照川的身價看來又要上漲了! 賽前看好裴照川的人不多,所以裴照川這邊的比率是矮個男子的三倍。 格斗場中,贏了銀子的人滿臉喜色,輸了銀子的人罵罵咧咧。 一片喧嘩聲中,小善緊緊攥著衣裙,盯著臺上的少年。 裴九是贏了比賽,可他被矮個男人狠狠砸到了地上,裴九落地的那一聲,在寬闊的格斗場中無比清晰。 小善看到,裴九咳出了淤血,他勉強直起身子,擦掉了嘴角的血跡。 小善攥著衣裙,雙手不停地發(fā)抖,裴九一定很疼吧! 隔著面具,她看不到裴九的神態(tài),不知道裴九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裴九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現(xiàn)在的裴九,比她初見他的那一天,還要狼狽和虛弱! 紀云窈正要起身,注意到了小善的異常,趕忙低聲道:“怎么了?” 小善回過神,呆呆望著紀云窈。 她想告訴jiejie她認出了裴九,但小善突然想到了紀云窈之前的話。 jiejie說裴九得罪的貴人極有可能就是三皇子裴朔,她和裴九兩不相欠了,以后盡量不要和裴九有往來。 當時,她答應了。 小善臉色發(fā)白,結巴起來,“沒…沒什么,我就是有些怕?!?/br> 紀云窈眉心微皺,“被嚇著了嗎?” 她把小善面前的幾縷碎發(fā)撥到一邊,然后握著她的手,“不怕不怕,我們不看了,走,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 岑林“啊”了一聲,“小善被嚇到了了?”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帶你們來看格斗了!” 小善擠出一抹笑,“沒事的,二表哥,我現(xiàn)在不怕了?!?/br> 臨出格斗場前,小善停下來,轉身朝后邊看去,偌大的格斗場中,已經(jīng)沒有了黑衣少年的身影。 小善神色凝重,她不想看到裴九如此狼狽,可她更不想永安侯府出意外。 裴九寧愿藏在海上人間,也不愿去找她,說明裴九不愿意和她有牽扯。 既然這樣,她也該放下了。 當初,她把裴九買了回來,她和裴九的關系,僅僅是那九兩銀子而已! 回到侯府,紀云窈不放心,交代小善的房里的丫鬟夜里多注意些,又讓廚房給小善煮了一碗安神湯。 第二天用早膳的時候,紀云窈打量著小善的臉色,“小善,昨夜你可有做噩夢?” 小善眸子微垂,搖了搖頭,“沒有,jiejie,我沒事了,你別擔心?!?/br> 昨天夜里,她沒有做噩夢,倒是夢到了裴九。 夢中,她沒有回到永安侯府,她和裴九依舊住在青石巷。 她給那些舉子們洗臟衣裳賺銅板,裴九養(yǎng)好傷后,找了份活計。 兩個人的日子雖然清貧,但她和裴九待在那座租來的小院子里,相依為命,每一天都很快樂。 婚期的前一個月,按照規(guī)矩,紀云窈和沈暮朝不能再見面了。 永樂街的宅子修繕后,紀云窈過去看了一次,還算滿意。 宅子里的家具、擺設、栽種的樹木、花草等,都是按照紀云窈的意思來的。 她曾讓阿大去青石巷傳話,詢問沈暮朝的意見。沈暮朝說只要不是太鋪張浪費,一切按照她的想法來就行。 沈暮朝這樣尊重她,紀云窈還是挺滿意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新嫁娘應當繡自己的喜服,紀云窈懶得做針線活,直接讓水云間幾個老繡娘給她繡了喜服。 不過,紀夫人說她不能什么都不繡,不然不吉利。 紅蓋頭是紀云窈繡的,就在她慢悠悠把紅蓋頭繡好的時候,也到了她出嫁的日子。 出嫁前幾天,紀云窈、紀夫人和小善去了清泉寺。 紀夫人要去上香,順便看看佛像金身鑄的怎么樣了,紀云窈與小善去了月老廟。 當日她對著月老祈禱了那么久,還說若能覓得如意佳婿,就把月老廟蓋的比隔壁的清泉寺還要輝煌。 紀云窈想,不知道沈暮朝會不會是她的如意夫君,但佳婿,沈暮朝肯定是算的。 金榜題名,連中六元,儀表堂堂,前途無量,各方各面來講,沈暮朝是上上等的成親人選。 紀云窈跪在蒲團前還愿,“月老爺爺,小女又來煩您了。” “小女要嫁人了,不知道嫁人后的日子會怎么樣,不過,沈暮朝也算符合小女當日許的愿。” “他有才有德,為人又上進,沒有牽扯不清的表妹,也講究干凈,身子骨嘛,目前看來也不差,那么重的傷,不到一個月就痊愈了,小女嫁過去也不用受婆母的磋磨。” “月老爺爺,小女和沈暮朝陰差陽錯定了親,但這門親事,小女是滿意的,謝謝您給我牽的紅線,小女今日特來還愿?!?/br> “月老爺爺,給您說一聲哦,您的月老廟很破很破,小女準備給您修一座比現(xiàn)在寬闊輝煌幾倍的廟,到時候可能會打擾到月老爺爺,您多擔待,小女會盡快把廟修好的?!?