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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直直刺向楚銳風:“還是要找我接著去補全輪回?” “咔”的一聲,是門把被旋開的聲音。 司辰端著午飯走了進來,他將飯菜放到顧朗床上的移動桌上,又拿起桌上的溫度計塞到顧朗腋下。 過了片刻,將溫度計取出一看,溫度已經(jīng)降到三十七度,司辰松了口氣,道:“中午不用吃退燒藥了。” 顧朗點點頭,執(zhí)起筷子夾了口菜。他早上沒怎么吃東西,胃里是覺得有點餓,但是因為發(fā)燒,又莫名的沒胃口。 “你是不是傻?!?nbsp;楚銳風回答顧朗剛剛的問題,“我都說了輪回不是一個人能整好的事兒,干嘛還非要你去送死?!?/br> 司辰背對著他們,拿著放溫度計的手微不可查的僵了僵。 顧朗還想再問什么,楚銳風已經(jīng)站起了身,摸了摸肚子,道:“你們家廚師是真不錯,我去蹭個飯哈。” 說完便出去了。 顧朗默默的吃完飯,有些疲累的躺下。說實話,一開始意識到自己生病時,顧朗感覺還挺新奇的,畢竟是二十四年以來的第一次啊。 但是過了不到幾個小時,他就明白為什么周圍小伙伴之前都對他如此的羨慕嫉妒恨。 他娘的,感冒實在太難受了。 顧朗又抽了兩張紙擤了擤鼻涕,然后喝了點水潤潤嗓子才覺得好受點。 司辰將藥遞過來,給他換了一杯稍微熱點的水。 顧朗接過藥,將他推遠了一點,鼻音濃重的說:“離我遠點,別傳染給你?!?/br> “不會?!?nbsp;司辰伸手接過杯子,按著顧朗躺下,又俯下身給他掖了掖被子。 “別蓋那么嚴實,難受。” 顧朗掙扎著將手伸出被子,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就是得了個感冒,你們一個個跟我得了絕癥命不久矣似的。” 司辰捏著被子的手緊了緊,微不可查的愣了一瞬才繼續(xù)給顧朗把被子蓋好,他抬眸,認真的看向顧朗,道:“別瞎說。” 一抬眼正好撞進這人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面的認真似乎帶著些承諾的意味,顧朗輕咳了聲,移開了視線,心中卻在想,臥槽,這樣更像了。 看著顧朗吃了藥不一會兒就睡著,司辰才端著碗碟出去。 一打開門,楚銳風和顧旭都站在門外,顧旭的臉色格外的陰郁。 他問:“怎么樣?” 司辰邊往前走邊道:“已經(jīng)開始了?!?/br> 跟著司辰走到客廳,顧旭坐在沙發(fā)上,頹然的捏了捏眉心。 顧朗活不過二十五歲。 這是二十年前一位天師給的批命,顧家人當時不信這個,但任誰聽到這個消息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這二十年來顧家找遍了全國的奇人異士,得出的結(jié)果均和那位天師一樣,甚至更為嚴重。 一直到今年司辰到來,顧家人都以為有了希望,卻沒想到,還是沒能扭轉(zhuǎn)…… “我說你們擔心什么?” 楚銳風坐在沙發(fā)上,滿臉沒心沒肺,還翹著二郎腿夾了塊烤餅吃。 “他現(xiàn)在身體衰敗,是因為普通人的身體承受不住他這樣特殊的氣,等他這具身體死亡了就直接把靈魂塞到他前世的軀殼里不就成了?反正現(xiàn)在輪回不全,截個個把人又不是個事兒?!?/br> 顧旭沉默,這個方法早在楚銳風第一次到顧家就提出了,但……這樣顧朗還是現(xiàn)在的這個顧朗嗎? 他下意識有些回避這個方法。 司辰將碗筷放進廚房后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中從顧朗屋里拿出來的玉鼎發(fā)呆,對楚銳風的話恍若未聞。 晚上。 顧朗睡得極沉,但又明顯的不太舒服,眉頭緊皺著。 司辰?jīng)]有回房,盤腿坐在床尾密切注意著顧朗身體的狀況。 在他眼里,顧朗身體正在緩緩的蛻變,他身上的氣已經(jīng)幾乎全部蔓延出來,從而導致他的身體發(fā)生了一種極為奇異的變化,當這種變化達到終點,也就是“顧朗”這個人消失的時候。 同時也因為這種變化,顧朗每一分每一秒都處在痛苦之中。但是正因為顧朗從小沒生過病,所以他并不知曉,自己的這次感冒給他帶來的痛苦,是正常感冒的很多倍。 司辰傾身上前,伸手擦了擦顧朗頭上的冷汗,他凝眉思考了一下,眼中忽而閃現(xiàn)了點窘迫。 他緩緩低下頭,向著顧朗湊近,直到顧朗溫熱而急促的呼吸直直的吹在他的鼻尖。司辰抿了抿唇,輕輕貼上顧朗干澀的唇瓣。 被唇上異樣的柔軟侵入心神,司辰明顯一愣,肌rou繃緊,整個人都處于僵硬狀態(tài)。他一雙狹長的眸子緊緊盯住顧朗,心里緊張起來,生怕顧朗突然睜眼醒來,卻又自虐般的帶著一種莫名的期待。 上次僅僅脫了衣服就大發(fā)雷霆離家出走,要是發(fā)現(xiàn)被偷吻,還不知道是什么反應。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鼓噪的心跳,穩(wěn)了穩(wěn)心神,動作生疏的撬開顧朗的齒縫,舌尖緩緩探入顧朗口中。 相濡以沫,這種異樣的親密讓司辰耳根微紅,但他眼神依舊冷靜,牙齒咬破自己舌尖,逼出一絲精血,手指鉗住顧朗下巴,在他上顎用舌尖輕輕劃出一個符號。 符號既成,顧朗突然一巴掌扇上司辰的臉頰,與此同時,狠狠地朝著司辰的舌頭咬了下來。 司辰忙不迭的退開,臉上少見的帶了一抹驚慌。 只見顧朗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嘴巴,嘟囔一句:“娘的,什么東西?難吃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