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山河 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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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跑cao的府兵們剛好跑到許安歸與季涼面前,全體立正,向許安歸與季涼問好。 嚇得季涼連忙把許安歸推開。 許安歸回眸,一臉地獄羅剎的陰沉,眼眸中有刀光閃爍。 府兵們皆是打了一個寒顫,許安歸轉過身去,雙手攏在衣袖里,慢條斯理、似笑非笑地說道:“從今日起,早cao晚cao,都多跑十圈。” “十圈???”府兵們皆是一聲哀嚎。 “十五圈!”許安歸眼眸微瞇。 鎮(zhèn)東鎮(zhèn)西拼命地在許安歸身后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再多說一句話了,趕緊去跑圈罷。 季涼已經(jīng)是滿臉通紅,近乎是落荒而逃:“我先回去了……” 許安歸恨恨地掃了這幫莽夫一眼,好不容易有機會一親芳澤,全讓這幫蠢貨給攪和了。罰他們多跑十五圈都不解心頭之恨。 * 季涼逃一般地回來清風閣,月卿正好端著藥來,見她滿臉通紅,不由疑惑:“你怎么了?發(fā)燒了?臉那么紅?” “沒……”季涼難以平復自己的心情,伸手把月卿送來的藥一飲而盡。 “一看就是干了什么虧心事?!痹虑洳[著眼睛。 凌樂從外面進來,問道:“要著人去傳趙惠嗎?” 季涼點點頭。 許安歸從外面進來,月卿見季涼低下頭去,臉更紅了,便不悅地瞪了一眼許安歸,然后轉身出了清風閣。 季涼的目光像一只受驚了的小鹿,不敢看他。 許安歸微微一笑,走到軟塌之上,坐了下來:“過來坐?!?/br> 季涼低著頭,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五月十五日還早,趙惠為什么這么著急要找你商議?”許安歸問道。 季涼回道:“她不確定我們會不會去,想要我們今早商量個結果?!?/br> 許安歸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已經(jīng)聽見趙惠來的通報。 趙惠帶著金鈴進到清風閣里面,顯然沒有想到許安歸也在,進來看見許安歸坐在軟塌之上,也是微微一愣,繼而走過去,欠身道:“見過殿下,王妃?!?/br> “起來罷?!奔緵鲎屭w惠起來,“正好今日殿下也在,我們把英國公壽辰的事情給議定了。趙惠你來說罷?!?/br> 趙惠點點頭,看向許安歸道:“殿下,英國公的帖子是請安王府所有內院女眷一起前去。也就是說,葉、初、翟家女兒與我,都要跟隨王妃一起出席壽禮?!?/br> 許安歸看向季涼:“你想去嗎?” 季涼不想去,可她沒得選。 英國公老公爺是許景摯的外公,任何跟許景摯牽扯上關系的,她都無法拒絕。 許安歸好像是看出來她在猶豫,說道:“你不想去,我便派人去送一趟禮,說你身體不適,也就推了?!?/br> 季涼蹙眉沉思了片刻,道:“這事可大可小,由不得我不去。趙惠你去準備罷?!?/br> 趙惠福了福身子:“既如此,我便通知許都里的綢緞莊,明日送來一些時新的綢緞,衣裳樣子,再讓朱玉齋送來時新的釵環(huán)、脂粉。若是訂做,十多日的功夫,也算是足夠了。” “你去打理罷?!奔緵鲆幌虿还苓@些事情。 許安歸看向趙惠問道:“初曼回初府,是你許的?” 趙惠愣了一下,不知道許安歸問這話的意思,低頭回道:“是,初府來消息說她母親生病了,希望初奉儀回去看看。我便讓她帶了些藥材,備了馬車送她回去了?!?/br> 許安歸頷首道:“以后人之常情的事情,你可以酌情處置。錦上添花的事情,就不必了。我沒那個心思,你也不要太伶俐?!?/br> 趙惠抬眸,望著許安歸,好像不懂他的意思。 