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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安頓了一下,轉(zhuǎn)過身。 原本應(yīng)該在百米遠外的傅云聲此時正站在她后方的四階臺階上, 面色凝重。 這個表情顯然, 他剛剛瞬間移動的方向并不是往回。 難道他們遇到了鬼打墻? 程亦安思索了一會, 抬眼看向身后的傅云聲:你站在我后面兩階臺階。我們找一找這個出問題的準(zhǔn)確地點在哪吧。 現(xiàn)在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他們有兩個人。 仔細想想, 他們周圍的景色其實一直在重復(fù)。兩邊山上連綿不斷的紅楓以及不絕于耳的潺潺流水聲, 視野范圍內(nèi)是一條筆直隱約窺見底的山路。 大大地減弱了距離感。 傅云聲顯然也理解了她的意思,但他思考后卻說:交換一下。我在前面,你站在我后面臺階。見程亦安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理由:如果等會到了那個地點被送回去,我也可以用瞬間移動再回來,會比你方便一些。 程亦安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于是就沒有反對。 兩人變換了順序,繼續(xù)往下走。傅云聲在前,程亦安在后,兩人中間保持著一階臺階的距離。 一段時間后,程亦安在心里估算著已經(jīng)到了剛剛的后五十米位置了,于是愈發(fā)注意起前面人的動作。 幾秒后,當(dāng)傅云聲的腳步剛剛落到下一階臺階上,他整個人消失在了程亦安的眼前。 程亦安怔了一下,立刻回頭。 傅云聲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了原來中間偏后的臺階位置。 對方往下看了一眼,消失在了原地,而后在她身邊出現(xiàn)。 看起來,似乎是那一階出的問題。他的視線掃向前方的第二階。 嗯。 程亦安應(yīng)了一聲,看向臺階的視線往旁邊移了移,不禁思考:是只有臺階的范圍會這樣,還是那一條線周圍都這樣? 傅云聲瞥了一眼,臺階旁的山體坡度的確不算太陡。但一般設(shè)置了這樣的規(guī)則,也不會有這種漏洞讓他們鉆。 他心里雖這么想,卻依舊往下走了一步:我去看看。話落他看了看位置,直接長腿一跨踏到了臺階旁的山體上,站穩(wěn)后,又將另一只腳邁了出來。 傅云聲頓了一下,朝著前方緩緩伸出了手。 程亦安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對方伸出的手在越過下一階臺階的部分竟然消失了!僅剩下手腕之后的部位還在原位 她立刻往下走了一步,靠近傅云聲下意識地開口:你 傅云聲回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事,沒有任何感覺。只是這里的空間應(yīng)該發(fā)生了某種錯位。說著他將手收了回來。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完好無損。 程亦安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即往后退了幾步給傅云聲讓路,讓他從山體重新走回了臺階。 傅云聲重新站穩(wěn)后,往下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倒是能解釋那些人為什么不到半天就回去了。 所以,這一場棋局的場景到這里就是邊界了嗎? 他剛想到這里,就聽見身旁人開口說道: 紅葉公館的那條規(guī)則特別說明了晚上十點要回到房間或者離開紅葉公館。照這么想的話,是不是到晚上十點之后,這里的限制會有所改變? 傅云聲一愣,抬起眼看向了身邊的人。 身旁的女生一頭黑亮的長發(fā)在陽光下呈現(xiàn)出溫暖的黃棕色,柔軟的發(fā)絲自然地垂落。 靠近他的那一側(cè)頭發(fā)被她撩到了耳后,露出了下方白皙脆弱的脖頸。 對方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抬起了那雙他初見時就覺得格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傅云聲一頓,視線緩緩上移,對上了那雙眼。下一瞬,他眉眼一彎:沒有。只是突然覺得 他這句話并沒有說完,而是到最后話題一轉(zhuǎn):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在這里等到晚上十點? 嗯今晚不行。 出乎意料地,對方拒絕了。傅云聲看了她一眼。 身旁人纖長細密的眼睫垂下,落下了一小片陰影。 程亦安思索了片刻,開口:我比較在意之前許薔說的房間順序。但是昨天我隔壁的任雪和你那一側(cè)第一個房間的陸北朝似乎都出了狀況。如果真的存在順序,或許今晚會輪到我那個房間。 傅云聲聞言挑了挑眉:明知會發(fā)生什么,你還要回去? 但夜里的外面也不見得是安全的。程亦安簡潔地道了一句,隨即繼續(xù)說:我想明天夜里再來看看這里的情況,如果你不方便的話 她這句話還未說完,就聽見身旁傳來了低沉的男聲: 也可以。 程亦安頓了一下,看了看天邊: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們今天先回去吧。 好。 聽到回答后,程亦安剛想轉(zhuǎn)身往回,卻動作一頓,轉(zhuǎn)而用腳把他們所在的一階臺階上落滿的楓葉往外踢開,露出了下面的青石板。 就當(dāng)是做個標(biāo)記了。 傅云聲想了想,也幫著一起清理了一下這一階上的紅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