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2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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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大人啊!” 一個人喊起來,其他的女子都跟著喊了起來。 公良毅被她們左一個大人,右一個大人喊得頭疼,說話的人太多,他已經(jīng)不知道要聽誰說了。于是又拎起驚堂木,連拍了三下:“肅靜!肅靜!” 公良毅輕嘆一聲:“這事本府會調(diào)查清楚之后再上報朝廷,請各位放心。本府一定給你們一個說法。你們都是女子,在外拋頭露面難免有許多不方便。而且人太多,你一言我一語,本府真的很難聽清楚你們在說什么。不如這樣,你們選兩三個人作為代表,留下來也好,每日來詢問進度也罷,總歸不要這么多人一起湊在這里了。你們看如何?” 這話一出,跪在堂下的女子交頭接耳,很快她們就選定了四個人作為代表,主理這次事件。 這四個人就是北境四姓主家的夫人——余夫人、馬夫人、呂夫人、孫夫人。 這四位夫人看上去也是這些人里面最為穩(wěn)重的幾個。 公良毅見她們已經(jīng)選出人,便道:“如此,這四位夫人留下,其他人都先回去罷?!?/br> 公良毅說話,下面的人都不動。公良毅只能把目光投向那四位夫人。 四姓夫人知道這是京都,天子腳下,所有事情都不可亂來。這公良毅做事一向秉公,在許都官聲很好。而且她們來的時候把朱雀大道都給堵了,這事鬧得不小,許都百姓都知道有這么一批來自北境六州的女子在京兆府門口敲登聞鼓鳴冤。 公良毅就算有天大的膽子,與盛明州關(guān)系再好,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幫他抗雷,這事京兆府沒有本事也不敢捂。 四姓夫人相互看了看,由孫夫人發(fā)話道:“各位夫人小姐們都回去罷,血書公良大人都已經(jīng)收到了。后面的事情,就由我們來與公良大人談。你們都先找個住的地方,安頓下來。這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弄清楚?!?/br> 孫家在是除了趙家之外,在北境有威望的家族。 因為孫家也出過幾個秀才、舉人。 雖然不如趙家靠著趙皇后一步登天,卻也是官宦人家。對于朝堂上的事情比其他三家要清楚一些。 在北境,許多官員,也都是由孫、趙兩家牽線搭橋,其他三家才有機會把手伸到北境軍餉的事情上。 現(xiàn)在孫夫人發(fā)話,其他人沒有不聽的道理。便相互看了看,紛紛站起身來,三三兩兩地攙扶著走出了京兆府。 京兆府外還有閑來無事看戲的百姓,看見這些女子都出來了,再沒后話,便也紛紛散去。 但是北境六州來了一群女子,帶著血書敲登聞鼓這件事,卻已經(jīng)在許都傳開了。 第一個得到消息的自然是藏息閣。 這是大事,藏息閣當(dāng)即用了信鴿給季涼傳信。 凌樂在清風(fēng)閣的里閉目調(diào)息,聽見天上有鳥兒飛過,張開眼,看見一只信鴿腿上幫著紅繩,當(dāng)即雙手拍地,借助臂力一躍而起,腳踩花壇邊上柱子扎的籬笆,一躍兩丈多高,翻上屋頂,追著那只鴿子跑了幾步,腳尖點在屋檐角上,伸手抓住了那只腳上幫著紅繩的信鴿。 一個前翻,落回了院子里。 凌樂看那信鴿腳上用紅線一圈一圈整整齊齊捆著一根小竹筒,他抬眸看向身旁的山茶,信手拈來一片葉子,在那紅線上一掃,紅線便被葉子整齊的割斷,那根小竹筒落在了凌樂的手里。 凌樂放了信鴿,扣門而入,把手上的小竹筒放在季涼的書桌上,道:“藏息閣的急信?!?/br> 季涼放下手中的筆,把小竹筒拿過來,從桌上拿起一根簽子,把塞在小竹筒里面的信紙捅了出來。 正巧許安歸下朝回來用午膳,看見凌樂站在桌前,等著季涼看消息。 “藏息閣送來的急信?”許安歸跟季涼在一起,多少知道一些藏息閣送消息的規(guī)律。 一般消息都會在早上送來,若是快到晌午藏息閣有消息,那便是急信。 季涼點點頭,垂眸看去。 “北境四姓的人去京兆府敲登聞鼓了。”季涼看完之后,把信放在香爐里燒了。 “哦?” 許安歸想著今日回來街市上似比平時要熱鬧許多,想必也是這個原因了? 季涼道:“京兆府里的線人說,北境四姓償還貪墨的銀兩,刑部沒有交到戶部去,不僅如此,還株連四族,北境四姓父族全部都要被誅殺。北境四姓的夫人們坐不住了,寫了血書。