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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安沉默了一會, 低聲開口: 那就好。 按照這個棋局以往的作派, 她的確擔心如果她失敗會連累黑方的其他人, 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不過,她也沒想要失敗。 想到這里,程亦安重新打起了精神。她在腦海中飛快回顧了一通第四次循環(huán)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最后微微蹙了眉: 上一次的重置,難道是因為最后寧歡說的話讓那位阿姨不愉快了? 那個時候的寧歡狀態(tài)顯然不對勁。 之前她遇到寧歡的時候,對方尚且知道通過眼神傳達讓她不要輕舉妄動,顯然不是那種莽撞的人??墒撬弦淮卧趺磿还懿活櫟刂苯影涯切┰捲贜PC面前說出來? 而且她覺得那個重置的時間點也很奇怪。 之前的幾次重置都是已經發(fā)生了無法逆轉的事情。譬如八號車廂的打人事件、那個中年男人根本沒上車之類的。 但是上一次,就算那個炸彈的事情是真的,當時那個短發(fā)女生還在車廂里,他們并沒有引爆炸彈的意思。 只是一個陌生人過來突兀地講了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就直接導致了這一回的重置?其實當時后面是不是應該有個狡辯或者沖突環(huán)節(jié)? 此時,廁所內傳出了沖水的聲音。不久后,門被從內打開,用藍絲帶扎著雙馬尾的女孩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程亦安,忽然開口: 上一回并不是由你們這邊導致的重置。 說完這一句后,女孩就頭也不回走向了八號車廂。 留在原地的程亦安怔了一會,忽然伸手從口袋中摸出了那張黑底燙金的任務卡。 她的視線停留在了下方顯示的黑白陣營任務進度上。 驀地,程亦安睜大了眼。一個想法在心中逐漸浮現(xiàn)。 難道這次棋局 - 與此同時,另一片空間的七號車廂內。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擦拭掉了唇邊的血跡,再往上是一張雌雄莫辯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鮮紅,抬頭喊住了此時恰好經過的女乘務員。 女乘務員很快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露出具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微笑: 您好,這位女士?乘務員又看了一眼面前這位乘客的長發(fā),開口的稱呼有些遲疑。 這位乘客乍一看像一位美麗的女士,但第二眼就能發(fā)現(xiàn)對方五官線條凌厲,非常有攻擊性。 但是男士留長發(fā)很少吧? 請問,你這里有紙巾嗎?然而下一秒,對方開口是一個絕不會讓人錯認性別的磁性男聲。 乘務員立刻反應過來,連連道歉:啊,抱歉,先生。紙巾有的。她邊說邊伸手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小包紙巾,遞給對方。 謝謝。 傅曦晨禮貌地道了謝,然后抽出兩張紙巾擦掉了手上的血跡,把剩下的還給了乘務員。 乘務員看到了對方擦血的動作,又關心地問了一句: 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傅曦晨聞言抬頭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沒事,只是一點鼻血,可能是上火了。 乘務員見對方臉色還可以,于是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乘務員走后沒過多久,從前面車廂匆匆趕來一名上班族打扮的男人。他一走進七號車廂看見還坐在座位上的長發(fā)男人就徑直走了過來。 傅曦晨,這樣下去不行。每次重來的代價越來越重了,我們可能沒有多少次重來的機會了,要盡快完成任務。 然而長發(fā)男人眼皮都沒抬,只是以手撐著頭垂眸在思考些什么。 見身旁人這樣,上班族打扮的男人臉上鄙夷的表情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轉為憂心忡忡: 傅曦晨,上回我們讓那個短發(fā)女生在仙云站下車了。結果這列車居然開了沒多久就爆炸了,然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起點。所以我們這回的任務難道是要找到列車上的炸彈?那炸彈 炸彈的話,應該是在王趙強的舊行李箱里。 男人這句話還未說完就被身旁人打斷。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王趙強車票上的座位在六號車廂。即使他走過來找廖春蘭敘舊,完全沒必須要把他那個看上去不輕的行李也一起帶過來。還有,上一回的爆炸是在距離我極近的地方發(fā)生的。我當時就在七號車廂的最后排。 傅曦晨淡淡地說完這一席話,動作表情都沒有變。 上班族打扮的男人聽完后心下駭然。 這個人難道被炸彈波及的時候還保有一絲理智判斷出了爆炸地點? 傅曦晨忽然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然后從座位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身旁人: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處理一下后面八號車廂那幾個人了。話落他兀自轉身往后走去。 又是這種語氣 留在座位上的男人露出了一個不忿的表情。 這個人,從沒有在他面前使用過異能。前幾次自己旁敲側擊的時候,對方也什么都沒說。 明明這次棋局這邊都是白方的人,沒有必要隱藏異能。對方還這樣,多半是什么沒用的異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