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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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四姓家族與他早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聽見趙皇后召見,一刻都不敢耽擱,宮門還沒開就在外面候著等著進(jìn)宮。 “大jiejie!”趙興還沒進(jìn)到咸寧殿里,在門口就喊上了。 趙皇后望著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大jiejie!”趙興看見趙皇后,當(dāng)即要行大禮,趙皇后連忙虛扶一把,“別這么多禮,都是自家兄弟??靵恚靵?,早膳早就擺好了?!?/br> “大jiejie啊!”趙興看見趙皇后就是一眼的眼淚,可偏偏趙皇后看著他眼淚汪汪的就是不問何事,只喊他來用早膳。 趙興坐在飯桌前,趙皇后拿起湯勺挖了兩勺,遞給趙興道:“快嘗嘗,最近御膳房新上的鴨湯,我喝著很是喜歡,一早便叫了一鍋。” “多謝大jiejie。”趙興接過來,一口一口喝著,鴨湯鮮美,可喝在他嘴里跟喝水沒什么區(qū)別。 趙皇后只當(dāng)是看不見趙興一臉愁容的樣子,又拿起邊上的一卷餅,放在趙興的面前盤子里道:“這個蔥油餅也是你最愛吃的,早早就叫人備下了?!?/br> 趙興低著頭又吃了一口餅,最后到底是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望著趙皇后:“大jiejie,您成日里在宮里,就沒聽到什么風(fēng)聲?” 趙皇后一臉疑惑,笑問:“什么風(fēng)聲?” 趙興著急道:“往日朝堂上有什么異動,大jiejie不會不知道的呀!” 趙皇后聽到這,臉上竟也掛起了愁容:“弟弟,你這是怪我耳目不聰了?” 趙興見趙皇后擺出這幅模樣,就知道其中必定有事,暫且顧不得自己的事情,連忙追問道:“大jiejie,這是怎么了?” 趙皇后先是三緘其口,而后是輕泣了一場,最后才把前些時日在冠禮上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弟弟,不知,”趙皇后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不想知道朝廷上的動靜,而是jiejie在宮里也是如履薄冰,周圍虎狼環(huán)繞,只是一個冠禮就折損了我?guī)缀跞康亩颗c權(quán)勢,我即便是想做些什么,也力不從心了??!” 趙興聽到這里,心神大損,本以為趙皇后在宮里還是那么如日中天,誰知道在冠禮上的事情沒傳出宮,趙皇后已經(jīng)大不如前。 如此一來,趙家那么多犯事的人,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趙興連忙道:“這事,這事還需大jiejie幫我們拿個主意啊!” “這事?”趙皇后絹帕才放下來,“這事……是什么事?” 趙興蹙眉道:“這事本不應(yīng)該來讓大jiejiecao勞??杀本沉莸能婐A已經(jīng)被查了三州了,州州都有我們趙家的人牽扯其中!據(jù)說這查案的人,是六皇子安王殿下,是太子殿下的死對頭,這我們趙家還有的跑嗎?” “北境軍餉?”趙皇后一副疑惑之色。 趙興解釋:“早些年,北境貪墨軍餉只是九牛之一毛。后來六皇子以節(jié)度使的身份去了北境軍營督戰(zhàn),那些人想著一個失寵的皇子,能翻出什么個天來,便一起做了個大的,他們把品質(zhì)一般的米,換成了對等重量的糙米,從中貪墨了二十萬兩銀子。六皇子為此事上書,被行經(jīng)的州給攔了。那時候六皇子年幼,又剛剛失寵,是不可能回許都述職的,這事便不了了之。