許安歸見趙惠不明白他的意思,便把話說的更明白了些,帶著警告的意味:“你可以讓她們回母家去,但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免得橫生誤會。以后后院的賞賜,一律以王妃的名頭賞下去。這事,我只說一次,你可記得了?” 趙惠抿了抿嘴:“是?!?/br> “你去罷?!痹S安歸讓趙惠退下。 趙惠福了福身子,帶著金鈴退下去,合上了門。 許安歸冷著目光盯著趙惠退出了清風閣,這才看向季涼:“趙惠這個人,雖然聰明,但你不得不防。我們兩次鬧不愉快,或多或少都有她的關系。她面上恭敬順從,但是到底是趙皇后身邊出來的,心思不可小覷?!?/br> 季涼看向許安歸,沒有說話。 許安歸緩緩道:“你難道就沒想過,那日你明明在外,怎么忽然就被她找了回來?而且剛好遇見了初曼來朗月軒?” 聽許安歸這么一說,季涼才后知后覺:“趙惠是算準了初開濟這些時日在朝堂之上給了你莫大的助力,為著初開濟的面子,你也不會給初曼甩臉子。所以特地以你的名義賞了東西給初曼,讓初曼以為你對她動了心思,這才去清風閣找你。趙惠想要……離間,不,是分裂我們之間的……感情?” 許安歸輕笑著伸手揉了揉季涼的頭發(fā):“明明這些事是你應該最先洞察的,現(xiàn)在卻要我來提醒你。我的傻姑娘,還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br> 季涼蹙眉:“這事,確實是我大意了?!?/br> 許安歸道:“她們與你不同,她們自小就生長在后院,沒有見過外面的天地。她們受到的教育就是夫君為天。換句話說,只要嫁入了安王府,無論我有沒有寵信她們的心思,她們都會不擇手段的來爭寵?!?/br> 季涼側目看向他:“那你又怎么會知道?” 許安歸笑了:“我自小在我母妃身邊長大。后來經(jīng)常在皇爺爺身邊,早就見慣了這種小心思。倒是你啊……” 許安歸手從她的發(fā)梢略過,抓起了她的手,把她帶到自己的懷里,緩緩地抱住她:“要我怎么說你呢?說你謀貫天下吧,卻不知道后院里的這些骯臟的手段??雌饋硇乃急日l都深沉,實則在這方面,卻純如宣紙?!?/br> 季涼側過身,低著頭道:“我父親只有我母親一人?!?/br> 許安歸把下巴靠在她的頭上:“我很羨慕那樣的人生。自己的婚姻不會當成交易的籌碼……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比翼雙飛,攜手終老,天涯與共?!?/br> 季涼垂著眼眸,無話可說。 許安歸伸手扶著她的臉,把她的臉轉向他:“我愿意同你父親與你母親一樣,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所愛,有你足矣?!?/br> “她們怎么辦?”季涼到此才真的后悔當初幫許安歸納妾的決定。 許安歸笑了:“交給我來處理罷。除了不能給她們一個夫君,我可以用我其他的一切補償她們。” 季涼轉過身去,抱住許安歸:“對不起,我以為這是在幫你。不想?yún)s給了你這么多負擔?!?/br> “現(xiàn)在知道錯了也不晚,今晚好好彌補我便是。”許安歸說著便把她橫抱了起來,走向床榻。 “許安歸!”季涼沒做心理準備,緊張地抓住許安歸的衣襟。 許安歸把她放在床上,跪在床沿邊上,雙手撐在她的耳邊。他的目光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輕柔,睫毛下垂,有無限哀傷。好似下一刻,就會有眼淚從他的眼睛里流出一般讓人心疼。 他的上齒輕輕壓著下唇,整個人都變得憂柔了起來。 怎么會有一個男子可以生得這么妖孽!只要他垂下眼眸,做出一副憂郁的模樣,就讓她心疼的不能自已。 他用他的身體,勾。引著她,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好似不對他做點什么,就對不起他一般! “許安歸。” 季涼蹙眉,這樣讓人心疼的模樣,她是第一次見。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 可她還是忍住了。 