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3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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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看見白色的影子翩然而至,宛如一條白色的游龍在他前面的烏族繞了一圈,便有無數(shù)烏族將士倒地,發(fā)出沉重的撞擊聲。 隨即一陣清香襲來,一個女聲響起:“別動?!?/br> 陳平回眸去看,見是季涼身邊的藍衣女子,連忙道:“月姑娘!你怎么在這里?!” 月卿不理會他,直接一針扎在他的肩膀的麻筋上,道:“我給你縫合傷口,你忍著點。千萬別亂動了,你右肩骨頭有骨裂。” “姑娘……” 陳平還想說什么,就聽見防御壁上機括轉(zhuǎn)動“咔啦咔啦”的聲音,隨后“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連著落下三道閘門,直接把烏族偷襲的隊伍切割成了三段。 “凌小公子回不來了!”陳平指著前方閘口。 月卿下針縫合,淡然道:“不用你cao心,他既然敢落下三道閘門,就一定回得來。” 防御壁上鑿的有對外進攻用的洞口。每一個洞口之間都隔了一丈,且洞口不如窗戶寬大,只能剛好讓一個十歲孩童的鉆過。 凌樂身法輕盈,替陳平清了面前的烏族,當(dāng)即就放下閘門,踩著壁上進攻用的洞口一躍躍到了第二道閘門口,他想也不想直接拉下第二道閘門。 烏族人回過神來,循著凌樂白色的身影揮刀掃來。 凌樂在這種無光的地方,只用聽得就知道自己右側(cè)斜后方有刀鳴,他落地一個前翻,飄渺劍平地掃倒前方堵路的烏族,再次躍起踩在巖壁上進攻洞口。 他聽見黑暗里,迎面兩道刀風(fēng),一左一右凌冽劈下。 凌樂當(dāng)即側(cè)身,人跟泥鰍一樣直接從只容一個小孩通過的洞口滑了出去,外面就是沒有任何地方攀附的峭壁,夜風(fēng)在縫隙中穿梭,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凌樂還劍與腰間,雙手扒著洞口,弓著身子,輕輕一蕩,人便從這個洞口蕩到另外一個洞口。 他在空中拔劍,氣沉丹田,飄渺劍里被灌注了真氣變得剛硬無比。一劍插在洞口下方的峭壁之上,縹緲劍像切豆腐一般直接切開堅硬的石壁。隨后他順勢在劍上蕩了一圈,白衣在空中畫出一道白圈,翻身踩在劍上,人又從另一個洞口鉆了回去,一掌拍在洞口的烏族兵的身上,那人向后倒去,壓了一片人。凌樂淡然落地回身把洞外的飄渺劍拔出,身影又化作一道白色游龍,直接把第三道閘口也拉了下來。 這些動作完成不過就是五息的時間。 再往前,凌樂能察覺敵方人數(shù)眾多,自己獨身繼續(xù)向前,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不猶豫,反身鉆出洞口,按照剛才的法子攀著巖壁回到第二個閘口內(nèi),直接蕩開劍氣,把第二個閘口的烏族盡數(shù)擊殺。 再回到第一閘口的時候,月卿已經(jīng)幫陳平縫合了傷口,用隨身攜帶的兩塊夾板幫他固定。凌樂抖了抖劍上的血珠,把劍收回腰間,蹲下問道:“嚴(yán)重嗎?” 月卿回答:“還好,胳膊沒斷?!?/br> “能走嗎?”凌樂問陳平。 陳平點點頭,凌樂小心翼翼地把陳平扶了起來,把他帶回了城墻。 巖州城兩側(cè)的防御壁,每一側(cè)都有十道閘門,當(dāng)初設(shè)計這里的時候,就是為了防止敵人偷襲防御壁,丟失全部的防御壁而設(shè)計的,每一道閘口都是用巨石封門,非人力可以打開。必須依靠機括之力抬起。 左側(cè)防御壁十道閘口,凌樂憑一己之力奪回了三道。 陳平已經(jīng)心滿意足。 右側(cè)防御壁內(nèi),陳松的劍法雖然與許安歸契合??伤牡鬃拥降撞蝗缜锉∩詈?,廉殺所創(chuàng)的夜幕劍法,對力量、身法、以及內(nèi)修要求極高。 陳松不似秋薄自小就在蒼山學(xué)藝。上蒼山之前,秋薄在軍營里進行力量訓(xùn)練,而陳松小時候卻是淘得很,陳禮紀(jì)也從未真的逼過陳松。 從各方面來說,秋薄都比陳松這種世家子弟底子更扎實。 剛開始交手的時候,陳松氣勢凌人,十幾招過后,陳松被迫接了烏族兵的重刀,手上的力量瞬間被打散。繼續(xù)跟許安歸的身法漸露疲勢。 