/br> “月老爺爺,小女沒什么要說的了,對了,月老爺爺,小女的meimei明年就要及笄了,看在小女給您修廟宇的份上,您給小女的meimei也牽條好的紅線吧。” 紀云窈又想起一件事,“月老爺爺,如果你對月老廟有要求的話,您可以托個夢,在夢里告訴小女?!?/br> 小善忍不住笑起來,其實之前jiejie不信這些的,上一次來月老廟,也是被紀夫人帶著來的,不過,自從做了幾個預知夢,jiejie就不得不信了。 紀云窈從蒲團上起來,“小善,你要不要許愿?” 小善搖搖頭,“不要了吧,我不知道該許什么?!?/br> 紀云窈道:“可是我都和月老爺爺說了,下一次就沒這么好的機會了?!?/br> 反正她得修月老廟,不如順帶著讓月老爺爺把自己meimei的親事也給解決了。 小善:“好叭。” 跪在蒲團上,小善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對于未來的夫婿,她腦中是模糊的。 當初把裴九買回來,小善想過讓裴九當她的“童養(yǎng)夫”,可現(xiàn)在裴九和她沒有關系了。 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和讀書人,她又一個都不熟悉。 想了想,小善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在心里道:“月老爺爺,求您保佑jiejie和姐夫幸福恩愛,白頭偕老,也保佑…裴九平平安安?!?/br> “小女要求的不多,只希望能過上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日子?!?/br> 許過愿,紀云窈與小善去清泉寺找紀夫人,沒走幾步,卻是遇到了柳瑟瑟。 紀云窈有些意外,“瑟瑟,你不是說你今天有事要忙嗎?” 前幾天她約柳瑟瑟來月老廟還愿,她還未把話說完,柳瑟瑟就說自己不得閑,抽不開身。沒想到,柳瑟瑟口中的不得閑,竟然也是來月老廟許愿。 看到紀云窈的那一刻,柳瑟瑟神色一僵,面上浮出幾抹慌亂,“小…小羊,你也是來月老廟的?” 紀云窈微微點頭,“是啊,我前兩天約你,就是要來月老廟。” 柳瑟瑟還未定親,來月老廟很正常,可柳瑟瑟為什么要瞞著她呢? “我…我不知道你要來,我想著你都快成親了,應該不需要來找月老許愿,我就沒對你說。”柳瑟瑟很快把面上的慌亂壓下去,“臨近婚期,你又是要試喜服,又要接待客人,我不想打擾你,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了,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br> 打量著柳瑟瑟,紀云窈沒說什么。 柳瑟瑟這段時間有些奇怪,紀云窈當然能看出來。兩人是多年的手帕交,柳瑟瑟方才明顯結巴了一下,應當是說了謊。 不過,柳瑟瑟不想對她說實話,她也沒必要追問太多。 紀云窈淺笑了下,只是道:“那我和小善需要等你嗎?還是我們先走?” 柳瑟瑟忙道:“你們先走吧,我待會兒還想去清泉寺上柱香?!?/br> 望著紀云窈離開的身影,柳瑟瑟臉色白了白。 謝清和愛慕紀云窈的時候,她身為紀云窈的好友,不能有任何的反應,只能裝作不在意,把所有的苦澀和不甘藏在心里。 可是,紀云窈現(xiàn)在要嫁給別人了,是紀云窈拒絕了謝清和的提親的。 前段時間她在百味樓遇到謝清和,謝清和借酒澆愁,酩酊大醉。 柳瑟瑟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紀云窈不珍惜、不在意謝清和,她卻求之不得。 反正紀云窈要成親了,她可以試著爭取一下,不是嗎? * 去月老廟還愿的那天,紀云窈竟然久違的又做了一個夢。 這次,出現(xiàn)在她夢中的不是三皇子,竟然是一個白發(fā)長須的老爺爺。 老爺爺和藹可親,“小羊,你每次來月老廟,都說那么多話,爺爺我睡都睡不安穩(wěn)?!?/br> 紀云窈瞪大眼睛,“您是月老爺爺?” 老爺爺撫著胡須,“是?!?/br> 紀云窈還是不敢相信,“那您怎么會來我的夢里?” “你不是說讓我給你托個夢嗎?你要修月老廟,爺爺我可太高興了!我給你說,月老廟一定得修得大一點,桌子刻著的花紋得是……” 一刻鐘后,老爺爺還沒說完話。 紀云窈想,話多的不是她,是月老爺爺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