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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之子”待在籠子里,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莉齊走到“惡魔之子”的身邊。 周圍一片混亂。馬戲團(tuán)老板匆匆趕到了劇院,正在大聲辱罵成員們,說他們是一群蠢貨,居然真的按照決斗規(guī)矩,給了埃里克三顆子彈。成員們被罵得抬不起頭來,沒留神籠子這邊的動靜。 莉齊半蹲下來,歪著腦袋,試圖與他平視:“你叫埃里克?” 對方?jīng)]有理她。 他背靠籠子的柵欄,頭微微垂下,單手按壓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因?yàn)槭а^多,他的神情看上去冷漠又倦怠,唇色也比之前更加蒼白病態(tài)。 “再不止血,你可能會死,”她說,“或者截肢?!?/br> 他還是沒有理她。 莉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不會不想活了吧?” 他終于抬頭,緩緩?fù)怂谎?,眼神很冷?/br> 那是一雙飽受欺騙、背叛、折磨和虐待,所以絕無可能相信陌生人的眼睛,像野獸一樣呈金黃色,也像野獸一樣警惕戒備。 “不關(guān)你事。”他說,聲音毫無感情,卻無比動聽,令人感到一陣輕微的戰(zhàn)栗。 ……簡直不像人類所能發(fā)出的嗓音。 更像是海面上一種以聲音為誘餌的怪物。 莉齊微怔。 怪不得傳單上說,“不要與‘惡魔之子’對視”、“不要與‘惡魔之子’交談”??粗@樣的眼神,聽著這樣的聲音,誰會費(fèi)勁思考他說的是對還是錯呢? 莉齊想了想,起身離開了。 埃里克看見了她離去的身影,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他對她的一舉一動毫無興趣。 他知道莉齊在打量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但沒興趣知道她這樣做的動機(jī)。 他甚至沒興趣仔細(xì)打量她,只知道她似乎長得很美麗。 這樣美麗的女孩,男人會像覬覦腐rou的禿鷲一樣,追著她盤旋不止,而她肯定也已經(jīng)習(xí)慣,男人都是英俊整潔的紳士模樣,決不會多看一眼他這樣的人,來到他的身邊,也只可能是為了嘲笑和羞辱他,沒有第三種可能。 他早已習(xí)慣人們毫無緣由的恐懼、厭惡和仇視,不再奢求被當(dāng)成一個普通人來看待。 肩膀的傷口還在冒血。只要蠟燭、火柴和火藥,他就能給這種傷口止血??墒?,沒有。沒人給他這些東西。 那女孩說得不錯,再拖下去,只有截肢或死路一條,而那些人巴不得他變成一個真正的殘廢。 鮮血還在涌流。 他總是清醒冷靜的頭腦,第一次陷入了泥沼般的昏沉。 他與死亡,似乎只剩下一紙相隔的距離。 都說瀕死前,人會回憶起美好的事物??伤X海中浮現(xiàn)的,仍然是欺騙、背叛、折磨、虐待……還有黑暗潮濕的地窖,咝咝作響的毒蛇,野獸濃烈的體臭,永遠(yuǎn)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不是不想活著。他比任何人都想活著。只是,當(dāng)只能活在痛苦和恐怖之中時,活著的意義是什么? 埃里克閉上了雙眼。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那女孩又回來了。 如同被入侵領(lǐng)地的獅子,他完全是下意識睜開雙眼,冷漠而戒備地看著她。 她卻沒有看他,而是略顯緊張地靠近了籠子上的鐵鎖。 他這才看清了她的長相。她果然很美,一頭純凈燦爛的金發(fā),在腳燈裊娜升起的煙霧中,顯出一種奇異的艷麗,五官排列組合完全符合培根對于美的論述,“絕色者之五官比例定有異處”,整張臉看上去既有中國人的神秘和柔美,又有美國北方人的冷峻與堅韌。 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一直在張望四周,因?yàn)樗L相美麗,衣著得體,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小姐,甚至沒人防范她,平時對他嚴(yán)防死守的馬戲團(tuán)成員,更是不敢多看她一眼,怕目光太過唐突,驚擾到她。 傷口傳來可怖的劇痛。 埃里克倦怠地閉上眼睛,仰頭靠在柵欄上,蒼白干裂的唇邊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 下一秒鐘,鑰匙插進(jìn)鎖孔的聲音響起。 微笑僵住。 埃里克猛地睜開雙眼,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望向她! 作者有話說: 不要養(yǎng)肥嗚嗚嗚,我保證每一章都很肥。 注釋⑴參考尹鈦著:《美國精神》第三輯“自己為自己制定規(guī)則” 注釋⑵:出自[法]馬塞爾·普魯斯特著:《追憶似水年華》 第3章 Chapter3 ◎“快逃!”◎ 莉齊是真的緊張。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偷東西,雖然只是一把馬戲團(tuán)的鑰匙,而且這馬戲團(tuán)里大多都不是好人,但她還是緊張,手心不停地冒汗。 她本想買下整個馬戲團(tuán),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為什么要把錢給這些壞家伙呢? 于是,就把鑰匙偷了過來。 她的手腳從來沒有這么靈敏過,甚至覺得自己是個天生的賊——不然為什么那么輕易地就偷到了鑰匙,還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籠子邊上。 直到鑰匙插進(jìn)鎖孔,彈簧發(fā)出極輕的咔嗒聲,她才稍稍鎮(zhèn)靜下來,轉(zhuǎn)過身,擋住被打開的鐵鎖,小聲問道:“那個……你有地方去嗎?” 埃里克眼中愕然的情緒,漸漸變成一種極其古怪的神色。 他盯著她,打量著她,第一次如此仔細(xì)地打量一個女人,任何細(xì)枝末節(jié)都不想錯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