公良毅答應(yīng)徹查這件事?!?/br> “嗯。意料之中的事情。盛明州為了贖自己的兒子,擅自挪用了北境四姓交上來的銀錢,這事就看陛下怎么處理了?!痹S安歸一邊聽著季涼說話,一邊走向凈房,換下朝服換上了碧色的輕柔絹紗衣,“不急,我們且看看?!?/br> “是。”季涼應(yīng)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許安歸從屏風(fēng)后出來,整著衣領(lǐng):“午膳廚房做的什么?” “嗯……”季涼拿著筆,低頭畫著什么,道,“不知道?!?/br> 許安歸從進來就看見季涼桌上放著一根炭筆,炭筆下壓著一沓宣紙,宣紙上有一些粗糙的線條。 許安歸好奇地問道:“你在畫什么?” 季涼用手中的炭筆撓了撓頭,似乎遇見了一個很困難的問題,說話也變得緩慢:“嗯……在修改圖紙?!?/br> “圖紙?”許安歸反應(yīng)過來,壓低了聲音道,“是……北寰府上的軍用圖紙?” 季涼嗯了一聲:“這些圖紙都是父親和哥哥還有秋薄一起設(shè)計的。兵部駕部司與庫部司里的不少人見過這些圖紙。最后因為那件事,這些兵器裝備研發(fā)全部停止了?!?/br> 許安歸走到季涼身邊,看到季涼現(xiàn)在修改的圖紙是一個弩車。 這是大型的攻城器械,即便是現(xiàn)在,也是攻城戰(zhàn)中必不可少的輜重之一。 這大型的弩車是靠機括彈簧驅(qū)動,可直射一里地。 明顯季涼是想依據(jù)這個弩車的圖紙,修改出另一件攻城的戰(zhàn)車。但季涼在紙上修改了很多處,這張弩車圖紙已經(jīng)被修改的面目全非,許多線條都被她給蹭掉了,又不是完全蹭掉。整個圖紙看上去很凌亂。 這種圖紙都是帝國的高等軍事機密,這圖紙是北寰府設(shè)計出來的,季涼會有這些圖紙也不奇怪。 季涼看了半晌,有些泄氣,看向許安歸:“我需要人幫忙?!?/br> 許安歸看著她:“什么人?!?/br> “我?guī)煹?,時休?!奔緵龅?,“你對暮云峰的江湖傳聞知道多少?” 許安歸蹙眉想了想道:“江湖傳聞,暮云峰是三個門派的統(tǒng)稱,神醫(yī)谷善醫(yī)術(shù),縹緲峰善武,鬼門淵善奇門遁甲。月卿拜師神醫(yī)谷的薛行為師,凌樂的武功是出自縹緲峰……你從師的是鬼門淵專門研究奇門遁甲之術(shù)?對吧?” 季涼點頭道:“其實我還有個師弟,那人也在鬼門淵一脈修行機括之術(shù)。他們家是盜墓的,后有了家業(yè),都是以這些機括之術(shù)為生。” “時家,”許安歸聽過這個家族,“當(dāng)年北境五姓失竊鎮(zhèn)宅之寶案,到現(xiàn)在都懸而未決。聽說也是以為姓時的所為。不過那都是江湖后來為了給那個神偷加上一些傳奇色彩,才把那事強行按在時休的身上……” “就是他偷的……”季涼有些尷尬,“江湖上說得沒錯?!?/br> 許安歸愣了一下,會意地點了點頭:“當(dāng)時那幾家的密室都是用極其復(fù)雜的機括,能解開那些機括的,除了你,恐怕就只有你方才提到的那位師弟了吧?” 季涼連忙道:“我?guī)煹芩撕芎玫摹?/br> “我知道,”許安歸見她著急替時休說話,道,“五年前他去偷的那些奇珍異寶,最后都放在皇叔的黑市賣掉了。所獲錢財,他一分不少地送到了我的帳前。他沒留名字,但是那白花花的銀子上面皇叔都做了記號,我托皇叔調(diào)查,皇叔告訴我的。時休是個俠義之盜,北境五姓那些錢本就是貪墨北境軍的軍餉。時休偷了他們的東西,換成銀子送回來,解了北境軍的燃眉之急。” 許安歸輕笑著,抬眸看向季涼:“那么早,我們之間就有一種斬不斷的羈絆了。” 季涼顯然沒想到許安歸知道這么多事情,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整個黑市都掌控在許景摯手中,許多不能從正常貿(mào)易渠道走的他國的貨物,都是從黑市流進東陵帝國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景摯能獲得的消息,遠比藏息閣要多得多。 “我記得兵部有許多職位都空著吧?”季涼道。 許安歸道:“你是想讓時休進入兵部?” 季涼連連點頭:“他在機括這方面比我研究的深,我手上有許多當(dāng)年父親留下來的圖紙需要改良,這些事只靠我一個人是做不完的。既然你重掌兵部,東陵停滯了八年的軍政也要重新建立起來?,F(xiàn)在是需要用能人的時候?!?/br> 許安歸沉默不語。 季涼輕聲道:“你是顧忌他的身份?” 許安歸聽聞連連搖頭:“那倒不是。