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鯨 第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致無悔的你[無限]、頂流夫夫?我們裝的、我,頂級掠食者,嗷嗚、【吾命騎士】我的她和那個該死的他、尋魂之旅、潘朵拉、當(dāng)你溫柔過境、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無香小姐的收藏、你的腦波很香
她抬頭望向天空。 空中劃過幾道弧線,大雁北歸,舞動翅膀。 春天,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談溪卻在離別中度過。 她輕嘆一聲,然后珍重地將鑰匙遞到下一戶人家的手中。 那人接過,點(diǎn)點(diǎn)頭,離開了。 談溪停留不前,手在鐵門上,感受著冰涼的溫度。 再想要逃離,這里也是養(yǎng)育了自己數(shù)年的地方。 她做不到完全沒有感情。 許久,正待準(zhǔn)備離開時,身后傳來腳步聲。 談溪下意識回頭。 是幾個二十出頭的男人。 穿著皮褲,叼著煙,最前頭那人臉上一道疤,從眼側(cè)劃入鬢角。 看上去十分可怖。 后面幾人三人留著寸頭,另有人不怕冷,就穿著個短袖,胳膊上全是刺青,左青龍右白虎。 他們抬頭看著已經(jīng)消失不在的“小溪超市”四個大字。 然后最前頭那人流里流氣地沖著談溪說:“哎我說,那個美女,這超市怎么不開了?” 他的聲音混沌不清,像是無數(shù)的香煙顆粒堵在喉嚨,他眼底有烏青,大約是在網(wǎng)吧中熬了無數(shù)個夜晚的后果。 他們肯定不是五金街的人,五金街雖然混亂,但是很少有這樣的人居住,大多都是苦苦在為生存拼命的人,為生計(jì)匆匆忙忙,絕不是這樣游手好閑的混混。 她沒有見過他們。 談溪盯著他們,見幾人如此地熟絡(luò)地走向超市,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停滯了,一點(diǎn)點(diǎn)變涼,然后慢慢地,重新開始翻滾,沸騰。 她記起父親提起的那幾個搶東西的地痞流氓,有想起父親蒼老的面龐,以及他因?yàn)椴⊥炊l(fā)干柴的身體。 談溪覺得自己大腦充血,恨意爬滿了全身。 應(yīng)該就是他們了。 談溪握著拳,盯著他們,記得他們對父親做過的事情,幾乎在大腦中勾勒出學(xué)多殘忍的細(xì)節(jié),她忍不住顫抖,卻沒有開口。 對方等待幾秒,之后不耐煩,上前一步,頓時酒臭味熏天,開口更甚。 “他媽的聾子啊,老子問你話呢!” 第63章 出手 談溪是憤怒的, 但即使在這個時候,她的理智依然占據(jù)上風(fēng)。 她用余光掃視整條五金街。 現(xiàn)在還早,大街還沒什么人, 偶爾經(jīng)過的是一些早起睡不著的老人,他們佝僂著要, 顫顫巍巍的。 沒有任何人可以求救。 談溪此刻孤立無援。 也無法出手,更來不及報(bào)警。 可惜, 哪怕她不會沖動動手,但是對方踐踏手無縛雞的一個小姑娘, 又很有姿色, 自然起了些心思。 他們活得缺少約束,想做什么做什么, 從不考慮后果。 為首的那個人的臉色突然變了個樣子, 他笑得猥瑣, 又不懷好意。 突然問:“這家超市跟你什么關(guān)系?” 談溪看他們的眼神仿若在看下水道竄跑的老鼠, 帶著無盡的鄙夷和險惡。 那人的眼神中閃過惡毒和狠戾。 “老子問你話, 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br> 后面有個人笑了笑,“大哥,我看著妞兒需要教育一下, 嘿嘿……” 他的帶著油的笑聲讓人作嘔。 為首那人輕哼了一聲,然后慢慢朝談溪走來。 談溪拔腿就要跑。 那些人豈能放過到手的白兔,調(diào)笑著跟上去,就在即將抓住談溪的衣領(lǐng)時,手腕突然被狠狠抓住。 動也動不了。 “你他……” 男人回頭飆出吐沫星子,卻突然截住話頭。 身邊不知何時來了個少年, 他神色冷漠, 雙眸射出攝人心魄的寒光, 仿若可以殺人。 男人咽了下口水。 捏緊拳頭,又狠狠一甩。 少年手腕青筋暴起,神色愈發(fā)冰冷。 “你他媽有病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說道后幾個字氣勢明顯減弱,他清晰地感到自己的骨頭似乎快要被捏碎了,他咬著牙,整條右胳膊快要失去感覺。 身后跟著的幾個小弟哪里在五金街這樣的地方見過聞渡這樣的人,一時間,愣在后面,架勢都擺好了,竟然誰也不敢出手。 “你他媽給老子松手——啊啊??!□□大爺!” 那男人突然發(fā)出了嘶吼,撕破了清晨五金街的安靜。 有老人從對面的街道看過來,瞇著眼睛半晌才看清楚。 “哎呦”數(shù)聲之后,本就不利索的腿腳哆嗦得愈發(fā)厲害。 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敢出聲。 自己一個老頭兒,能有什么用處呢? 身后幾個小弟反應(yīng)更大,倒吸一口涼氣,眼珠都快要瞪出來。 談溪也開始緊張起來。 那人的胳膊被聞渡整個轉(zhuǎn)了個方向,徹底動不了了。 聞渡淡淡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皺著眉頭,“還不快走?!?/br> 談溪怎么會離開。 她盯著聞渡,抿起雙唇,半步也不肯退。 她沒見過聞渡打架,不知道他實(shí)力如何,不過就剛才這“咔嚓”一聲,應(yīng)該是個不輕易出手的個中高手。 一對五,或許不在話下。 但就這么跑了,絕對不是談溪的性格。 她捏緊拳頭。 聞渡掃了她一眼,立刻知道她在想什么,面色更冷,“你別犯病,去對面等著我?!?/br> 對面,就是臺球館。 那是他們的秘密學(xué)習(xí)的地方,又不是溫室。 談溪絕對不肯離開。 男人見兩人竟然還有空在這里聊天,愈發(fā)覺得氣憤。 這對他是莫大的侮辱。 他一跺腳,牙都快要咬碎,沖著身后幾個僵硬的窩囊廢大吼,“蠢貨!他媽的上啊!一群傻|逼,讓人給玩死了還他媽在這兒愣著當(dāng)?shù)袼???/br> 他們后面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一個鼓足勇氣“啊——”了一聲。 然后又是“咔嚓”一聲。 聞渡冷著臉推開手中的男人,然后側(cè)身一覺踢翻沖過來的寸頭。 “我靠!”寸頭捂著自己的胃,退后幾步。 被聞渡打斷了一條胳膊的男人跪在路邊,垂頭定了一會兒,然后抬起臉,渾身的殺氣,看著在一旁站著的談溪。 談溪腦子靈光,手腳也利索。 見男人看向自己,口水都快要留下來。 她立刻后退,往后看一眼,背著手,悄悄抓起身后的一根木棍。 那男人慢慢爬起來。 就要接近談溪的時候。 她立刻拿起木棍對著那男人的關(guān)鍵部位就是一悶棍。 “啊……”那人完全沒有防備。生生挨了這一下,“嘭”地跪下去,臉頰變成了豬肝色,疼得額頭布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 他奶奶的,遇上兩個狠角色。 他眼神渾濁惡毒,慢吞吞地命令道:“把這兩個人給我……給我弄死?!?/br> 聞渡又抓起一個刺青男人的胳膊,身子都沒動一下,就把人撂倒在地,回頭看了談溪一眼,見她正緊緊抓著手中的木棍。 既然不肯走,他便囑咐道:“別受傷?!?/br> 談溪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感到一種熱血沸騰的暢快淋漓。 “你也是?!?/br> 聞渡輕輕笑了笑,大約是打算速戰(zhàn)速決,終于出了兩只手,一手鉗制著一人的脖子,又將其人脖子作為支點(diǎn),抬起長腿給了另外一個人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