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立刻馬上
于浩天不耐煩嘖的一聲,冷鷙的看他一眼:「話都給你說就好了。三個字送你,不·可·能!」 羅偉銘的眼底抹過一絲驚慌,他兩隻手放在茶幾上,人幾乎要跪下,口氣急切:「于大哥,不瞞你說,我的妻子上次生育失去zigong,這輩子不育,我...」 「不要跟我說這些,與我無關(guān)。」于浩天冷漠的抬起右手阻止他繼續(xù)說:「但我知道,你們錢多的人,可以去國外借腹生子,沒有zigong又不是沒有卵巢,不是嗎?我是保險業(yè)務(wù)經(jīng)理,我聽過的醫(yī)療案例多不勝數(shù),不用對我打這種不能生育的悲情牌,總有解決方式的。但是要于思維,不可能。」 羅偉銘頓時啞口無言,兩人陷入溝通僵局。 徐大仁僵笑著臉緩頰:「于先生,我們能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談?為了于思維的未來,我相信她回到羅家,被羅議員精心栽培,會比較有前途..」 「前途是什么?世襲選市議員就是有前途嗎?」于浩天涼涼的看著羅偉銘說:「羅先生,你可知道,于浩意從跟你交往,懷孕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提過你!當(dāng)哥哥的我,知道她懷孕時,第一時間也是要她拿掉!可她寧可離家出走,也要生下于思維,自己在外生活這么久,從來沒透露過你的名字!如果不是她那份禮物陰錯陽差送錯了,而收禮人又沒打開禮物,最近整理她的遺物,才打開發(fā)現(xiàn)你們的合照,我們還真無法將您跟她聯(lián)想在一起。」 羅偉銘嘴唇微張,表情愣神,不知道該說什么。 于浩天繼續(xù)幽幽的說:「她知道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險,也不肯透露是誰讓她有性命堪憂,只把小孩要交代給我,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羅偉銘眼眶泛紅,他壓抑著滾在眼眶中的淚水,輕輕的搖頭。 于浩天眼神凌厲的看著羅偉銘:「于浩意就是這樣善解人意,不知道恨與討厭別人的人!就算她知道自己有危險,也要保住那個人的前途,但唯一心愿,就是不想于思維的人生被染指!她要于思維有一個平凡人生!所以她至死不肯說出于思維父親是誰!」 羅偉銘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到于浩天話中的意思,他慌亂的搖頭解釋:「于浩意不是我殺的,我怎么可能殺她?她死了我要于思維反而更麻煩不是嗎?而且..而且..我還喜歡她……」 「哈!」于浩天諷刺的大笑一聲:「騙鬼呢!她死了,你關(guān)心的只是于思維能不能歸你吧!我甚至看不出你對她的死有任何傷心,你的感情還真廉價!我真為她不值!」 羅偉銘慌了陣腳,講話有點語無倫次:「不,于大哥,真不是我!我沒有..我不可能..關(guān)于浩意的死,我有在追警察進(jìn)度的?!?/br> 「夠了!」于浩天對他怒吼:「你別在這假惺惺!滾出我家!我一定會查出誰殺了我meimei!至于于思維,你想都不要想,要就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法院訴請!讓我看到你能為于思維犧牲政治生涯!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羅偉銘傻愣住,現(xiàn)在立刻馬上,這不就等于要他退出參選?也等于他的外遇及當(dāng)年逼于浩意拿小孩的骯臟事被挖出來,他的政治生涯就此完蛋。 他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徐大仁拍了拍羅偉銘的背,緩頰道:「羅議員,今天就先這樣吧,我想于先生今天不想談這件事,我們改天吧!」 羅偉銘還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于大哥..」 夏雨從玩具區(qū)走過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學(xué)長,先回去吧!我們都還沒從于浩意的死亡中走出來,于大哥不會現(xiàn)在想跟你談這件事的。」雖然以后也不會想,但不這樣說,今天是沒完沒了的。 羅偉銘這才失望的對他們微微頷首,低聲說一句:「我們今天先失陪了。」與徐大仁落寞離開。 夏雨上前關(guān)門時,注意到徐大仁從口袋掏出一包濕紙巾,抽出兩張,一張給羅偉銘,一張給自己擦手。夏雨歪著頭想,是擦手汗還是潔癖?這讓她靈光一閃,戴手套未必是潔癖,也有可能是很會出手汗的人? 夏雨關(guān)上門后,趕快將這發(fā)現(xiàn)的新大陸告訴于浩天,于浩天聽了之后頹然的說:「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沒有證據(jù),什么都沒有,都只是我們的推斷?!?/br> 「總會有辦法的,對了,你等我一下?!瓜挠晷n上樓,從于浩意房間拿出那本五彩繽紛的相簿,在于浩天面前,翻到最后一頁,于浩天看到最后一頁的照片,不禁蹙緊眉頭。 「這個跟于浩意合照的人,不就是剛剛那名助理嗎?」 「對!」 于浩天視線落在照片上,年輕的徐大仁手搭在青春的于浩意肩膀上,兩個人笑的兩情相悅,雨意云情。 這太匪夷所思了,徐大仁與于浩意交往過?分手后,徐大仁是羅偉銘的助理,他的前女友跟他的老闆有過一段情,而他卻泰若自然,好像事不關(guān)己? 于浩天抬眸問夏雨:「你知道他們交往過嗎?」 夏雨默默的搖頭:「要不是看到相片,我也不知道徐大仁跟于浩意有一段,不過時間點看來,應(yīng)該是在羅偉銘之前,可能還沒畢業(yè)前的事了?!?/br> 于浩天苦笑:「你看他剛剛的樣子,一點情緒上的波瀾也沒有,藏的真深啊!」 夏雨說:「我剛在你身后偷偷觀察他很久,他除了勸慰羅偉銘,一點其他眼神與情緒都沒有?!?/br> 于浩天仰頭看著天花板,疲累的長嘆一口氣:「我有愧,我完全不了解于浩意,對她的交友狀況一無所知,而人性,真得很可怕。」 他們無語,忽然之間,屋子里寂靜的可怕,彷彿有什么透明的結(jié)界,將這方寸之地與整個世界切割開來,除了于思維堆玩具的聲音,什么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