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頁
攻擊輸出她現(xiàn)在有金十,金十比誰都可靠。 秘書長看了這條消息,頓時就曉得時辛至少沒視頻里傷的那么重。 思路條理這么清晰,沒性命危險。 虛驚一場的秘書長,渾身無力的癱軟到床上,他緩緩撫摸著跳動的心臟。 臨到睡著之前,他還在想,再讓時辛這么搞下去,早晚他要得心臟病,下次還是先給時辛打個招呼。 時辛渾然不知,秘書長差點被自己整出心臟病來。 小貓貓烘干了毛毛,渾身又雪白雪白的,每根毛都泛著銀光,油光水滑的干凈又漂亮。 時辛踏出來,甩甩小爪子又抖了抖,很滿意自己的一身白毛。 明天還有一場大戰(zhàn),小貓貓今晚上遂不鬧騰,非常乖的吃了皮埃爾投喂的貓飯,又自覺去了蘭諾的房間睡覺。 貓貓看一眼貓抓板,頓了頓叼著貓抓板拖到床上。 隨后,她腦袋枕著貓抓板,身體窩在蘭諾的枕頭上,滿意的咪了聲,養(yǎng)精蓄銳睡覺了。 隔日白天,是個晴好的天氣。 皮埃爾檢查了番天宮的安保,又瀏覽了AI智能的監(jiān)控記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明天陛下就能回來了,皮埃爾稍稍放心了一丟丟。 貓貓一切如常,吃飽了就去草坪曬太陽,曬著太陽攤成了一張扁扁的雪白貓餅餅,呼呼睡大覺。 時辛睡的沒心沒肺,可有兩個人卻一夜未眠。 天宮外圍,樹人安修渾身大汗淋漓,他那張臉非常猙獰,一夜過去體內(nèi)的基因不僅沒穩(wěn)定下來,反而排斥反應(yīng)更嚴重了。 屬于人類的那張臉,蒼白布滿冷汗,無血色的嘴唇咬出了一圈血跡。 而木質(zhì)化的另外半張臉,老皮斑駁粗糙,甚至還有樹皮在往下掉。 一張臉變成了兩部分,涇渭分明的界限一會是高挺的鼻梁,一會又偏移到眼下。 不管怎么偏移挪動,這都代表著安修體內(nèi)的人類基因和植物基因的不融合。 它們在互相排斥,它們在彼此吞噬。 安修很痛苦,他抓著治療艙,手背上全是盤踞的藤條。 老師,少年鉑金色的短發(fā)全部被汗?jié)窳耍埣哟笏巹┝俊?/br> 瑪麗老師握著針筒的手在顫抖:可是,你已經(jīng)用完三支了,教授說過這穩(wěn)定藥劑不能超過三支。 安修想笑一下,然而他扯了扯嘴角,根本就笑不出來:沒沒關(guān)系。 今天是很重要的一天,他不能在這個關(guān)頭退縮。 瑪麗表情復雜:殿下,穩(wěn)定藥劑只能暫且壓制您體內(nèi)的植物基因,達到短暫的平衡,可并不能解決真正的問題,一旦有了耐藥性無法再壓制,屆時您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被鎮(zhèn)壓的地火,一旦反撲只會破壞力更大。 用!少年眸光堅毅,臉上的汗水像溪流匯聚到下巴,水流一般的往下淌。 瑪麗怔了,不自覺握緊了手里的針筒。 少年正常的那邊面容上,在此刻泛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他表情冷硬,眼神鋒銳。 那頭鉑金色短發(fā)的映襯下,有那么片刻的恍惚,瑪麗以為自己看到了帝國陛下。 像! 太像了! 此時此刻的安修,不管是表情還是眼神,都和蘭諾非常相似。 那是,路西法皇族的特質(zhì)。 一旦下定決定,就不容任何人違逆。 瑪麗深呼吸,定了定心神,努力穩(wěn)住顫抖的手,然后將第四支穩(wěn)定藥劑注射進安修體內(nèi)。 冰冷的藥劑,混雜著劇烈的刺疼,刺激的安修整個身軀發(fā)抖。 須臾,藥液見底,瑪麗抽出針頭。 她正要松口氣,哪知安修啞聲道:再注射一支。 聞言,瑪麗大駭:殿下 注射。少年斬釘截鐵,面容冷酷。 瑪麗伸手去拿第四支藥劑,她的手顫抖的非常厲害,抓了好幾次才抓住藥劑。 安修見她臉色慘白,手抖的根本就控制不住。 少年喘著氣哂笑一聲,冰冷如鋼鐵的手,一把握住瑪麗的手。 瑪麗抖了下:不殿下別這樣殿下請愛惜您的身體 少年翹起嘴角,眼神緩和了一分,他看著她的表情,又帶出了少年人才有的單純。 老師,安修聲音又低又啞,但卻有些軟,今天對我很重要,我和朋友約定好了,我不想失信,而且我這身體治不好的,它需要的不是藥劑。 他的身體,需要的是寄生! 昨晚上,小叔叔的那縷極光進入體內(nèi),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渴望。 它們不想要他鍛煉強大,它們不想他治療好基因崩潰,它們有且只想要他做一件事。 寄生! 寄生到小叔叔身上去! 搶奪小叔叔的力量,占有小叔叔的族群,全盤接手小叔叔的一切。 可是,他怎么能對小叔叔有這么壞的心思呢? 他怎么能像強盜一樣,去搶去占小叔叔的力量呢? 太卑劣了,他痛恨現(xiàn)在的自己! 他心里,有一個自己在恐懼在哭泣,同時又對這具殘破的身體生出怨懟和自暴自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