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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歌劇魅影同人]情人在線閱讀 - 第13頁

第13頁

    莉齊已經知道,大多數貴族都非常溫柔可親,哪怕他們很看不起一個人,也不會當著那個人的面作出鄙夷的神態(tài),說一些尖刻的話。

    不過,他們的仆人就不會這么有風度了。那些仆人似乎繼承了主人的身份、地位和意志,是主人的另一張嘴。主人礙于體面不能干的事,全由他們來干。

    莉齊覺得,要不是她足夠有錢,那些仆人說不定會張口罵她“鄉(xiāng)巴佬”。

    要是沒有父親那番話,就算她是個叛逆的女孩,也會盡量去討周圍人的尊重和歡心。這是一個人來到陌生地方的本能。

    但父親的話,不時就會在她的腦海中回響——她不能像母親一樣,被名譽捆綁,去做一些無用功。

    她嫁給蘭斯,是為了拿到上流社會的門票。

    現在,人們只要提到艾德勒,就會想到德·夏洛萊家族,想到漫長的法蘭西歲月,想到神秘的圣日耳曼區(qū),不會再說他是北方佬或投機家,也不會再在宴會上有意無意地疏遠他。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別人怎么想,就隨他們去想吧。

    她和蘭斯始終相敬如賓,毫無激情。

    老實說,她總覺得蘭斯還活在上個世紀——或者說,中世紀。

    他愛看書,卻不愛接收新知識。

    車夫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說資本家想讓一種沒有馬的車替代馬車,他們可能要失業(yè)了。

    他聽見這話,立即把車夫訓斥了一頓,說只要德·夏洛萊家族存在一天,就不會放棄馬匹,去坐那種骯臟的東西。

    “沒有哪個上等人會坐沒有馬的車,”他冷冷地說道,“你見過上等人騎自行車嗎?”

    莉齊不覺得騎自行車有什么問題,感覺他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

    除此之外,他的愛好也像與時代脫軌了一般。已經一八-九五年了,他和他的朋友們卻仍然沉迷于正歌劇。

    噢,那簡直是折磨!

    莉齊完全想不出那玩意兒有什么可看的,劇情冗長,旋律沉悶,女主角都是仙女,男主角都是男神,跟活人的世界沒有絲毫關聯。

    最要命的是,無論是說還是唱,都是意大利語——她一個美國人,為什么要枯坐在法國的劇院,聽意大利的歌劇?

    為什么不看電影呢?她想不通,三個小時的正歌劇,夠看多少部電影了。

    她隱隱意識到自己嫁錯了人,但因為父親的存在,并不驚慌,也不害怕,繼續(xù)過著伯爵夫人的生活。反正不管怎樣,父親總會支持她的。

    哪怕她要離婚,父親都會支持她的。

    直到一封信打破了她平靜的貴婦生活——那天,剛進入九月份,她正在鏡子前,試戴新帽子,欣賞自己的風姿,突然收到了一封從新奧爾良寄來的信。

    她不由有些納悶——誰會給她寄信?一雙冰冷的金色眼睛在她的頭腦中一閃而過。她沒能捕捉到。她早已忘了有誰長著一雙金眼睛。

    噢,她想起來了!她在新奧爾良救過一個魔術師,讓他有困難就給她寫信——他叫什么來著?記不清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寄到巴黎來的,但她還是頗愉快地拆開了信封。

    然后,就看到了一行簡潔而恐怖的文字:

    艾德勒先生已于一周前在加勒比海失蹤,特此通知。

    ·

    埃里克回到了新奧爾良。

    離開的時候,他狼狽不堪,冷汗直流,在火車的行李車廂住了將近半個月。

    回來的時候,他騎著一匹黑色烈馬,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大衣,衣擺垂至膝蓋,里面是白襯衫和深灰色波紋綢背心,紐扣上垂著一截黃金表鏈,腳上一雙窄緊的皮靴,銀馬刺鋒利锃亮。

    他扯著韁繩,在街上慢慢地走著,神態(tài)平靜沉穩(wěn),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般來說,除了那幾個特別有錢的、不需要用馬車證明身份的上等人,人們對騎馬的人都持有偏見,認為他們是鄉(xiāng)下來的下等人,馬路上撞見了也很少避讓。

    然而,沒人敢不避讓埃里克的烈馬。

    不僅因為他一身新裝,氣質冷峻,看上去像個有地位的紳士,而且因為他騎馬的動作,具有一種冷漠而兇狠的力量,仿佛體內流淌著掠食野獸一般危險的血液。

    人們不禁懷疑,假如他們不避讓的話,他會一扯韁繩,用馬刺一踢馬肚,毫不猶豫地從他們身上跨過去。

    新奧爾良人只在西部尚未開化時,見過這類人——不能說是“人”,而是十惡不赦的“亡命徒”。

    再說,他也的確像個“亡命徒”,盡管西裝革履,臉上卻戴著面具,皮帶上還掛著槍套和繩索——什么樣的人才會隨身攜帶繩索?這里又不是草原,需要他用繩索去套牛角,那么只剩下一種可能,這繩子是用來綁人的。

    是了,只有窮兇極惡的逃犯,才會有這樣可怕的氣質,才會用面具遮掩自己的面貌。

    一時間,人們紛紛逃進屋里,家遠一點兒的,便逃進旅館和打牌室。不一會兒,巡邏的警察就過來盤問了。

    埃里克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這半年來,他無論去哪兒,都是這種待遇。

    再也沒有人,會像她一樣對待他。

    她給的那兩百美元,他一分未動。那是他的紀念品。

    紀念什么?

    暫不清楚。

    五月份,他輾轉到巴黎,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工作——重新設計和修繕加尼葉宮的地基工程。加尼葉宮地基那條溪流自建造之初,便一直困擾著設計師查爾斯·加尼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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