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山河 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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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期起三個人跟著趙惠一起去了她的院子。院子里都是她的人,她能控制得住。 進了屋子,趙惠還是猶豫不決,所有人都知道寒期起的本事,可她并不知道寒期起到底是屬于哪一派的,說話難免有些顧忌。 凌樂上前一步,抱拳道:“趙側妃,寒公子這人我與月卿都信得過,寧王殿下也讓他參與查案,你若回想起什么事情,但說無妨。” 整個安王府上下,其實對于凌樂的印象非常好,他在王府聲望頗高,雖然戍衛(wèi)的清風閣。可他對王府里任何人都很有禮貌,包括王府里所有的下人。 雖然經(jīng)常冷著臉,話不多,可給人感覺就是一個非??康米〉娜?。 他甚少開口說話,可要說了,那便是要緊的事。 趙惠看了看凌樂,才把目光轉向寒期起道:“方才寒公子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在路上確實沒人可以調換我的賬本??伞易咧埃餐醯钕聛磉^一趟,說想吃我做的面。我便帶著金鈴銀鈴去做了一碗。若是說有人有機會調換我屋里的賬簿,那便是只有安王殿下自己一個人可以做到了。” 寒期起低聲道:“這確實是可以推敲的地方。這件事,趙側妃只告訴了我們是嗎?” 趙惠點頭:“這事也方才才想起來的。” “這事,到我這里便打住了,趙側妃不必再跟別人說起了。哪怕是寧王、清王殿下來問,也不可再說了。這是攸關殿下性命的大事,趙側妃切記。”寒期起沉著臉,把這件事說得很嚴重。 趙惠當即表示自己知道了。 寒期起道:“現(xiàn)在戍南回來控制整個府上的府兵,趙側妃手中有管家的權力,越是在這種事情,越是要管住府上的下人。殿下不在,王府的一切全權托付給趙側妃,無論是下人,還是主子,都不能在這個時候給王府添亂。趙側妃是個聰明人,知道怎么做,我就是個嘴碎的,啰嗦兩句,趙側妃別見怪?!?/br> 趙惠本來也是心亂如麻,當她早上下令封府的時候知道賬房先生死在賬房,早就已經(jīng)慌了神。她畢竟也才十八歲,哪怕是在宮里那么久,到底還是沒自己經(jīng)過這么大的事情。 自從許安歸出事之后,王府上下就開始有謠言流出。 說什么安王府這次在劫難逃,安王府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不如收拾了細軟,跑路要緊。 這種流言聽得越多,趙惠心里就越怕。 許安歸與季涼不在的安王府,第一次讓她覺得陌生與恐懼。 今日若不是許安歸的第四個親衛(wèi)戍南從南澤歸來,幫她壓住了這幾日焦躁不安的府兵,她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寒期起方才的那些話,宛如一盆冷水,把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讓她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望著寒期起臨危不亂的眼神,回想著方才寒期起問她的話,理智在丟失了幾天之后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趙惠手足無措地神情瞬間從臉上消失,她揪在一起的手,緩緩地松弛了下來,連帶著她的肩膀也跟著放平。 她緩聲道:“多謝寒公子提點?!?/br> 寒期起見她已經(jīng)平復了心境,便也不多話,只是抱拳行禮,帶著凌樂與月卿回了季府。 馬車外的雨又變成了瓢潑,砸在馬車上,讓人心煩意亂。 月卿已經(jīng)忍了有些時候了,寒期起查了這兩日,沒有任何結論,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寒掌事,”月卿道,“有什么消息,是我們能知道的嗎?” 寒期起抬眸看向月卿:“該知道的,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br> “可,我們沒有你想得那么多,知道了也不知道后面事情的走向??!”月卿急得眼眸又開始發(fā)紅。 凌樂見狀,連忙抓住月卿的胳膊,道:“寒掌事說得很明顯了?!?/br>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似有似無地瞟了一下馬車外面,他在提醒月卿,馬車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即便是要問,也是等到了季府再說。 月卿眼睛紅了一圈,眼眸里有淚光在打轉。 凌樂手上用了力,蹙眉,搖了搖頭。 月卿這才用手擦去了即將要掉出眼睛的眼淚。 