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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六點半,準時結束。 項嘉為每個團隊準備了一份禮包,到了該道別的時刻,大家卻趁此機會忙著交際,換微信的換名片的,寒暄的,交流工作的,都有。 謝月野和戚雨遲在一邊安靜地站了一會兒,謝月野碰了下他手背,低頭悄聲說:“我出去抽根煙。” 戚雨遲還沒來得及說我也去,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場內(nèi)依舊熱鬧,嚴子文和一位女律師正聊天,看起來很開心。 佘顏察覺到戚雨遲的目光,朝他望了一眼,聳了聳肩。 再這么聊下去等會兒說不定還要約晚餐,他們實習生應該就不去了,卻還要在這里站著。 佘顏捂了下自己肚子,意思是他餓了。 戚雨遲笑了下,指了指門,跟著出去了。 他沒有馬上找到謝月野,四處看了一圈沒人,項嘉的員工便走過來,問怎么了。 在人家公司到處看的確不太好,戚雨遲干脆問吸煙室在哪里。 那人指了個方向,盯著戚雨遲走過去。 戚雨遲被看得有點不爽,偏偏吸煙室在走廊盡頭。 好容易走到了,他立刻推門進去。 香煙的味道不是特別濃,戚雨遲看到靠在墻邊的謝月野。 “受得了嗎?”謝月野看他進來,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捏煙頭。 “沒事?!逼萦赀t擺擺手走過來,謝月野還是把煙滅掉了。 “他們快走了嗎?”謝月野問。 “沒有,反正我看嚴律師還早?!?/br> 開了一天會,戚雨遲也累了,坐在沙發(fā)上,他面前就是站著的謝月野。 戚雨遲用腳尖抵著他的腳尖,眼睛就這么盯著,從有焦點變成沒有焦點,發(fā)著呆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謝月野也沒有打擾他,他們擁有了安靜的十分鐘。 “晚上吃什么?”謝月野問。 “外面隨便找家店吧,我想回去睡覺?!逼萦赀t說。 到項嘉正式?jīng)Q定誰拿到這個項目還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三天加上周末,總算能好好休息了。 戚雨遲心里壓力也小了些。 他們沿著來的路往回走,其實就是一條直道,連轉(zhuǎn)彎都沒有。 這邊只要是會議室就是透明的,外面一圈圍著玻璃,里面什么樣子都看得清楚。 基本上一出門他們就聽見有人在大聲說話,估計是吵架。 他們都沒想?yún)⑴c,經(jīng)過那間會議室的時候也就是下意識一回頭。 會議室里就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之前他們聽見的聲音都是那個坐著的人吼出來的。 “你只是一個股東,何彭遠敬重你,別以為你就能對我指手畫腳,你這種膽子是做不成大事的!”那人怒氣沖天,手不斷地拍著桌面。 戚雨遲只一眼就認出,這大腹便便的人正是趙豐軒。 而在他身前站著的人,雖然很高,卻瘦若不經(jīng)風的竹竿,頭發(fā)也已白了大半,身體氣得微微發(fā)抖。 他們來得不巧,這場架正好吵完,那瘦弱的人扔了一句你不可理喻,沒多少氣勢,轉(zhuǎn)身推開門。 戚雨遲覺得尷尬,想拉著謝月野趕緊走,一偏頭,卻見他整個人頓在原地,眉頭攏緊了。 出來的人一抬眼,和謝月野的眼神撞在一起,又是一愣。 戚雨遲覺得這場面奇怪,聽謝月野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叫出一聲:“余叔?!?/br> 余叔走上來,卻又往后仰了仰身體,才拍了拍謝月野手臂:“太長時間沒見了,你都這么大了。” 他一說話,臉上表情舒緩許多,戚雨遲望著這位余叔,忽然覺得腦子纏了一團線。 現(xiàn)在他好像找到了線頭。 會議室里趙豐軒背對著這邊,戚雨遲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抓住那根線頭。 剛才趙豐軒提到了何彭遠。 而何彭遠…… 謝月野輕輕帶了一下戚雨遲手腕,示意他往前走。 余叔走在前面,戚雨遲只能看到他一個側臉。 而他心里已經(jīng)確定,這位余叔,就是當年工廠爆炸案之后,承擔了最主要責任的人。 余萬東。 作者有話說: 下班之后眼睛都睜不開,明天周末了,沒有意外的話能多寫一點,打工人也太辛苦了 第48章 您是說出柜就出柜的人 清蒸鱸魚這道菜, 戚雨遲很久沒吃過了。 殺魚也是一個苦活。首先用刀背拍魚頭讓其使其暈,再以刀背斜向魚頭開始刮鱗,魚鱗處理干凈以后, 從魚底部開始用力劃出口子, 將內(nèi)臟掏出,再將魚肚洗凈。此時剛剛殺死的魚可能仍然出于緊張狀態(tài),魚尾高高揚起又重重拍下, 在案板上激起帶著腥味的水花, 借力使整個魚身彈起來。 大約二十分鐘,魚會平靜下來, 真正徹底地“死去”。 烹飪前, 要首先在魚背上起刀。鱸魚腹中塞入姜片香蔥, 從內(nèi)而外去腥, 以調(diào)料腌入味,再上大火蒸熟。[1] 鱸魚清蒸,吃的就是魚rou的肥嫩。 謝月野和戚雨遲坐在同一側, 余萬東坐在他們對面。 三個人還點了酒,但只是適當?shù)睾纫缓取?/br> 謝月野已經(jīng)和余萬東介紹:“這是我最親的師弟?!?/br> 又和戚雨遲說:“這位是小時候經(jīng)常關照我的長輩?!?/br> 他竟愿意說起小時候, 戚雨遲重新不動聲色地打量余萬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