隨后幾年他們都這么干,六皇子雖然年年上書,可年年都被攔截,沒有一封奏折送到御前,他們的膽子便大了起來,越貪越多。” “他們?!”趙皇后看著趙興,“他們是誰?” “北境五家,趙、孫、馬、余、呂?!壁w興道。 “貪了多少?”趙皇后又問。 趙興低頭想了想道:“少說也有四百萬兩銀子?!?/br> 聽到這個數(shù)字,趙皇后當(dāng)即頭暈?zāi)垦#鲎☆~頭,狠狠道:“趙家拿了多少?” 趙興低下頭,小聲道:“一百……” “多少!?大聲點!”趙皇后一聲怒吼。 趙興立即道:“一百五十萬兩!” “你!”趙皇后倏地站了起來,只覺得一口氣沒喘上來,捂住胸口當(dāng)即就要栽下去,竹喜竹祿見狀立即上前把趙皇后扶住,“娘娘!” “大jiejie!”趙興也站起身來,不敢上前半步。 竹喜竹祿把趙皇后扶到軟榻上,呈上一碗溫水,趙皇后喝了這才把這口氣給順了過來。 “你!你們!怎么敢!”趙皇后捶著桌子,“國庫一年收入也不過就是五百萬兩,為了北境御敵,直接給了兩成,為的就是北境能夠抵御烏族。你們,你們怎么敢在軍餉上動心思??!若是激起軍變,烏族南下,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北境,你們這些人盤踞在北境多年,自小聽著烏族如何如何強(qiáng)悍長大的,北境破,你們斂了再多的財富又有何用?!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趙興急得跪了下來:“大jiejie,北境軍三十萬,烏族才多少人,我們想著,他們哪里用的了那么多……” “用得了用不了是你等說的算的嗎?”趙皇后厲聲呵斥,“你若說的算,你怎么不來當(dāng)這個家?糊涂?。∧銈兒蒙?!” 趙興膝行了幾步,爬到趙皇后面前:“大jiejie,我們已經(jīng)知道錯了。求大jiejie給個主意!” 趙皇后哭聲都沒了,指著趙興,道:“孫、馬、余、呂那四家到底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要你這么低三下氣的來求我!你到底是趙家人,還是他們四家的人!” 趙興連道:“我自然是趙家人啊!” “你即是趙家人,只需保趙家即可,為何還要帶上他們四個混賬東西?!若不是他們在你耳旁吹風(fēng),許了你三成利益,他們四家拿剩下七成,你能拿著你國舅爺?shù)纳矸菟佬乃氐膸退麄兤凵喜m下?”趙皇后用手死死地戳了戳趙興的腦門,“你這個耳根子軟的東西!就聽見他們給你的好處,可沒往后想想這事若是東窗事發(fā),趙家頭一個就要被推上斷頭臺!你以為他們是為著你好、顧著你趙家的勢力,給你那么多?他們這是在拿你擋箭!左右是趙家貪得多,趙家若是不死,他們拿小頭也就不會有事!他們四家這是把你往死了算,沒給你留一條后路,你竟然還幫他們說話!你!你!你真是不給我省心!” 趙皇后說完捂著額頭,頭痛不已。 作者有話說: 每天6000一起更,起標(biāo)題,我不行了。(癱倒) 第243章 藏息閣 ◇ ◎盛明州已經(jīng)不著急了。◎ 趙興聽了趙皇后的點撥這才后知后覺那四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想貪沒過硬的后臺,這才拉上他一起動手。 敢情他們這是在給自己找墊背的。 若不是趙家人出手阻攔許安歸的從北境發(fā)回來的奏折,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攔??? 這真是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shù)錢! 趙興痛哭流涕, 拿起拳頭捶自己的胸口:“大jiejie,救救弟弟吧。讓我那個太子外甥也想著點他的舅舅罷!我這是被豬油蒙了心, 見利忘義, 顧前不顧后呀!” 趙皇后氣得頭暈眼花,她只能長長地出氣來穩(wěn)定住自己的情緒。 