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太子的小人參精[穿書]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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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大臣們都不希望蕭晟昀出事。 以謝司堯為首的一行人跟著范公公來到南書房,他們以為會在這里看到等待他們的帝王,沒想到進(jìn)去后,看到的是背對他們的君后。 幾人心中的不好預(yù)感越來越強(qiáng)烈。 “殿下,幾位大人到了?!?/br> 聽到范公公的聲音,江苓緩緩轉(zhuǎn)身。 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色衣袍,面無表情的模樣像極了蕭晟昀。 “今日陛下沒去上朝,想來諸位大人心中有所猜測,單獨請幾位大人過來,是因為幾位深受陛下信任,這個消息我想應(yīng)該先知會一下幾位?!?/br> 江苓頓了頓,目光一一從幾位大臣身上劃過,看得人心中一凜。 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強(qiáng)烈。 接著,他們聽到君后竭力壓制住顫抖的聲音。 “陛下因毒發(fā)昏迷,至今未醒。” 第170章 什么?! 眾人猜想過種種,唯獨沒想過,會從江苓嘴里得到這樣的消息,他們震驚睜大眼,連最為穩(wěn)重的謝司堯都忍不住再次確認(rèn):“殿下是說,陛下毒發(fā)昏迷了?” 江苓點頭:“陛下還未醒來,朝中大事就勞煩各位大人了?!?/br> 蕭晟昀和江苓關(guān)系如何,這些年他們有目共睹,若是從別人口中得到這個消息,他們說不定會懷疑,可江苓今日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向他們說明了一切。 帝王病重,昏迷不醒,對朝廷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幾人面色越來越凝重。 “這個消息,暫時不能公布出去?!币黄良胖?孟尚書開口。 “確實不能公布,至少得讓我們有些準(zhǔn)備了再說,朝中宣王虎視眈眈,若公布出去,地方說不定也會出現(xiàn)動蕩,還有北莽……” “我知道,幾位大人都是深的陛下信任的,所以我才會讓幾位大人先留下,商討對策?!苯叩?。 “陛下如今情況怎么樣?”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已經(jīng)來為陛下看了,”說起蕭晟昀,江苓臉上露出一抹強(qiáng)忍的哀傷,“現(xiàn)在情況不算明朗,但我相信,有太醫(yī)們在,陛下不會有事的?!?/br> “陛下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 因為蕭晟昀平時對朝廷的事不會避開江苓,這些得蕭晟昀重用的臣子都知道,是以蕭晟昀出事后,由江苓出來主持局面,他們不感到有多意外。 幾人商量了一番后續(xù)事宜,才告辭離開。 謝司堯留到了最后。 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待所有人離開后,謝司堯開口:“陛下無事吧?” 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將計就計的局,看到江苓強(qiáng)忍傷心的樣子,謝司堯心中還是升起了一股不確定。 藥這種東西充滿不確定性,萬一呢? 他不敢去深想出現(xiàn)一絲意外的可能。 “有褚大夫在,陛下會沒事的?!苯叨硕ㄉ瘢c其說是在安慰人,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謝司堯點點頭,沉重道:“殿下放心,朝中臣等會為陛下守住?!?/br> 見完大臣,江苓回到寢殿。 “陛下醒了嗎?” 聽出江苓語氣里不易察覺的顫抖,張?zhí)t(yī)嘆了口氣:“還沒醒?!?/br> 忙了一宿,其他太醫(yī)都被安排下去休息了,張?zhí)t(yī)主動留下看著蕭晟昀。 江苓看了眼周圍伺候的宮人:“你們先下去吧,我單獨陪陛下一會兒?!?/br> 宮人陸續(xù)退下。 “殿下也要保重身體,莫要太悲傷?!笨粗策叺谋秤埃瑥?zhí)t(yī)勸道。 “我知道的,辛苦張?zhí)t(yī)了,”江苓沒有回頭,吩咐道,“昨晚傳得急,范公公,好好招待一下幾位太醫(yī),如果他們有什么需要,讓宮人去取?!?/br> “是?!?/br> 范公公親自送張?zhí)t(yī)到了偏殿,說是讓太醫(yī)們在偏殿休息,可皇帝昏迷不醒,他們再累也沒休息的心思,范公公和張?zhí)t(yī)來的時候,幾人正在小聲討論從何處下手醫(yī)治的事。 “幾位先吃點東西,陛下未醒,你們可能暫時需要在偏殿住一段時間,若有什么必須之物,可吩咐伺候的宮人去取?!?/br> 幾名太醫(yī)對范公公的話不感到驚訝,帝王病重,他們隨記時恭候是應(yīng)該的。 只有呂太醫(yī),微不可見皺了皺眉。 他給蕭晟昀把過脈,蕭晟昀的脈象確實昭示了毒發(fā),一切都是按計劃中進(jìn)行,他本打算,找個機(jī)會將消息傳給宣王,怎料自己被困在了宮里。 想來宮里決定瞞著這個消息,不然也不至于將他們這些知道內(nèi)情的太醫(yī)拘在偏殿,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蕭晟昀毒發(fā),是計劃里至關(guān)緊要的一環(huán)。 