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書迷正在閱讀:前世的鍋我不背、穿成拋夫棄子的炮灰受[快穿]、我在運動綜藝?yán)锔缹︻^HE了、凈化反派后我翻車了[快穿]、我成了哥哥的替身、忘川事務(wù)所、我要和你破鏡重圓、穿書后我成了三界爐鼎NPH、我的大奶男友、縱我心上(1v1)
示意門房不要聲張,悄悄入了府,進了自己居住的院落,吩咐了下人備了熱水送來,就入房沐浴更衣。待到沐浴更衣出來,看見貝凝嫣含笑站在房中,見她出來,視線便轉(zhuǎn)了過來,如水的眸光,眼神瀲滟,臉上染了紅暈,淡淡的,顯得整個人有著異乎平常的嫵媚。傅巖逍心口一熱,臉上便帶出笑來,“怎么過來了?” 貝凝嫣在宴上略飲了幾杯薄酒,正有些微醺,眼睛便是出奇的明亮,一笑便是帶著嬌俏,見傅巖逍剛沐浴出來,外面只披了寬大的袍子,撤去了平日里扮男裝的墊肩與腰間的充塞物,這身段便是略略隱現(xiàn),臉上是被水汽蒸出的紅潤,人也是精神煥發(fā),又是帶笑軟語溫言,竟顯了幾分女兒嬌態(tài)。一時便有些恍神,原來就算是顯出女兒嬌態(tài)的傅巖逍,也是讓人錯不開眼去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不是那一身冠帶襯出了她的風(fēng)姿,反而是她將那一身冠帶襯出了風(fēng)采。 怔忡中聽得傅巖逍問,只恍惚笑著回答,“巖逍,我真是羨慕你。” 傅巖逍看她笑得恍惚,又是出來這么一句不著邊的話,心下不由得好笑,略走得近了,便聞到淡淡的酒氣,“喝酒了?” “嗯?!必惸绦θ菘赊涞攸c點頭, “桂花甜酒好喝些。” 傅巖逍牽了她坐在桌前,這半天貝凝嫣也沒說她怎么就過來了,琢磨著或許是有些醉了?!澳阕砹嗽趺床辉琰c歇了?” 貝凝嫣可愛地歪頭想了一會,繼而又嘟了嘟嘴,“沒醉。” 傅巖逍搖搖頭,給她倒了盞熱茶,又去將熱水端來替她擦了擦臉和手,“妍兒呢?” “席還沒散就喊著困去睡了?!必惸屉p眼不錯一下地看著專注為她服務(wù)著的傅巖逍,“席散后我去門房里問,聽說你回來了,就過來看看。” 兩人這邊說著話,外面?zhèn)鱽硌经h(huán)的聲音,“夫人,給爺準(zhǔn)備著的湯圓送過來了。” 貝凝嫣才像是猛然醒起過來的目的,眼神也略為清明了些,“對了,江南里冬至要吃湯圓的,你方才回來,我特意讓廚房里替你留著的?!?/br> 傅巖逍一聽又是吃的,苦著臉可憐兮兮的求饒,“我今晚里吃撐了,不吃行么?” 貝凝嫣一下笑開,“這可不行,你意思意思吃一兩顆吧?!?/br> 傅巖逍一下急了,“我今晚真吃多了,織艷后面還硬給我塞了一碗餛飩進去!我現(xiàn)在都撐到喉嚨口了,再吃,非得吐出來才行。”她真是急了,手里亂揮比劃著要撐到喉嚨了。 貝凝嫣聽她提起這貪歡閣的花魁,笑意斂了一下,繼爾又綻開,用哄妍兒的語氣,“就吃幾顆,取個意頭就行了?!蓖A送?,斟酌著道,“我知你與織艷相交甚好,只是這節(jié)氣里,還是應(yīng)該顧著點,免得被人嚼了舌根,于你聲名不好。” 傅巖逍本來是打算硬忍著撐聽了她的話吃個兩顆湯圓意思一下,乍聽她這般說,又想起織艷當(dāng)時的言語,心里便是起了煩悶,嘴里堅持著道,“真不能再吃了?!?/br> “吃兩顆好不好?今日吃湯圓是取全家團圓之意,壞了規(guī)矩不太好?!必惸虥]有察覺到她微妙的心緒變化,只是柔聲勸慰。 傅巖逍情緒意氣既是起了來,一時半會又哪里是壓得下去,又聽這全家團圓之意,登時覺得說不出的膩歪,心里冷笑,我算是什么,這全家團圓,該是霍逐陽才對,我在這邊委曲求全,縱是再多寵愛顧惜,到頭來也不過一場空,又何須做這文章!當(dāng)下便是沖口而出,“這全家團圓該是霍逐陽才對,這意頭對我就不必了!” 貝凝嫣聞言一窒,被她話外透出的冷驚了一下,又被這“霍逐陽”三字刺痛了心,猛然抬頭,看著傅巖逍力持平靜卻多少顯出怒意怨意來的表情。這是她們相識以來,頭一次傅巖逍待她如此疾言厲色,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只是低垂著臉不語。半晌才靜靜地起了身,勉強笑了笑,低聲道,“那我讓她們撤下去?!毖粤T也不等傅巖逍出聲,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只為算術(shù)蹙蛾眉 傅巖逍良久沒有動作,只靜靜地呆立原地,待得所有人聲都遠(yuǎn)去了,才重重了吐一口氣。她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沖動易怒了,仿佛漸漸的,她已不再是以前那個閑適從容的何夏墨了,變成了縮手縮腳患得患失的傅巖逍,生生辜負(fù)了武媚娘當(dāng)日起這名字的深意。想到武媚娘,便又想起三山浦那一段時光,想起善良淳樸的何邵兩家,當(dāng)然,還想到了那腹黑蘿莉邵婉兒。腦中又憶起婉兒在武媚娘的教導(dǎo)下的變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心里嘀咕著,“千萬不要讓那個女人碰著妍兒才好?!彼刹幌胱屇莻€女人把她們家那天真可愛乖巧得很的女兒帶壞了。剛轉(zhuǎn)過這般念頭,又像是滯住了一般,妍兒是霍逐陽和貝凝嫣的女兒,又哪里是“她們的”的女兒。 貝凝嫣神思恍惚地回到篤思樓,心里悶悶地鈍痛,卻說不上來到底這是因何而起?;蛟S這起因太過復(fù)雜,一時也看不清到底哪個才是更痛些。巖逍今日里勾留在貪歡閣沒有回來主宴,席中的人多少有些尷尬,看她和妍兒也是帶著憐憫,又帶了些對傅巖逍的不滿,她硬撐著主宴開席,說得幾句替她開脫的說話,只是這明面里,多少有些難堪。后面席散了,又是特意去大門打聽她是不是回來了,得知已經(jīng)回府,興沖沖地趕了去,最后,卻鬧了個不歡而散。 霍逐陽,那個人是她心口的一道傷,雖是已決意放下,從此后再無念想,但又豈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到如今,聽她含怒帶悲的那句話,心中酸痛不能自持。她從來不曾想過要傷傅巖逍,卻實實在在地傷到那人的心里去了?;秀敝?,那句話聽在耳中,竟是不能分清到底是因她而痛得多些,還是因霍逐陽痛得多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