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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陸明冉表現(xiàn)得很驚訝很無辜,“那你知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又不知道怎么解決。” 小九嘀咕了一句,然后隔著被子啪嘰地拍了一下大腿: “要是顧合肯幫你,那這事就好辦了!” 顧合。 陸明冉?jīng)]想到自己繞了這么一大圈,從別人的嘴里又一次地聽到這個名字。 —————————————— 民間給人看事的人有很多種,并不全是道士。比如顧合和他師父那一派,平常不做法事也不念口訣,靠著他們相傳的辦法做事。 以前顧合的師父在s城這里是最有名氣的,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后來說是年紀大了,就退出去,把他的那一攤事情全交給徒弟顧合。 有的傳言說顧合的師父是和一個白胡子老頭打賭打輸了,這才退休。一時間說什么的都有,而在江邊的大橋上,每晚依舊有特殊的人呆在那里。 以前是顧合的師父晚上在江邊散步,現(xiàn)在是顧合一個人立在江邊大橋上,拿了一個保溫杯慢慢地喝茶。偶爾有知道他的人路過這里,就總會和他笑一下: “小先生,晚上喝茶會睡不著覺的呀?!?/br> 師父是老先生,顧合是小先生。親近他們的人,都這么叫他們。 顧合報之以一笑,微微點頭。其實大家都知道,顧合經(jīng)常在深夜做事,喝茶倒也沒什么。 他今年不過二十九歲,但在很多方面已經(jīng)很像他的師父。他的師父悠游自在,他也悠游自在,并且他還開了一個小飯館,白日里算賬數(shù)錢,沾一身的人間煙火氣。 等師父走后,找顧合做事的人有一陣子少了很多,但之后又漸漸多了起來。老一輩的人還是更信他一點,而且顧合脾氣也好,對老人家說話很有耐心。 提起顧合,小九的眼里一直在放光。也對,像他這樣喜歡搞靈異直播的,不可能不知道顧合。 小九還說,老師父走了,就有好多人躍躍欲試地想欺負一下顧合,這才是他的生意銳減的重要原因。 后來?后來顧合只是請那些尖刻的前輩和跋扈的同輩們到他的小飯館里,一頓簡單的便飯以后,也不知顧合干了什么,事情竟然就這樣平息了。 不過說完了顧合的事以后,小九想起來了什么,很惋惜地說: “我聽說顧合最近好像在幫他的師父還什么人情,有點棘手,說是暫時接不了單。” 這下陸明冉也回憶起來了。后來顧合為了幫小陶而惹出這么大的麻煩,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那個人情債拖住了他,讓他差點被對方給將了一軍。 可能是這時陸明冉的表情過于凝重了,小九的心情也一下子低落起來,他還說: “只可惜你和顧合關系沒那么近,你如果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他肯定會幫你?!?/br> 噗——陸明冉?jīng)]忍住,差點笑了出來。 實不相瞞,在下就是顧合的兄弟啊,生死之交那種。 然而陸明冉?jīng)]來得及表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他其實也不太想講。畢竟若是小九連忙要把他送到顧合那里去,事情就真的是不好辦了。 至于說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所以顧合不能幫他……系統(tǒng)分析推演了一下,對陸明冉說小九是不會相信他的。 現(xiàn)在小九依舊坐在地上。他看著陸明冉,想啊想啊,最后又隔著被子拍了一下大腿: “沒關系,你還有我!” 陸明冉:“?” —————————— 深更半夜的,本該睡在床上的兩人又溜了出去,不過沒出門,就在家里。 小九在前面打頭陣,陸明冉在后面跟著,兩人快速路過姑姑住著的房間,進了最里面的屋子。 那里的灰塵是真夠多,陸明冉使勁捂著鼻子才沒讓自己咳嗽出來。而等開了燈,陸明冉被這里放的東西震撼到了。 靠著墻角放著的一排東西是刀,劍還有矛這類東西,乍一看和戲班子似的。陸明冉試著去提一把鐵劍,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可不是什么唱戲用的,而是真家伙,沉到他根本拿不起來。 另一邊,小九正在一個箱子里刨,最后他刨出來一面鑼,喜滋滋地抱在懷里了。 “……你該不會是要半夜敲鑼吧?” “當然不是今天晚上,我就是先來確認一下東西還在不在。” 小九把那個東西當寶貝,抱得緊緊的: “陸明冉,這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好東西。要不是你幫我的直播間漲粉,我才舍不得給你用?!?/br> 啊?現(xiàn)如今的爸媽都是給孩子留房留錢,這怎么還有留了一面鑼的? 陸明冉正想問一問,忽然,他看見小九猛地站直了。 “你們兩個,下樓?!?/br> 背后,傳來姑姑的冷然的聲音。 —————————————— “你問我我怎么醒的?你叫的和殺豬似的,我不醒才奇怪。” 樓下先上演了一會兒家庭教育劇,陸明冉這個外人坐在一邊打盹。 最后姑姑教育孩子教育夠了,轉頭對他道: “我問你,方小九這小崽子今天晚上是不是去搞他那個直播了!” “嗯?”陸明冉下意識地嗯了一聲,被姑姑當成是承認。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讓你本本分分的,做一個普通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