寒期起這一路非常沉默,他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雙手抱在懷里,眉宇不展。 他們是從別院的密道進的季府,驅馬的馬夫是安王府馬夫。 才從密道出來,他們就看見平伯撐著傘,站在雨中,等著他們。 月卿看見平伯,立即跑過去,道:“平伯,你怎么在這里了?雨這么大,傘也遮不住啊,快跟我進來?!?/br> 月卿拉著平伯進了旁邊的亭子。 寒期起與凌樂跟了過來,平伯看向寒期起:“寒掌事如何了?公子她……” 寒期起蹙眉:“公子的案子現(xiàn)在只能等,寧王殿下已經(jīng)幫我在宮里布了人手,若我想得沒錯,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找到證據(jù)。這兩個案子,不簡單,沖著安王府去的。陛下要審這案子,八成會合并審理。只希望安王殿下的案子,能幫我們多拖一點時間。讓我們有時間找到公子不是殺人兇手的證據(jù)?!?/br> “那安王殿下呢?”平伯又問。 寒期起也是搖頭:“安王殿下的案子,也是一籌莫展。所有的證據(jù),證人都被抹平了。我現(xiàn)在去一趟藏息閣,看看方平那邊有沒有查到什么消息?!?/br> 平伯一聽這話,眼淚直接流了下來,差點暈倒在地,還好凌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平伯。 平伯顫聲道:“我就知道會出事!我就知道會出事!” 第276章 絕路 ◇ ◎查一個,死一個,這怎么查?◎ 寒期起不忍平伯這般掛心, 輕聲道:“公子與殿下是個心中有謀算的人,這事,是誰套誰, 還不一定。許多事情我沒想明白,不能輕易說出口, 讓您心里有了無端的念想。平伯您只需記得, 這事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知道, 到底是誰進了誰的局。只要我們盡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多思無疑。月姑娘照顧好平伯,我去去就回。” 寒期起說完,便從密道直接去了藏息閣的中樞。 方平站在四樓高的巖壁回廊上,俯瞰著整個藏息閣下方消息收納區(qū)域有條不紊的進行。 寒期起爬上樓梯,找到方平問道:“怎么樣了?那些人找到了嗎?” 方平低頭看著手上的冊子:“你早上才同我說, 那些人早就跑了, 藏息閣沒那么大的本事只花幾個時辰就找到人。但是你跟我說的劉鐵一家三口, 尸首我已經(jīng)找到了。就在許都外不遠的林子里面,驗過尸, 一刀斃命,是行家做的,殺人之后還把人給埋了。其他的花匠還在追查中,但是我勸你不要報太大希望?!?/br> 寒期起氣得一拳砸在鐵圍欄上, 砸得圍欄一聲悶響, 樓下的人紛紛抬頭看樓上出了什么事。 方平一個凌厲的眼神遞過去,樓下的人便又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他媽的!”寒期起實在是忍不住, 直接爆了粗口, “老子找一個證據(jù), 他們抹一個!老子查一個線索,他們消一個!這他媽還查個屁?!老子越查,他媽的因為查案死的人不是越多?!這他媽還查個鬼?!” 寒期起是個性情中人,平日里跟藏息閣與季涼在一起的手盡量收斂著自己的市井氣息,現(xiàn)在他是真的怒了。 自從他接到這兩個案子開始,就沒休息過。在他腦子里有根筋,一直繃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根筋越繃越緊,他眼看著自己追查的線索一條一條被斬斷,那根繃著的弦也臨近于崩潰。 方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這么快就束手無策了?” 寒期起嘖了一聲:“怎么查?你告訴我怎么查?我查一個人死一個人,很可能本來沒事的人,會因為我查案,觸動了那些人的神經(jīng),也會因為我查了他們而橫死街頭。我這不是在當閻王,去催別人命嗎?” 方平難得合上了手中的冊子,看向寒期起:“你也太高估你的殺傷力了。劉鐵死在這件事事發(fā)之前,他們被滅口不以你查不查案為標準。你就算不查這案子,他們也早就死了?!?/br> 寒期起雙手架在圍欄上,弓著背,沉默不語。 方平道:“根據(jù)我現(xiàn)在手上的消息,我讓人查了下寧遠商號下面的錢莊的出納情況,還有各大貨車行的租車情況。你想不想聽?” 寒期起側目看向方平,瞪大了眼睛。 方平見他不說話,轉身要走:“哦,看樣子是我多事了。” “哎!”寒期起當即一把拉住他,“方掌事!方大哥!方大爺!別走別走??!” 方平嫌棄地趔開了幾步:“好好說話?!?/br> 寒期起立即變了一張笑臉:“方掌事,好本事啊,居然能想到從這些地方入手!” “是啊,我都能想到,你為什么想不到?”方平睨了他一眼。 寒期起不好意思地用手抓了抓頭發(fā),道:“我以前是一個人查案,沒有這么大的信息網(wǎng)在背后支持,查錢莊出納以及各大車行租車這種事情,是想都不敢想?。 ?/br> 方平想想覺得情有可原,從自己冊子下面又抽出一個小冊子遞給他:“我?guī)湍阏砗昧?。我想過了,那么大數(shù)額的銀子,一塊一塊地運進臨太傅的府中不現(xiàn)實,應該是有拉貨的車給送進去的。那些花匠被滅口,多半也是因為參與了這件事。銀子應該摻和在與花草有關的東西中運到王府里的。再者,有些銀子是現(xiàn)銀,很有可能是現(xiàn)兌出去的。我就讓寧遠錢莊查了一下最近幾個月有沒有哪一戶有大額取現(xiàn)的情況。經(jīng)過藏息閣內的分析,我們鎖定了這些人。其實,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一部分銀子是現(xiàn)銀,用銀票不是更方便嗎?” 寒期起低頭翻著冊子回道:“必須有一部分銀子折成難以搬動的現(xiàn)銀,才能放在臨太傅府中被查到,若是全是銀票,豈不是可以拿上就走?” 方平覺得寒期起說得有道理,他道:“我們從錢莊查出來的人,多半都是從外地來,帶著銀票取現(xiàn)的舉子。有舉子行賄是真的,這些舉子最開始的行賄對象應該是張翰林才對。畢竟他才是最初的主考官。那些放在臨府的銀子,多半都是張翰林收的。” “所以你認為,這案子的關鍵是翰林院的張翰林?”寒期起抬眸問道。 方平道:“最少他知道,到底是誰策劃了這個局。一百八十萬兩銀子,絕對不僅僅是他這一屆收受的銀子。能讓他把銀子都吐出來的人,絕不是等閑之輩?!?/br> “藏息閣有辦法查到這些時日到底有誰去過張翰林的府上嗎?”寒期起問道。 方平蹙眉反問:“宮里的賬本上沒有記錄那些行賄舉子的名字嗎?” 寒期起搖頭:“做賬本的人怎么會那么傻,都是用的編號?!?/br> “那就太難查了。”方平道,“行賄的地方不一定只是張翰林的府上,還有可能是外面的酒館、妓院、茶樓、琴館?!?/br> 寒期起看了一眼方平整理的冊子:“我覺得那人運銀子未必就會用車行的車,或許那人自己就有很多拉貨的車呢?” 方平道:“你想讓我去幫你查許都所有貨車的門戶?” 寒期起負手,低著頭來回踱步:“或許,我們可以縮小一下查看的范圍。這種事情,人命關天,必須交給親信去做??墒裁礃拥娜瞬潘闶怯H信呢?” 方平沉思片刻回道:“身契或者是家里所有的人都捏在他們手上,絕不敢背叛他們的人,才算是親信。你……是說,我們可以從許都的富貴人家入手?!” 寒期起回身,看向方平:“范圍可以再小一點!安王殿下失勢,誰得勢,誰就值得我們去查一查!順藤摸瓜,總能找到一點線索!” 方平瞬間便領悟了寒期起說這話的意思,他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 許景摯與眾人分道揚鑣之后,回了寧王府,方平與寒期起想到的事情,他早就想到了 他進了王府,邊走便道:“江湖,你去黑市,找些可靠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來找我。” 江湖得令,立即去找人。 江海跟在許景摯的身邊低聲問道:“主子找人是要暗殺誰?” 許景摯道:“我有話想問張翰林,用正常手段是問不出來的,這事與他脫不了干系??桑茏屗堰@些年收受的銀兩都吐出來的人,也不容小覷。安王府遇上的對手,前所未有的難纏。對方藏得很深,這次是把那個人揪出來的最好時機?!?/br> 江海甚少看見許景摯這般認真的對待一件事,他知道許景摯這般是因為季公子,可他這般鋒芒畢露對他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江海沉聲道:“主子,您不覺得您這次回來,行事太過于魯莽了嗎?陛下本來就忌憚您,您還自己跳出來要管事……” 許景摯側目,望著江海:“你以為我不跳出來管事,我那個哥哥就不會忌憚我了嗎?只要我的腿好了,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皇兄一定會對我多加防備。反正都是要被他猜忌的,還不如做事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讓他看得清楚,他也就沒什么好想的?!?/br> “主子是這么想的,陛下可未必這么想?!苯5吐暤?,“說不定陛下心里覺得安王府出事,就是殿下您設計的呢?!?/br> “皇兄怎么想是他的事情,他坐在那個位置上,從來就沒有安穩(wěn)過,還在乎多我這么一個覬覦者?”許景摯漫不經(jīng)心道,“那個位置,從來都是有能力者勝任。沒有能力的人,即便是殫精竭力也受不住,他若是連我這點事都沉不住氣,這些年的皇帝算是白當了?!?/br> * 許安桐與許景摯分道揚鑣之后,帶著秋薄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湯邢與大理寺少卿翟淳已經(jīng)提審過季涼,季涼拒不承認是自己的下毒堵死的郭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