時家家產(chǎn)豐厚,時休既出身于那樣的家庭,必然是不缺金銀,年少時候所犯下的事情,也是年輕氣盛的俠義之舉??吹贸鰜硭且粋€心思純正之人。我在想,是不是應(yīng)該安排一場武舉,替朝廷選拔一些人才,候補進兵部任職。四品以上的官員兵部無權(quán)任命,但是四品之下的,我還有權(quán)力決定的。” “我看可以?!奔緵龅?。 “除了時休,還有人想要推薦進兵部嗎?”許安歸問道。 季涼沉吟了片刻道:“昨天,我讓寒期起去御神河港口,幫我約了潛風(fēng)。” “潛風(fēng)?”許安歸揚眉。 季涼解釋:“他現(xiàn)在是棍軍的……領(lǐng)事,那群人現(xiàn)在以他為首。那件事之后,北寰棍軍被當(dāng)成北寰府的叛軍,許多人都死在了朝東門。三千精銳,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十幾個人了。你若想他們進校場幫你訓(xùn)練府兵,恐怕需要下些功夫?!?/br> 許安歸會意地點點頭,道:“你們什么時候見面,我也去?!?/br> 季涼說:“他們說要出去五天跟船跑貨物,回來大約也是英國公老公爺壽宴之后了。而且時休的夫人馬上就要臨盆,我雖然想讓他來幫我,可到底還是要等些時日?!?/br> 門外有扣門的聲音:“殿下,王妃,擺飯了。” 許安歸望了一眼門口,對季涼道:“嗯,這些都不著急,兵部缺得東西多,一時半會也補不齊。我們先去用膳罷?!?/br> 季涼點頭,伸了伸胳膊,動了動脖子。 許安歸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幫她松著脛骨,埋怨道:“之前你總是看藏息閣的消息,現(xiàn)在藏息閣的事情交給寒期起了,你又來研究這些圖紙。身子怎么養(yǎng)得好?” 季涼頷首,站起身來:“去用飯罷?!?/br> 許安歸不滿季涼的態(tài)度,轉(zhuǎn)身把季涼壓在書桌邊,雙手撐著邊沿,把她環(huán)在自己的懷里,用不悅的目光盯著她。 季涼頂不住許安歸這種氣場,不敢看他,只能側(cè)頭道:“不是我說喪氣話,在這里,我們做所有的事情都如履薄冰。我想著,左右我現(xiàn)在空閑的時間比較多,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萬一……哪天我們斗不過、算不到,出了紕漏,也好留些東西給后人,讓他們有機會把北境烏族占領(lǐng)的那片土地給收回來。我想趁著我身子還好的時候,多做些。等到冬日,我可能就做不了這么多事情了?!?/br> 第264章 絕處逢生 ◇ ◎盛明州這一步走得實在是高?!?/br> “冬日怎么了?”許安歸蹙眉。 季涼道:“我身子畏寒, 是八年前在火場留下的后遺癥,不然我也不會一直在南境暮云峰上養(yǎng)病。” 許安歸心疼地攬住她的頭,把臉貼在她的耳邊, 輕聲道:“知道自己身子是這樣的,還不及時行樂?” 這話說得極其沒臉沒皮, 季涼臉色刷一下就紅了, 她嬌嗔地推著許安歸:“你……怎么成日里就想些這個?” “你都答應(yīng)我了,”許安歸瞬間就變成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我們早就是夫妻了……我又不是真的有龍陽之好……想一想有什么錯?” 這話把季涼堵得無話可說。 許安歸在這事上一向隱忍,到現(xiàn)在都還是與她分房睡。他是皇子,本沒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可他承諾了他會為她潔身自好,那便會做到。 他不強迫她,給與她這份尊重, 讓她無以為報。 季涼捧起許安歸的臉, 把自己的唇輕輕地點在他的唇上:“我盡快讓自己適應(yīng)這個角色。”然后迅速收了手。 許安歸哪肯就這樣讓她一點而過, 反手就把她的手按在桌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頭, 重新壓了上去,長驅(qū)直入,像一個馳騁沙場的將軍一般,用他不可阻擋的氣勢一寸一寸掠奪了她嘴里的芬芳。 季涼喘不過氣, 甚至都有些站不穩(wěn), 她只能用自己那只沒被許安歸捉住的手,死死地拉住許安歸的衣襟。 “許安歸……唔……” 季涼每每想說什么, 都會被許安歸狠狠地塞回去。 “咳……”凌樂在外面輕咳了一聲, “飯菜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