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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的時間里,她的身體能在人身和獸態(tài)之間自如轉換,曾經的路西法族群一半的寄生力量,足夠她用很久了。 到了她回聯邦清算的時候了。 小貓貓看著透亮的圓月,一身雪白的毛毛在月光照耀下,折射出螢火蟲般漂亮的點點銀光。 真要走了,環(huán)視整座天宮,倒忽然生出了幾分不舍。 不得不說,蘭諾養(yǎng)貓貓是真的用心,這幾個月里不管她是有記憶還是沒記憶的時候,都過的很舒坦。 為此,她還胖了,連馬甲線都被蘭諾喂沒了! 想起這個,小貓貓憂傷的埋頭看了看肚子,兩三層軟乎乎的粉肚皮重疊在一起,真真游泳圈了。 貓貓怨念.jpg,貓貓苦澀.jpg。 這得鍛煉多久才能重新練回來? 時辛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既然一定要走,蘭諾休眠就是最好的機會。 小貓貓等到半夜,確定蘭諾真的進入休眠了,她才貓貓祟祟溜進負九層低溫室。 極致的低溫,甫一進去,小貓貓就蹦跶著跳了起來。 艸,凍爪爪! 他的臉色稍稍有了人的氣色,不過房間里太冷了,鴉色睫羽和眉毛上都凝出了一層白霜。 乍看上去,他整個人都被薄薄的白霜覆蓋,宛如不食煙火的神靈。 俊美,冰透,冷淡,禁谷欠。 貓貓不由自主靠近,前爪輕輕落在他搭在池邊的小臂上。 濕冷的水汽打濕rou墊,貓貓抖了抖爪子,甩掉毛毛上的水珠。 時辛看了眼他背后,失去一半的寄生極光,剩下的一半完全痿了。 此時,反而是蘭諾自己那顆極光樹占據絕對優(yōu)勢,根須死死纏繞其上,大有要反寄生同化對方的架勢。 時辛安心了,她拿走一半寄生極光,對蘭諾確實是件好事。 不過,祭典的前一天,蘭諾到底干什么去了? 在那么重要的祭典上,喚醒這些休眠的鬼東西,應當是有什么比祭典還重要。 小貓貓甩甩尾巴,想了半天無果,也就丟之腦后不想了。 她舔了舔被冰到的rou墊,踱著貓步走到蘭諾腦袋前。 小貓貓頓了頓,忽的伸出冰冰涼涼的爪爪,用柔軟的rou墊輕輕碰了碰他的臉。 冰。 貓貓蹭的縮回爪子,極冷不防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時辛拿爪子揉揉粉鼻子,趕緊掏出那對海水晶袖扣。 小巧的袖扣,一拿出來就蒙上了一層水汽,讓海水晶的藍變成了霧蒙蒙的深藍。 貓爪爪太不好cao作了,時辛左看右看,確定這里沒監(jiān)控。 下一刻,貓貓柔軟的身體拉細拉長。 極光閃耀,貓耳人身的時辛站在了蘭諾面前。 她顧不得身上光著,冷的牙關直哆嗦,飛快把海水晶袖扣別蘭諾襯衣袖口上。 做完這一切,極光再一閃,她又恢復成了小貓貓狀態(tài)。 奶貓貓很滿意。 她爪子扒拉了下,看著白色的襯衣袖口上,多出來的海水晶貓爪印袖扣,越看越覺得好看。 毛爪爪拍拍蘭諾手背,小貓貓說:你給我戴的貓圈,我給你戴的袖扣,扯平啦。 這間房的溫度太低,水汽也很重,貓貓并不喜歡這種環(huán)境。 半個小時后,小貓貓從房間里跑出來。 她抖抖毛毛,果斷聯系金十來接她。 凌晨三點,小貓貓打開權限,放金十的懸浮車進來。 臨上車前,她回頭看了看月下的木上天宮。 純白的建筑群,蜿蜒的空廊,拱形的穹頂,巨大的星門,巍峨的路西法雕像。 一切,都是時辛熟悉并會懷念的模樣。 金十倚靠在車門邊,嘴里嚼著烤rou味的口香糖。 她問:舍得暴君? 貓貓沒回答,只是看著蘭諾所在的方向。 金十嘆了口氣:我有點舍不得那條小狗。 一個小時前,還纏綿的難舍難分呢。 一個小時后,就得分道揚鑣。 時辛回頭看她一眼,眼神有點奇怪。 忽然,她跳下懸浮車,化為一道白影,飛快躥進蘭諾的臥室。 白影毫不停留,只在臥室停頓片刻。 爾后,一張對折的白紙飄落到皮埃爾的臥室里。 凌晨三點十分,金十的懸浮車升空,咻的化為一道光影,消失在木上天宮。 隔日中午,提前從休眠中的醒來的蘭諾,一睜眼沒看到毛茸茸的小貓貓。 皮埃爾站在一邊,看著陛下眼神一寸寸涼薄下去。 他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您可以看看您的袖口。 蘭諾垂眸,濕冷的袖口處,一對海水晶貓爪印袖扣,在水霧里褶褶生輝,格外漂亮。 濕潤蒼白的指尖撫觸過袖扣,陛下問:她有說什么嗎? 皮埃爾搖頭。 蘭諾捏住袖扣的指尖一緊:她有做什么嗎? 皮埃爾還是搖頭。 蘭諾薄唇抿成了直線,他擼了把額前的濕發(fā),雙臂一撐從營養(yǎng)池里站了起來。 他什么都沒再問了,對貓貓的離開似乎意外又不意外。 皮埃爾想了想說:我看了AI監(jiān)控,她臨走之前去了您的臥室,并帶走了一樣東西。 蘭諾邁出池子的動作一頓,皺起了眉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