范公公吩咐完留下自己的徒弟就離開了,他徒弟是個機(jī)靈的,知道將太醫(yī)留下是為了不讓消息走漏,對偏殿看得很緊。 呂太醫(yī)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將消息傳出去的機(jī)會。 越是被嚴(yán)防死守,他心中越是篤定蕭晟昀毒發(fā)的真實性。 若不然,宮里為何要將他們看得這樣緊? “奴都安排好了?!狈豆叩浇?,低聲道。 江苓坐在床邊,聞言點了點頭。 他剛剛為蕭晟昀探過脈,為了讓這場戲更逼真一點,蕭晟昀的脈象在藥物的作用下,很是紊亂。 “打點溫水來,我給陛下擦擦臉?!?/br> “是。” 范公公出去了一會,端來水。 江苓擰干帕子,為蕭晟昀擦臉。 他很少做這種事,一開始動作很不熟練,好在這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慢慢的,他的動作流暢起來。 在江苓的記憶中,蕭晟昀一向是強(qiáng)大的、無所不能的,自己有什么事,不需要他說出來,蕭晟昀就能處理好,可現(xiàn)在,男人緊閉雙眼躺在床上,唇色發(fā)黑,對外界動靜毫無知覺,即使昏迷,眉頭還是因為身體的難受緊緊蹙起。 江苓放下帕子,摸向男人的眉。 他是不是很疼? 自己沒來的時候,身中奇毒的他是怎么忍受的? 江苓的心一點一點揪起來。 天色漸漸暗下去,屋里的菜熱過一遍,又冷了,范公公嘆了口氣,上前勸道:“殿下,吃點東西吧,您餓著,陛下知道了,會心疼的。” 江苓動了動身子,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身體有些僵硬,他下意識想讓蕭晟昀幫他按按,“陛下”兩個字還沒說完,猛然意識到,蕭晟昀還處于昏迷中。 心中空了一塊,江苓眨了眨酸澀的眼,雙手握住蕭晟昀的手:“陛下,你快點好起來?!?/br> 看到這一幕,范公公心中也很不好受。 江苓食不知味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坐回床邊。 天色越來越晚,江苓抵擋不住困意,蜷到男人身邊,汲取著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慢慢閉上眼。 蕭晟昀掙扎著從昏迷中醒來,首先感受到了懷中的溫度,他低頭,見江苓貓兒一樣蜷在自己懷中,心頭一暖,伸出手臂將人往懷里攏了攏。 江苓睡的不算熟,蕭晟昀一有動作,他就醒了,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順著蕭晟昀的力道委屈往他懷里鉆。 “陛下,我好難過,我白天在床邊坐了好長時間,身體都坐僵了,我想讓陛下幫我按按,可是陛下聽不到我說的話,也不能起來幫我按……”他貼在男人胸膛上,喃喃述說委屈記。 蕭晟昀手臂力道不自覺加重,因為提前和江苓說過,他不知道,江苓還是會難受,他低頭吻在青年發(fā)頂:“是朕不好,害苓兒擔(dān)心了?!?/br>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江苓更繃不住情緒,聲音里帶上哭腔:“明明知道是假的,可看到陛下無知覺躺在床上,我還是會好難受……” 一個接一個吻落在臉上,不帶絲毫情|欲,只是單純安撫,在熟悉氣息的環(huán)繞下,江苓漸漸冷靜下來。 意識到什么,他突然睜大眼,從男人懷里抬頭:“陛下醒了?!” “苓兒這么難過,孤怎么好意識繼續(xù)昏睡下去?”蕭晟昀擦去他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的不像樣。 江苓愣愣的,巨大喜悅席卷而來,他忍不住環(huán)住男人的腰,把自己埋進(jìn)男人懷里:“陛下以后都要好好的?!?/br> 蕭晟昀輕撫他的后背:“以后都不會讓苓兒擔(dān)心了?!?/br> 江苓緊緊抓著他,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陛下昏迷不醒,我好害怕?!?/br> 江苓第一次嘗到恐懼的滋味。 他是天生地養(yǎng)的靈物,在蕭晟昀之前,與所有人的關(guān)系都不算親密,他如旁觀者一樣,游離在世界之外,始終與世界之間有一層隔閡。 是蕭晟昀的存在,破開了這層隔閡,讓他真真切切融入這個世界,參與這個世界。 他無法想象,有朝一日失去蕭晟昀的日子。 江苓的身體在發(fā)抖,蕭晟昀無比真切意識到,這一刻,青年是真的在為自己的昏迷而害怕,甚至恐懼,他摟緊懷里的人,柔聲安撫:“我沒事,很快就能結(jié)束了?!?/br> 感受到江苓對自己的在意,蕭晟昀心中升起無盡喜悅,緊隨其后的,是nongnong的心疼,他的苓兒就該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而不是時刻擔(dān)憂、后怕。 趁自己清醒,蕭晟昀召來暗衛(wèi)首領(lǐng)和褚嶠,他沒興趣陪宣王耗下去了。 江苓沉默貼在他身邊,這會兒也不嫌他身上熱了。 接下來幾天,蕭晟昀都沒上朝,只偶爾召幾位大臣到宮中議事,這實在不像蕭晟昀以往的風(fēng)格,大臣們心中的不安越發(fā)強(qiáng)盛。 呂太醫(yī)終于找到機(jī)會,將消息傳了出去。宣王大喜,當(dāng)即吩咐計劃開始。 一則從宮里傳出的流言不脛而走。 帝王毒發(fā),時日無多,君后試圖把持朝政的消息傳開,朝中人心動蕩。 蕭晟昀三年前身中奇毒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眾人也都知道,是君后給當(dāng)時還是太子的皇帝沖喜,他才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