許安歸側(cè)目看見對面凌樂扶著陳平從防御壁出來,不少士兵還在往回跑。 陳松左肩也有傷,越落越遠。 許安歸知道不能再獨戰(zhàn),心中一橫,一劍劈下,刀劍相交發(fā)出“當(dāng)”的聲音,許安歸牟足了勁,手中力量極大,壓得烏族兵一直后退。許安歸一腳踹過去,后撤一步,拉下第五道閘口。 所有的烏族都被擱在石門外面。 陳松累得癱坐在地上,許安歸已經(jīng)回身往城墻跑去。 “站??!” 許安歸一聲厲喝,從防御壁上跳下,落在城墻上,擋住了那些新兵逃跑的路線。 “殿下!” 新兵們看見許安歸從峭壁上跳下,不由得一怔——許安歸臉上、身上血跡未干,月色之下,那雙眼睛,竟然泛著紅色的微光,他的身上散發(fā)出濃厚的血腥之氣,鮮血從他銀色的劍上滴落,每走一步腳下就生出一朵血蓮。他絕美的臉埋在陰影之下,只有眼睛紅燦無比,宛若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格外詭異陰鷙。 他每向前一步,新兵們就不由得向后退一步。更有甚者嚇得腿一軟,竟然跪在地上。 “是誰允許你們逃跑的?!” 許安歸一身怒吼,甩劍劍指第一個帶頭逃跑的新兵。 那新兵哪里見過殺紅眼的許安歸,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像是兩只釘子,釘?shù)盟静桓覄?,也忘記了回話?/br> 許安歸見他不答,揚手一劍了結(jié)了那人的性命,轉(zhuǎn)手又指向那具尸體后面的新兵:“你說!” 新兵們從未見過戰(zhàn)場之上的許安歸,殺起人來毫不手軟。那樣子,像是他們不說,他就會直接一個一個的殺下去,直到他們有人開口為止! 被指的新兵跌坐在地上,手摸著城墻石板上粘稠的血跡,顫聲道:“是……是老劉頭讓我們跑的……他說……這仗必敗……后撤還有機會逃回許都……” 這話還沒說完,就見新兵后面一個人倏地起身跑向城墻,單手撐著,從城墻上一躍而下! 許安歸想也不想兩步踩上城墻,跟著那人飛了出去! 第299章 陣前殺威 ◇ ◎立斬!◎ 兩人一起下墜, 許安歸在上面追,那人落在下面。 那人沒想到許安歸敢就這么跟下來,抬手就是一發(fā)袖箭, 許安歸眼眸微瞇,“當(dāng)”的一聲就抬劍格了那只袖箭。 許安歸跳下的時候腳上用了力氣, 墜得迅速, 瞬間便抓住了那人腰帶,那人自知落在許安歸手中不得善終, 從腿上抽出匕首! 手還沒摸到,就看見一道月光刺向他的手臂,“啊——”那人慘叫一聲,手臂被齊刷刷斬斷! 許安歸回身,用力把月影劍插入城墻中,一陣刺耳的“刺刺拉拉”的聲音, 許安歸與那人下墜的速度變緩, 離地還有一人高的的距離的時候, 許安歸揚手把那人丟在地上,自己一個落地前滾翻, 從地上站起來。 這一跳,那人不僅斷了胳膊,還摔斷了幾根肋骨,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月卿衣袖中有韌絲, 她帶著凌樂跟著從天而降。 許安歸看向月卿道:“別叫他死了?!?/br> 月卿落地, 收回韌絲,凌樂一劍過去, 直挑斷那人手腳筋。月卿利索的用線把那人斷臂捆好止血。 鎮(zhèn)東鎮(zhèn)西抬來單架把這人抬回了軍營。 潛風(fēng)后接到消息, 趕到的時候這場防御壁爭奪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帶著他的營隊上了城墻, 看見許安歸正盯著一群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新兵,立即上前抱拳道:“殿下,公子讓我來接城防?!?/br> 潛風(fēng)是北寰府的棍軍統(tǒng)帥,之前受許安歸之托,在許都猴山校場親選了一批人訓(xùn)練。許安歸帶他到了巖州城之后,直接把從許都帶出來的一千棍軍交給他統(tǒng)帥。他身邊幾個隨從都是北寰棍軍的老人,對于這種防守戰(zhàn)并不陌生。 之前的攻城戰(zhàn),季涼沒讓潛風(fēng)出營,他這把鋼刀必須用在刀刃上,守城這種事情,讓新兵去做就可以了。 方才城墻上的消息,藏息閣已經(jīng)用信鴿送了回去。 短兵相交的時候,出現(xiàn)了逃兵,這種事許安歸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季涼當(dāng)即就派潛風(fēng)過來,守這一夜。因為她知道許安歸必定要回營整頓軍風(fēng)。 