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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摩托是最普通的那種老式摩托,紅黑配色,前面座位旁邊還貼著牌子的貼紙,泛黃的邊緣卷翹起來。 車身上已經(jīng)沾滿了泥土,燈的邊緣也有些破了,但座椅卻很干凈。 戚雨遲接過一只頭盔戴上,謝月野問他:“你騎過嗎?” “騎過,”所以戚雨遲戴頭盔也很熟練,“你技術過關嗎?你不行我也可以?!?/br> 謝月野拍了下后座,“你可以放心坐著,我上次來也是自己騎的摩托?!?/br> “我希望我坐的是客運摩托,而不是在什么錦標賽現(xiàn)場。” 戚雨遲說完,謝月野笑了。 他一步跨上去,夾克提起來,露出里面的衣服。一雙黑靴能踩到地上,襯得他腰窄腿長。 戚雨遲拍了下他后腰,吹了聲口哨。 “帥哥身材真好?!?/br> 謝月野費解地望著他:“你到底為什么這么流..氓?” “誰?”戚雨遲撐著他肩膀坐上來,“我嗎?” 戚雨遲低聲在他耳邊問,“那你給抱嗎?” 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謝月野這一次出來沒有戴耳釘。他耳骨的位置用一根褐色的小桿子插..著。 謝月野直接拉過他手放在自己腰上,“怕你不敢。” 他順勢轟了一下引擎。 戚雨遲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往他身上撲,手一下就抓緊了他的衣服。 “走了啊?!敝x月野沒回頭,這次平穩(wěn)地起了步。 戚雨遲趴在他后背上,臉側著。 深夜,周圍的景色都看不清楚。 謝月野后背寬闊,開車的時候很專注,全身肌rou都是繃緊的。 所以抱著他并不舒服,但戚雨遲還是很喜歡這種力量感。 風在耳邊呼呼地刮,很凍人,戚雨遲從頭到腳涼了個透,只好把謝月野抱緊才覺得暖和一點。 摩托在小路上飛馳,戚雨遲能聽到他們身后還跟著好幾輛車的聲音。不斷地轉彎又直行,兩邊都是高聳的山,他后來閉上了眼睛。 快到的時候摩托的速度減下來,戚雨遲終于看到了燈光。 一盞白熾燈掛在一棟磚砌樓房的屋檐下,門的地方還站了兩三個中年婦女,是來迎接他們的。 謝月野停好車,讓戚雨遲先下。 他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手凍僵了,垂著頭看,連頭盔都忘了摘。 謝月野自己解了頭盔,把鑰匙還給后面到的人,才看到戚雨遲還站在原地,于是直接上手給他取下頭盔。 “怎么了?”謝月野表情有點擔心,“不舒服?” “沒有,”戚雨遲搖搖頭,“就是有點兒冷?!?/br> “晚上很冷的,”謝月野低頭看了眼他手,又把自己手攤開,“給我碰一下看看你到底多冷?” 現(xiàn)在玩兒上純情了,戚雨遲切地笑了聲,還是把手搭在他掌心。 謝月野收緊捏了捏,沒有多余的動作。 “快進去吧?!?/br> 這一棟樓是村里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兩個人一間房。 兩個女生住在一起,謝月野和戚雨遲一起。 房間不大,兩張只比宿舍的床略大一些的單人床中間幾乎沒有什么空隙。 再加上他們兩個人的行李箱,整個房間要轉個身都很困難。 謝月野的行李箱格外大,單獨占據(jù)了一個角落。 上樓的時候戚雨遲還拎了一下,問:“你的怎么這么重?” “我們帶的宣傳資料,還有電腦也在里面。”謝月野說。 “哦……”戚雨遲突然慶幸自己還帶了一本本校的民法教材。 窗戶大開著,戚雨遲過去關上了,只留了一條小縫。 樓下的炊煙飄上來,是有人在幫他們燒水。 這邊人洗澡都是要靠燒水的,但他們來了之后天天洗澡也不現(xiàn)實。 謝月野看戚雨遲站在窗邊發(fā)呆,走上去問:“后悔沒?” 戚雨遲看著他:“暫時沒有。” “所以我說是騙你來?!敝x月野說。 “我自己要給你唱后半句的?!逼萦赀t聳了聳肩。 謝月野抬著眉嗯了一聲。 兩人沒聊多久就下樓了。 熱水已經(jīng)燒出幾大桶,他們用小桶分了提到浴室去。 浴室是公共的,那種農(nóng)村里的廁所,隔出一小片地方給他們洗澡。 戚雨遲拿著洗漱的東西跟著謝月野過去。 一次正好能去兩個人,中間也有防水簾子隔著,但謝月野還是問他:“你介意嗎?” 戚雨遲已經(jīng)把外套脫在了外面,謝月野問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抬手撈起了衣服下擺,三兩下就脫掉了。 “不介意啊?!?/br> 謝月野看他一眼,說:“不介意就算了,你也不用這么主動……” “我冷??!不跟你貧了?!逼萦赀t跑進簾子里。 很快謝月野就聽到他往身上澆水的聲音,但畢竟不是淋浴,水溫控制不好,戚雨遲被燙得啊了聲。 謝月野看著簾子下露出的兩只清瘦腳背,咬著牙自己進了旁邊的簾子。 戚雨遲從小就是在大城市長大的,這種洗澡方式他是第一次,毫不夸張。 因此還覺得有點新奇,戚雨遲一邊洗一邊和謝月野聊天,問他:“你之前來過這里嗎?” “來過,沒多久,不過不是康老師帶的,”謝月野說,“當時時間長,差不多一個月,所以這邊的人很多都認識我,還有今天吃飯的時候過來的那個師姐蘇靈,上次她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