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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斷奶沒多久就被人買走了。 聽說他的主人當時一眼就相中了他,聽到六位數(shù)的價格也毫不猶豫。 文珈自記事起就在他的主人身邊生活。 他的主人姓虞,全名叫虞少川,但文珈一直都不記得他主人的名字,只記得保姆常常喊虞總。 住進別墅的時候文珈才兩個月大,漂亮得像童話故事里的小精靈,鼻尖和嘴巴都是粉紅的,眼珠比藍寶石還要純澈,他還沒有長出灰棕色的毛,通體雪白,爪子短短的,像個小奶團子。 他有些想念mama,于是一口咬住虞少川的手,虞少川絲毫不惱,還靠近他,撥弄著他的小耳朵,輕笑道:還挺兇的。 虞少川的身上有股藥味,文珈不喜歡,他一邊咬住虞少川的手,一邊用四個小爪子撲騰著蹬虞少川,正激烈交戰(zhàn)著,虞少川俯身親了親文珈毛茸茸的小腦袋。 文珈像被施了定身咒,忽然就不動了,他望著虞少川,然后愣愣地松了口。 他覺得這個人類還不算太討厭。 好吧,勉強接受你做我的主人啦,文珈在心里說。 他舔了舔虞少川的手,然后露出柔軟的小肚皮,要虞少川撫摸他。 文珈雖然是只公貓貓,但是因為太漂亮了,虞少川也把他當小公主寵愛,他住著千萬豪宅,有兩個保姆伺候著,他平時只需要朝虞少川叫一聲,或者歪歪頭,虞少川都會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來抱他。 其實文珈不覺得自己是只寵物,也不覺得虞少川是主人。 因為虞少川是一個病秧子,他每天要吃的藥比文珈的貓糧還多。 文珈坐在餐桌上,好奇地撥了撥虞少川的藥盒,虞少川笑道:小爪子臟不臟? 文珈聞言哼了哼,直接一爪子把虞少川的藥盒揮下了桌,藥丸撒了一地,保姆立即沖上來撿,所有人都很緊張,可虞少川擺擺手,笑著接過來:沒事,沒事。 虞少川吃了藥,然后輕聲對文珈說:你這只小貓咪的脾氣怎么這么大? 七個月的文珈高傲地看著虞少川,然后喵了一聲,意思是你能拿我怎樣。 虞少川滿眼溫柔地望著他。 文珈又喵了一聲,然后扭頭就走,蓬松的尾巴甩了虞少川一臉。 文珈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覺起床,曬太陽看風景,享受著保姆的清潔梳毛,還有專業(yè)寵物理發(fā)師對他的毛發(fā)進行精致地護理,他有兩個玩具屋,一個是虞少川親自為他布置的探險小屋,另一個是他的公主房,里面有很多氣球和粉色玩具,文珈更喜歡后者。 虞少川倚著門框看他,笑著說:小珈原來是個小公主。 文珈沒有搭理虞少川,只蓄勢待發(fā)地朝粉色氣球撲過去。 虞少川于是買了很多蕾絲圍脖給文珈打扮,文珈很喜歡漂亮的東西,喜歡小裙子喜歡玫瑰花,喜歡躺在花瓣上玩耍。 當然他也不討厭他的主人,虞少川如果忙起來沒時間陪他,他也會主動走到虞少川的書房,跳到虞少川的腿上,兩只前爪扒著書桌,仰起頭朝虞少川叫喚一聲。 虞少川低頭親親他,小珈,我很忙。 文珈又叫了一聲。 虞少川于是放下筆和文件,摟著文珈輕聲慢語地和他說話。 文珈討厭鋼筆的油墨味,用小爪子撓了撓,把虞少川的文件撓出破洞,然后再往虞少川的肩膀上爬,虞少川也不會生氣,只會小心翼翼地護著他。 比起家里的保姆和管家,文珈還是更喜歡虞少川,他在虞少川面前也最是恃寵而驕。 虞少川就像個藥罐子,白天吃藥晚上也要吃藥,吃了藥還會咳嗽,咳到聽的人都不忍。文珈睡在他旁邊,總是被他吵到睡不著,每次剛睡熟就會被震醒,文珈氣鼓鼓地從床頭跑到床尾,再從床尾跑到床頭,最后忍無可忍地踩在虞少川的枕頭上,用爪子蓋住虞少川的嘴。 虞少川把他抱到懷里,歉疚地笑了笑。 凌晨四點又被吵醒的時候,文珈氣到跳起來,一爪子抓傷了虞少川的肩膀。 血珠迅速滲出來,文珈縮回爪子,表面兇狠實際有些后怕地望著虞少川,虞少川看了看傷口,無奈地給管家打電話,喊人來打疫苗。 文珈站在房門口,偷偷摸摸地往里看,他看到穿白大褂的人拿著針管往主人的胳膊上戳,他垂下視線,愧疚轉(zhuǎn)瞬即逝。 我又沒錯,是他吵我睡覺。 文珈抓住自己的尾巴玩,企圖分散注意力。 醫(yī)生走后,他又躲到玩具房里,虞少川走過來,文珈理虧地停在架子上,裝作看窗外月亮的模樣,虞少川卻俯身抱住他,沒事的,小珈不怕,不是小珈的錯。 文珈頓住,然后主動蹭了蹭他。 后來文珈在虞少川的陪伴下逐漸長大,他一如既往地嬌縱不理人,虞少川一如既往地寵他。 有時候虞少川的朋友來家里,文珈會發(fā)脾氣鉆進房間不出來,表現(xiàn)出強烈的抗拒,朋友碰他他還會發(fā)出呲牙哈氣的聲音,朋友皺起眉頭:這貓怎么這么兇? 虞少川笑著說:從小就這樣。 我家的貓可不敢呲人,你要教訓它的,要讓它長記性。 虞少川搖搖頭:不用,它開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