她在心底不斷地告誡自己,這是一顆毒藥,只要咬下去第一口,就無法自拔。 而他們的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 她的身子時好時壞,她的腿也看不到痊愈的希望。 她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地跟他在一起。 “睡吧?!?/br> 許安歸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頭,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季涼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衣袖:“給我點時間……我……” 許安歸回眸,眼眸溫潤,不問原因,只是低聲道:“好?!?/br> 季涼坐起身來,抱住了他右邊的胳膊,靠在他的臂膀之上:“謝謝?!?/br> “傻姑娘,”許安歸左手撫著她的發(fā)絲,“我們之間不必言謝。我等你就是?!?/br> * 亥時四刻,盛明州還在刑部官署里面,沒有回去。 他正在跟刑部官員一起擬定北境軍餉案中涉案人員的量刑問題。 “趙家涉案五人,貪墨銀兩共計一百五十一萬兩?!笔⒚髦莘妇淼溃白蛉遮w家送還回來一百一十五萬兩,實屬在認真反省。東陵律法以匡正百姓言行為初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提議,除趙毅之外的其他四人,從輕發(fā)落。趙毅處斬首,趙國舅實乃太子嫡親的舅父,雖然涉案嚴重,但及時悔過,如數(shù)奉還貪墨的銀兩。且已經(jīng)革職查辦,可罰他在明州禁足,期限為三年。趙家其余三人,皆杖責二十,在刑部大牢關押兩年。不知道諸位有何異議?” 長桌之上的人相互看了看,低聲議論了幾句,似有微詞。 其中一位主事鼓了鼓勇氣,站起來道:“請盛大人給諸位交個底罷?趙家是皇后母家,雖然東陵律法上規(guī)定,皇子犯法皆與庶民同罪,可到底不可能真的做這么絕。陛下一定是給了示下,盛大人才會如此定奪的吧?” 盛明州輕嘆一聲,點點頭:“是。這事,陛下是提前與我說過?!?/br> 那位主事抱拳:“即使如此,陛下自然有自己的思量,臣等也不便過問。趙家之罪雖然重,可他們如數(shù)歸還了銀子,算是將功折罪,可以酌情處理。下官沒有任何異議了。” 這話一出,刑部諸位便也沒有議論了。本來刑部整體都是傾向于太子的,只要太子在,盛明州在,刑部大小事情,太子都他們的靠山。 盛明州輕咳了兩聲,又道:“即使如此,剩下的涉案人員,一律依照東陵律法處置。該處斬的處斬,該流徙的流徙,該下獄的下獄,該罰沒賤籍為奴的都一應秉公處理?!?/br> “是!”刑部各位堂官紛紛站起身,抱拳行禮,然后退了出去。 李化等著所有人都走了,才上前一步,低聲道:“大人,不僅是趙家,北境其他四姓之人也送還了銀兩,為何大人只字不提?” 盛明州橫了李化一眼:“做好你的分內之事,若你想繼續(xù)在刑部待著,其他四姓之人還來的銀兩的事情你就給我爛在肚子里!那些銀子根本就沒交給戶部,我也不會交給戶部?!?/br> 李化不明白盛明州這么做,到底為何。很難揣測這事不是太子授意。 上殿們做事,從來不需要跟下面人解釋為什么。 盛明州不說,李化也不敢問,只是點頭。 盛明州又道:“讓他們今晚就把其他人的量刑給定了,明日就送到御史臺與大理寺審核。越早定奪這事,才更穩(wěn)妥!” 李化點頭,立即去刑部官署督促這件事。 明日就是五月初七,盛明州已經(jīng)把剩下的銀票塞進了衣袖里。 他走出官署,站在刑部大院里仰望新月,夜空之上除了那一輪明月,再無其他。淡淡的月光落在靜謐的宮殿群中,讓整個巍峨的宮殿都變得沉靜了下來。 盛明州回眸望著那群宮殿,眼中有光,光里好似有無數(shù)畫面閃過。 最后他輕嘆了一聲,踩著月光,緩緩走向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