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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兒好奇地看著劉若筠,扯扯貝凝嫣的衣角,“娘,姨會不會生個小弟弟出來?像容德那樣,好可愛的?!?/br> 劉若筠逗她,“不要,要像妍兒這樣的才可愛?!?/br> 妍兒不樂意了,皺著小眉頭想了一會,像是想到什么好事般,又是眉開眼笑,“好啊好啊,我會像婉兒jiejie照顧我那樣照顧她的。” 咦?婉兒jiejie?劉若筠疑惑地望著貝凝嫣。 貝凝嫣臉上的笑斂了一下,又重新綻開,輕聲替她解疑,“婉兒是巖逍外甥自幼訂親的小女孩。前幾年,我們?nèi)ト狡痔接H,在那呆了半年,妍兒很是喜歡?!?/br> 劉若筠攏起眉頭,有一件事,在年后未啟程到太原時,就得到了消息,只是她總是覺得那不是真的,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傅巖逍那樣的禍害,豈是會輕易說死就死的?!但是,官府里的人行事風(fēng)格,也說不準(zhǔn)是暗地下黑手,然后推說是意外落水救不起來也說不定。 既然心里有了疑慮,又擔(dān)心貝凝嫣得知這一訊息,會有過激反應(yīng),所以她才一直隱瞞著沒說?,F(xiàn)在貝凝嫣難得主動提起傅巖逍,初春的陽光沒有熱力地淺淺照在她的臉上,提起傅巖逍時的表情,是那么的恬靜安然,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 兩個人一時靜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貝凝嫣的表情,讓劉若筠莫名地覺得傷感。她只是安靜地坐在草坪上,默數(shù)塵埃。 如同細(xì)數(shù)傷口。 塵埃只有在光影地帶才能被看清,傷口只會在午夜無人時才看見。 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貝凝嫣是如何度過的。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測。腦中模糊地掠過一句話,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傅巖逍與貝凝嫣之間,難道真的會如此? 嚴(yán)格來說,霍逐陽不算是入贅,劉家只堅持說長孫要隨劉姓,立作繼承人。其余的子女,都可以隨父姓。劉若筠有了身孕,劉府長輩們大喜過望,勒令劉若筠要回洛陽調(diào)養(yǎng)待產(chǎn),或者說,劉府舉家前來太原,要在這邊等著長孫的出生。 對于貝凝嫣來說,隨著劉若筠懷孕的喜訊,隨之而來的是傅巖逍的死訊。 劉若筠不忍心對她說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忍不住和她說的。 霍逐陽將這個訊息帶過來的時候,向來在他面前冷靜自持不稍露情緒的貝凝嫣,竟然臉色瞬間灰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喃喃念道。如果傅巖逍最后仍是逃不過一死,她的堅持與犧牲,又有何意義? 霍逐陽像是不忍看她這般神傷,錯開眼神,將目光投往別處?!罢f是在路上落水,救不起來?!?/br> 貝凝嫣帶著審視的目光,逼得他幾乎覺得無地自容。自問并無過多進(jìn)逼,就如同若干年前那般溫柔相對,卻往往得不來相等的回應(yīng)。他終于覺得,貝凝嫣在傅巖逍的影響,幾乎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個變化,不得不承認(rèn),是往好的方向轉(zhuǎn)變。貝凝嫣不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需要人時時呵護(hù)著的溫柔女子,而是表相柔軟內(nèi)心堅韌。有些時候,在一些事情上面,就連他都覺得要支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卻總能如一堅守,從來沒有放棄過。 傅巖逍不諳水性,不是個什么秘密。在寒冬之際落水,據(jù)說又是個水流湍急的所在,死里逃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再不愿意,也要承認(rèn),傅巖逍這個人身上,真的有一種神奇的魅力,能夠帶給人一種野蠻生長的力量。曾呆在她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歷經(jīng)苦難后,依然能夠生機(jī)盎然過得快樂滋潤。 在徹底的失去她之后,貝凝嫣會不會有可能,重新考慮與自己再次開始?一如當(dāng)年他們兩個青梅逐馬兩情相悅。這是他思慮再三,仍舊選擇將傅巖逍死訊告訴她的原因。貝凝嫣的堅持,他不是看不到,看她帶著妍兒獨居一院,一日一日地苦守煎熬,他總是忍不住想,當(dāng)年貝凝嫣也會是這般等著他歸來。 只可惜,自己當(dāng)年卻不知道,看著她這般的蕭瑟落寞,是如此的讓人心疼。 他在心里喟嘆一聲,默默地退了出去?,F(xiàn)在貝凝嫣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或者說,她其實已經(jīng)不愿意再在他面前表露情緒,無論是快樂或憂傷。她那份深情,他曾經(jīng)得到過,卻又失去,現(xiàn)在,在旁人眼中的失而復(fù)得,不過是假相而已。 在當(dāng)年他決定暫時不回去的時候,就注定了徹底的失去。 確定霍逐陽走遠(yuǎn)了。貝凝嫣拍拍自己的臉,方才那種悲痛欲絕的神色,哪里還見得著? 真是麻煩,現(xiàn)在她都要成神經(jīng)病了,整日里都要隨時準(zhǔn)備演戲。仍是心有余悸——若不是仇巖先一步將傅巖逍平安的訊息送來,她豈不是要嚇得半死。 仇巖帶來的消息里,可沒有說傅巖逍有落水這一出。定是傅巖逍沒有提及。冬日落水,而且官府那么肯定說人是救不起來了的。不用想像,就能夠知道當(dāng)時情形有多兇險。她咬住唇,傅巖逍這種報喜不報憂的死性,真是讓人心中生恨,聯(lián)想起前面兩人合離之事,真是恨得牙癢癢的。 仇巖自長安趕回杭州時,出了點不大不小的意外。他本來到長安就是一路奔波,到長安后,又整日里提心吊膽,就沒睡過一日安穩(wěn)覺。等到武媚娘告知他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大喜之下又立即往回趕。 饒是鐵打的人,也禁不住這大喜大悲之下,又連日的奔波勞碌。在回程的路上,被淋了雨,內(nèi)里不足,風(fēng)邪頓生,受了風(fēng)寒終于倒了下來。 待得他灰頭土臉回到杭州時,傅巖逍已經(jīng)發(fā)配往流放地不說,連貝凝嫣與霍逐陽一行啟程前往洛陽,都走了將近半個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