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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玥還在說:老師,您肯定是為我高興的。 說完這話,她就不理老人了,而是旋身從另一面冷凍的胚胎墻體內,認認真真開始挑選。 jiejie暫時不回來,也只有你們能陪陪我了。她說著,選中其中一顆胚胎,然后放進智能孕育器。 幾個小時后,實驗室里的助理看到,時玥懷里多了一只小奶貓。 奶貓貓一身純白的毛色,還未褪去的眼膜,呈現(xiàn)一種幽藍的色澤。 時玥微笑著撫摸奶貓貓的眼睛:果然,這個顏色才是最像jiejie的。 助理莫名打了個抖,整個人都瘆得慌。 @ 滋。 光屏熄滅,人像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 時辛五指一捏,咔吧一聲,黑色的光腦頓四分五裂,杜絕了通訊再次打過來的可能。 長著貓耳的少女,微微低著頭皺著眉,她甩甩手,將手里的光腦碎渣甩掉,像是甩什么垃圾一般。 帝國陛下飛快將時玥的資料看完,視線在聯(lián)邦軍部機密小組項目成員幾個字上停頓片刻。 時玥,普通人,智商高達一百八的天才,和時辛同母異父,生在時家,卻并非貓科時家血脈。 時玥和時辛是同一窩的幼崽,時辛早出生五分鐘,所以在長為jiejie。 蘭諾在養(yǎng)了奶貓貓后,特別去了解過貓科習性。 貓科存在同期復孕的特性,即一母同窩的幼崽,會存在不同父親的可能。 時辛和時玥就是這種情況。 撇開姐妹關系不論,從時辛目前的態(tài)度上看,蘭諾也能看出很多問題了。 不過,他什么都沒多問。 其他人非常有眼色,既然危機都解決了,自然就散了忙自己的去了。 金十也被狗子叼走了,等時辛抬頭,除了她和蘭諾周圍已經(jīng)沒人了。 貓貓辛抖了下耳朵尖,保持著背對著蘭諾的姿勢,沒有回頭。 空氣逐漸粘稠,像有把火在底下燒,清水變漿糊,連帶著呼吸都開始不對勁了。 時辛屈指摳摳臉,身后的尾巴尖卷過來卷過去,她尋思著不然還是說點什么,不然太尷尬了。 她豁然轉身:你 恰好,蘭諾也開口: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對視一眼默默又挪開視線。 好像更尬了。 點漆如墨的鳳眸閃了閃,蘭諾側目看了眼自己背后。 下一刻,寄生的極光樹再次出現(xiàn)。 時辛一驚:不是壓制住了嗎? 根須虬結,扭曲盤踞,猙獰如怪蛇,纏繞在蘭諾身上,從腰身一直繞到左肩。 蘭諾抿著薄唇,臉色逐漸蒼白。 唔,他悶哼一聲,眉心皺起,似乎在極力忍耐什么,沒有進入休眠,需要低溫才能強制進入休眠期。 沒有進入休眠期,就意味著寄生極光樹,仍舊在不斷沖擊著曾經(jīng)的族群意志,鍥而不舍的表達擴張的欲望。 rou眼可見的,那寄生的極光樹,像一朝得志的小人,張揚的舒展著樹冠,擠壓著蘭諾本身那棵極光樹。 更甚至搶奪他的力量,虎視眈眈的欲將之吞噬同化。 原本回歸有序的極光,頓時又紊亂了。 時辛繞過蘭諾背后,她看著葳蕤茂密的極光樹冠問:皮埃爾剛不是在嗎?立刻回天宮應當來得及。 蘭諾微微低著頭,鉑金色的長發(fā)從臉沿垂落,半遮擋住他的臉。 帝國陛下說:來不及,我若現(xiàn)在走動,它只會擴張的更厲害。 貓貓辛抓狂:那怎么辦? 蘭諾沉默了片刻,忽的喊出她的名字:時辛,如果是你的話,我允許你碰。 時辛懵:??? 碰什么碰?你把話說清楚! 蘭諾卻是不再說了,他抬起點下頜,眉頭皺的越發(fā)深了,似乎難以忍受。 修長的脖頸,脆弱的喉結,帝王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泄露過的虛弱,此時在時辛面前顯露無遺。 信任無防備。 真摯無懷疑。 時辛表情逐漸復雜,她嘀咕了句:喂,我們可是對手,你不怕我現(xiàn)在就趁機下手殺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不自覺在蘭諾喉結處縈繞。 身為掠食者,她很清楚,只要她撲過去張嘴咬下去,尖牙刺進冷白的皮rou,就能咬住致命的氣管。 她舔了舔小尖牙,牙根在發(fā)熱發(fā)癢。 你現(xiàn)在會殺我嗎?蘭諾勾了勾嘴角。 他偏頭看她,干玫瑰色的薄唇漸漸凋零,失去血的顏色,開始變的寡白。 真是,言不由衷的小貓貓。 時辛嗤了聲,抬手召出大白貓:我才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藍眼白毛的大貓自時辛頭頂浮現(xiàn),一個跳躍落到寄生極光樹上。 大貓貓很有經(jīng)驗了,朝著主樹干揮爪子就開撓。 鋒利的白芒落下,沒有刺耳的抓撓聲,只有爪入豆腐的松軟質感。 時辛和蘭諾具是愣了下,大貓爪子一鉤一帶。 瞬時,粗壯的主干一分為二,整齊的創(chuàng)口,像是有利刃插進去將之劈開。 一半的寄生極光落地,立刻化為小一號的極光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