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你對東方力量一無所知、和死對頭HE后[快穿]、紅袖招,點絳唇、前世的鍋我不背、穿成拋夫棄子的炮灰受[快穿]、我在運動綜藝?yán)锔缹︻^HE了、凈化反派后我翻車了[快穿]、我成了哥哥的替身、忘川事務(wù)所、我要和你破鏡重圓
莉齊其實也沒什么胃口。 她強作鎮(zhèn)定地盯著盤子里的冷牛rou,實際上每一根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 她還在思考那個問題——當(dāng)他一步一步地接近她,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時,她是逃跑,還是上前一步? 這些天,幽靈還是沒有露面,卻仿佛無處不在。 她無論去哪兒,都能聞到他身上純粹的男性氣息,感到他急促而炙熱的呼吸,聽見他時而冷漠時而溫柔的聲音。 不知是否她連續(xù)打開兩個魔盒的原因,他不再對她壓抑那種近乎暴烈的情感。 也就是那時,她才知道,他之前為什么總像是在壓抑什么一般,因為他不再控制自己的感情時,實在有些可怕。 比如前幾天,她在蘭斯的極力懇求下,前往歌劇院觀看卡洛塔夫人的演出。 像這種大型演出,凡是巴黎的體面人物或時髦人物都不會缺席。假如莉齊不去,夏洛萊家族勢必又會淪為人們的談資,所以,即使蘭斯這幾天被幽靈嚇得夠嗆,仍然要莉齊去看那位西班牙女歌星的演出。 原以為幽靈不會允許她和蘭斯一起出行,誰知,他對此毫無異議。 “去吧?!被璋档姆块g里,他給她挑了一件綠緞晚禮服,幫她穿在了身上,“我會讓你看上一出好戲。”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一開始,只有蘭斯會因為接近她而飽受驚嚇;后來,無論男女,只要試圖親近她,就會像撞鬼一般連連倒霉;到最后,甚至有人因為多看了她幾眼而摔瘸了腿。 他對別人比魔鬼還要殘忍,對她卻比最體貼的情人還要溫柔。 他從不像蘭斯一樣反感她粗俗的一面。她要抽雪茄,他就為她劃火柴;她對煙斗感興趣,他就為她找來了一整套名貴的煙斗,艷紅的珊瑚煙嘴,純金打造的土耳其煙斗,甚至找來了兩千年前的水獺煙斗——她剛好在博物館里見過這只煙斗,嚇得她趕緊求他還回去,他卻輕輕一笑告訴她,那不過是他雕刻的仿制品。 一起在林蔭道散步時,他會故意用那種柔和到極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一些聞所未聞的趣聞軼事,那都是迎面走來的上等人物竭力想要隱瞞的陰私,她一面好奇他為什么會知道那些齷齪事,一面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當(dāng)有人因她的笑聲而側(cè)目時,他又會變得冰冷而沉默,用一些吊詭的手段,使那人渾身冒冷汗,再也不敢轉(zhuǎn)頭望她一眼。 當(dāng)她感到無聊時,他會冷不丁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從后面抱住她,用一只手握住她的兩只手,從她空無一物的手掌里,抽出一枝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然而,當(dāng)她拿著紅玫瑰走在大街上,吸引到一些男人的注意力時,他又會打個響指,使紅玫瑰燃燒起來,化作一堆焦黑的灰燼。 恐懼或悸動都是其次,令她迷惑不解的是,他都為她做到了這個地步,卻還是不允許她抬頭看向他的臉龐。 卡洛塔演出那天,因為到場的王公貴族實在太多了,她戴著露指手套的手背起碼被不下十位男士吻了一遍。 幽靈雖然不在她的身邊,但她能感覺到他在看她,以那種陰冷、瘋狂、扭曲的目光迫視著她,使她的心狂跳不已,后頸一陣發(fā)毛。 她拼命深呼吸,攥緊拳頭,竭力使心跳平緩下來,才沒有露出惶惑的神色。 她不想讓幽靈覺得,她在害怕他。雖然最近的他,確實令人害怕。 走進(jìn)包廂后,她終于鎮(zhèn)定下來,想找到幽靈,給他一個吻,讓他平靜下來,然而平時只要轉(zhuǎn)身就能找到的人,當(dāng)時卻怎么也找不到。 她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當(dāng)晚演出亂成一團。那十位吻過她手背的男士,就是這場大亂的主角。 當(dāng)臺上的梅菲斯托唱到,“我最親愛的凱瑟琳,為何你不肯給深愛你的人……一個溫柔的吻⑴”時,原本一直對準(zhǔn)舞臺的聚光燈,忽然分別對向了幾個包廂。 那十位男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都在跟他們的情婦幽會,一下子被明晃晃的燈光照了個正著,成為當(dāng)晚新鮮出爐的閑話資料。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她的身邊,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地重復(fù)著梅菲斯托的臺詞: “我最親愛的德·夏洛萊太太,為何你不肯給深愛你的人……一個溫柔的吻?” 作者有話說: 注釋⑴:出自歌劇《浮士德》 - 第24章 Chapter24 ◎事到如今,他仍然在壓抑著什么?!?/br> 這段時間, 他們不時就會接吻,卻不是情人之間激情燃燒的熱吻,更像是一種窒息而痛苦的痙攣。 他不允許她看他的臉, 也不允許她親吻除嘴唇以外的地方,一旦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他的眼睛或鼻梁,他就會一把扣住她的下巴, 從黑暗中射出陰暗多疑的目光,不帶感情地審視著她。 卡洛塔演出那次也不例外。他說完那句話, 就將她拽進(jìn)了包廂的窗帷后,低下頭,吻上了她的雙唇。 總是這樣。 沒有一次,他們的接吻是在光線充足的地方進(jìn)行的,仿佛這是一種不祥之兆,一種觸犯禁忌的行為, 一種不合人倫的罪愆, 必須在狹窄、幽暗、四下無人的環(huán)境里進(jìn)行,才能得以善終。 莉齊很想了解他,至少讓她知道他的名字, 可他要么用冷漠粗暴地推開她,轉(zhuǎn)身離開;要么溫柔似水地對她說情話, 讀情詩, 讓她把探究他過去的想法撇到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