許安歸對北寰府的人很是放心,他沒多說話,拍了拍潛風(fēng)的肩膀,道:“借我點人把這些兵押回去?!?/br> 潛風(fēng)知道戰(zhàn)場之上出現(xiàn)逃兵是一件大事,這不僅會影響軍隊士氣,還會影響日后的作戰(zhàn)。出現(xiàn)這種事,若不及時處理,后面的仗就沒法打。 潛風(fēng)點頭,側(cè)目示意身邊的人的點一些人押送這些逃兵回營。 潛風(fēng)營隊里的人,都是跟著石武一起訓(xùn)練的金吾衛(wèi),若不是許安歸擔(dān)任兵部尚書,他們這些武將也不可能在朝堂上翻身。許安歸要他們幫忙,自然是一百個愿意。 這一場,陳平與陳松都負了傷,陳平右肩有骨裂,好在他是用巧勁,避開力量,保住了右臂。陳松左肩里嵌了一個箭頭,月卿要回營才把箭頭取下來。 潛風(fēng)守城,許安歸帶著陳平與陳松回了軍營。他讓鎮(zhèn)東鎮(zhèn)西立即去召集所有的新兵來大校場集合開會。 寅時不到,大校場上集合了幾萬新兵。 天邊只是起了魚肚白,校場上火光沖天。 許安歸站在臺子上,睨著臺子下的這些新兵?;椟S的火光照在許安歸臉上,血跡已經(jīng)擦干,可身上的還在,在他身后站著的是吊著手臂的陳平以及軍師百曉。那些后撤逃跑的新兵身上都捆了繩子,跪在臺子上。 在臺子最左邊的柱子上捆著一個斷臂的人,那人奄奄一息,垂著頭。 許安歸掃了一圈,臺下的士兵,把手按在腰間的月芒劍上,冷聲道:“國難當(dāng)前,匹夫有責(zé)。各位既然投身軍營,穿上這身鎧甲,就知道這身鎧甲是自己的壽衣!” 許安歸緩緩踱步到左側(cè),目光凌冽:“既然早就下了戰(zhàn)死沙場的決心,為何生出逃跑的心思?!” 許安歸回身,一腳踹在斷臂人的身上,這一腳踹在了他的斷骨之上,他疼得大喊一聲。 “陳平你來說!東陵軍法對于逃兵,是如何處置的?!”許安歸側(cè)目看向副帥陳平。 陳平吊著膀子上前一步,朗聲回道:“立斬!” 這話剛一出口,“倉啷”一聲月芒劍出鞘,一抹月光閃過那人脖頸,那人還來不及叫出聲,頭顱就“咚”的一聲滾落在地! 臺下的新兵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臺上的被慫恿的逃兵已經(jīng)見許安歸二話不說就斬了兩人,頓時心生畏懼,紛紛悔恨自己為什么要聽信讒言。 許安歸回身看向跪在臺上的逃兵,那些逃兵仿佛看見了閻王收命一般,紛紛向后退去,可他們身后站著的士兵不讓他們繼續(xù)往后退,把他們?nèi)堪丛诹伺_子上。 “殿下饒命!” “殿下饒命啊,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殿下!” 臺上的逃兵看著許安歸一步一步地朝他們走來,仿佛窺見了地獄之門緩緩向他們敞開。 “殿下!真的不敢了!” 這些人哭喊著,全都是受訓(xùn)一年左右的新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戰(zhàn)場無情,不知道什么叫做爾虞我詐,更不知道什么叫做軍令如山。 林嚴(yán)城在巖州城的時候不知道埋了多少細作,他一跑,城內(nèi)的細作沒有領(lǐng)頭的,自然是六神無主。 許安歸走到臺子中央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面向這些新兵,道:“今日之事,我不會大開殺戒,可你們每個人回去之后都要反思今日之事。我要你們想清楚,你們到底為何而戰(zhàn),為什么而戰(zhàn)!” 許安歸回身看向身后的逃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人領(lǐng)二十軍棍,以儆效尤!” 逃兵見許安歸網(wǎng)開一面,紛紛磕頭謝恩。 許安歸望著所有的人,陰惻惻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軍營里在迎戰(zhàn)的時候出現(xiàn)逃兵,無論在哪里,所有主帥都有斬立決的權(quán)力!先斬后奏!聽明白了嗎?” “是!” 幾萬人一起回答,決心震天! 許安歸沒有過多的訓(xùn)話,只是連斬兩人震懾軍心。他的手下從未出現(xiàn)過逃兵,慫恿新兵逃跑的人該斬,而帶頭逃跑的人,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