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堯之看向她，沉吟兩秒后，他頷首道，“行?！?/br>
    -

    上車后，劉宜宜才見了那兩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還真的是她。

    但顯然，經(jīng)過時間的侵蝕后，這兩張照片都已經(jīng)變得破損不堪，甚至，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味道。

    她一臉嫌棄地挪開臉，說，“臭死了。”

    樊堯之抽空看了她一眼，低低地笑了一聲，“怎么連自己的照片都嫌棄?！?/br>
    劉宜宜理所當(dāng)然地說，“當(dāng)然很嫌棄，你快給它們上面噴點香水?！?/br>
    趁著車子還沒開，樊堯之從暗格里拿出一瓶香水，對著兩張照片噴了幾下。

    很快，一股清新怡人的香味就在車內(nèi)彌漫開來。

    這是一股略有些陌生的味道。

    但意外的，很好聞，前調(diào)里好似還帶著幾分柑橘的味道。

    對于玫瑰味，劉宜宜一向是很敏銳的。

    她直接說，“今天的味道，和你之前身上的好像不太一樣?！?/br>
    樊堯之微微挑眉，他沒想到大小姐竟然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香水的不同。

    他解釋說，“今天噴的是定制款?！?/br>
    之前噴的，不過是隨處可以買到的香水。

    隨處可見，意味著誰都可能會用。

    不能讓人一聞到，就想起特定的人。

    而他現(xiàn)在用的是獨家定制款，這也意味著，這一款香水，只有他一個人能用。

    “我讓調(diào)香師在前調(diào)里混入了柑橘味，中調(diào)才是玫瑰。喜歡嗎？”

    劉宜宜嗯了一聲，“挺好聞的?！?/br>
    確實很好聞。

    劉宜宜見樊堯之沒設(shè)導(dǎo)航，問，“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樊堯之給了一個模糊的回答，“等會你就知道了。你會喜歡的。”

    -

    于是，一個多小時之后，車子在一間清吧門口停下了。

    清吧本就很清凈，再加上現(xiàn)在才白天，清吧里更是沒幾個人。

    劉宜宜一臉狐疑，“我們應(yīng)該晚上來的?！?/br>
    樊堯之下車鎖門，說，“沒關(guān)系，白天也有駐唱歌手?！?/br>
    一人一鬼進(jìn)清吧的時候，里面只有一個歌手正在舞臺上自彈自唱。

    因為現(xiàn)代社會催生了直播業(yè)務(wù)，所以清吧里大部分時間都有人在。

    就算沒有顧客，直播間的觀眾也都很買賬。

    劉宜宜跟著反復(fù)武裝的樊堯之一起找地方坐下，坐下后，有服務(wù)員過來，主動詢問樊堯之要不要點什么。

    樊堯之點了一份果盤，一份瓜子，兩杯綠茶。

    見他點的茶水是兩份，服務(wù)員出于職業(yè)原因，多問了一句，“請問等會兒是您還有朋友過來嗎？”

    “沒有，你直接上就是了?！?/br>
    服務(wù)員雖然有點意外，但還是很快地說，“好的。”

    即便是在清吧這種地方，服務(wù)員也見多了奇怪的顧客。

    像眼前這個只是點兩份綠茶的，根本不算什么。

    他很快就去準(zhǔn)備了。

    劉宜宜見他點兩份綠茶，問，“是給我點的？”

    “嗯。”

    大小姐哼了一聲，對他的安排很不滿，“我不喜歡綠茶，我要大紅袍?！?/br>
    樊堯之愣了幾秒，接著他馬上喊來了服務(wù)員。

    “改成一杯綠茶，一杯大紅袍?！?/br>
    服務(wù)員雖然不知道顧客為什么換了茶水，但他也沒多問什么。

    付錢的是大爺。

    也許人家就喜歡一口綠茶，一口紅茶呢？

    茶水上來的速度很快。

    雖然劉宜宜點了大紅袍，但是她現(xiàn)在還是靈魂出竅的狀態(tài)，只能看，不能喝。

    不過狗主人特意給她也點一份的舉動，令她頗為滿意。

    等果盤瓜子上來后，樊堯之說，“這兩樣也是給你點的?！?/br>
    劉宜宜哦了一聲，“吃不了。”

    樊堯之眉梢微挑，“不能吸走食物的氣……或者精華嗎？”

    他本人并不迷信，但是自從遇到大小姐之后，他最近也主動了解了不少關(guān)于鬼魂的事情。

    他了解到，每到清明或者過節(jié)，一些家中的后輩都會給先輩提供一些貢品。

    既然他們都這么做了，那么這些貢品，先輩應(yīng)該都是能吃到的吧，以他們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

    劉宜宜懶得搭理這個迷信的狗主人。

    雖然她沉睡了百年又醒來，雖然她最近一直都在靈魂出竅，但她還是不信這種。

    所以她只是兇巴巴地說，“不能?！?/br>
    樊堯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臺上的駐唱歌手顯然也注意到了臺下的顧客。

    他笑著說，“歡迎顧客。有想要點的歌嗎？”

    樊堯之沒什么想要點的，他平時也很少聽歌。

    他今天之所以過來，也是因為大小姐想要來。

    當(dāng)然，大小姐指的那些“和百樂門”相似的地方肯定不是指清吧，而是指會所，酒吧等更熱鬧的地方。

    但樊堯之怎么可能主動帶她去那種地方？

    所以他只能待她來清吧消遣消遣。

    樊堯之沒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民國小甜鬼。

    民國小甜鬼不想再讓這些歌手糟蹋她心里的白月光了。

    就讓嘉凝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停留更長的時間吧。

    她想了下，問，“他會唱繪繪的歌嗎？”

    樊堯之：？？？

    聽到“繪繪”這個名字后，他微微愣了一下。

    他家民國小甜鬼這么與時俱進(jìn)的嗎，居然連娛樂圈里的歌手繪繪都知道。

    不過繪繪現(xiàn)在確實很紅。

    她可能是在街頭的廣告里聽到的吧。

    樊堯之沒多想，他壓低嗓音，問駐唱歌手，“會唱繪繪的歌嗎？”

    駐唱歌手點頭道，“會?！?/br>
    說完，他又笑著調(diào)侃說，“兄弟，你聲音很好聽啊，我直播間里的觀眾都對你感興趣?！?/br>
    樊堯之冷淡地說，“謝謝?！?/br>
    駐唱歌手哈哈一笑，“還是個酷guy。你想要點繪繪哪首歌？”

    樊堯之依舊看向劉宜宜。

    對此，劉宜宜也沒什么想法。

    她只知道侄孫的粉絲里，有不少都很喜歡這個繪繪。

    至于這個繪繪有什么作品，她就一概不知了。

    于是，劉宜宜只是隨意的道，“隨便吧。”

    樊堯之很快重復(fù)了她的話，“隨便?！?/br>
    駐唱歌手覺得這個顧客有點奇怪。

    他看上去并不是真的喜歡繪繪的歌，那為什么要點呢？

    莫非是覺得繪繪紅？

    不過，管他呢。

    既然顧客點了，那他唱就是了。

    唱完一首歌之后，直播間里反響熱烈，場下卻久久沒什么反應(yīng)。

    駐唱歌手：……

    那人果然不喜歡繪繪女神的歌！?。?/br>
    -

    大小姐對今天的清吧之行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