緩了有一刻鐘, 她才問道:“我問你,趙家現(xiàn)在帶上二房、三房、五房、六房的資產(chǎn),能拿出來多少現(xiàn)銀?” 趙興低頭想了想:“可能都沒有百萬兩銀子……” “百萬兩都拿不出來???”趙皇后目瞪口呆,“這些年,趙家賺的銀子都花哪里去了?” 趙興一臉難色:“大jiejie,你不是不知道, 趙家二房、三房、五房、六房那幾個不成器的東西, 若不是我們大房的頂在前面給他們時不時接濟(jì)點, 他們哪有現(xiàn)在的舒坦日子過?我總覺得我們與他們是一個姓,肥水不流外人田, 許多好差事都想著他們,哪知他們一個比一個不成器。趙家少爺一個二個不是出去花天酒地,就是賭博喝酒。趙家小姐成日里與那四姓姑娘爭奇斗艷,哪哪都是花錢的簍子……我說的這百萬兩銀子, 還是算上趙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田鋪、店鋪、莊子?!?/br> 趙皇后一聽趙興提起他們趙家那些侄子侄女就頭疼得厲害, 沒有一個有出息的不說,還各個爭強(qiáng)好勝。 趙興見趙皇后不說話了, 頓時心更慌了:“大jiejie……大jiejie……救救趙家。救救趙家??!” 趙皇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緩緩了心神, 表情從氣憤瞬間變回了一開始那種巍峨不動的模樣,她望向趙興:“這事,須得盡快解決,不然趙家連個根都留不下來?!?/br> 趙興連連點頭:“全聽大jiejie安排!” 趙皇后緩緩道:“回去同趙家人說,讓他們盡全力拼湊銀子,能湊出來多少是多少,賣田產(chǎn)、鋪子、莊子、典當(dāng)古玩都要湊出來那一百五十萬兩,若是湊不出來,讓他們自己選放生誰家的?!?/br> “放生?”趙興不解地望向趙皇后。 趙皇后解釋道:“貪的銀子若是不吐出來,如何給陛下一個理由赦免你們?你當(dāng)陛下愿意看到自己的妻族全族都被牽連進(jìn)去嗎?我們趙家全進(jìn)去了,對于他們許家來說,也是奇恥大辱!這時候,當(dāng)然能救幾個是幾個!少進(jìn)去一個是一個!進(jìn)去的少,對于太子殿下來說,可以是大義滅親,提高聲望?!?/br> 趙興揣摩了趙皇后的意思,顫顫巍巍道:“大jiejie的意思是,若是趙家那些貪墨的人,湊不出來錢,那我們便要放棄他們,讓他們?nèi)タ棺锪藛幔俊?/br> “即便是我們手眼通天的時候,也不可能把整個趙家都保下來?!壁w皇后摸著矮桌上的桌角,“更何況我們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br> 趙興還是不懂,他跪行了幾步,爬到趙皇后的膝頭:“大jiejie,這要我如何去跟趙家人說啊……” 趙皇后看著自己的弟弟,冷聲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領(lǐng)頭各自飛——更何況只是同姓的族人?這些年,他們在我們這里得到的夠多了。是時候讓他們自負(fù)盈虧了。若是管教有方的,自然能拿的出銀子,若是管教無方的,舍棄了,就當(dāng)舍棄個禍害、剜一個毒瘤?!?/br> 趙興望著趙皇后逐漸冰冷的臉龐,這才明白這件事是必須下定決定不可了。 他無力地點點頭。 趙皇后看向趙興:“你且自己知道這事就可以了,其他四姓之人一定要瞞住了。在人前一定要跟他們同仇敵愾,背地里一定要把這事情給辦好。弟弟,這事,看似是動了我們趙家的根基,但往長了想,其實是我們趙家在北境一家獨大的好機(jī)會!” 趙興得了這話,心中便有了數(shù),既然趙皇后如此篤定,失了眼前這單蠅頭小利也無妨。 “大jiejie,我這就去跟族人說?!闭f罷趙興站起身要走,趙皇后喚了一聲,“等會兒?!?/br> 趙興回身望向趙皇后:“大jiejie還有什么吩咐?” “趙惠那個丫頭去了安王府當(dāng)了側(cè)妃,這事你們知道嗎?”趙皇后問道。 趙興點頭:“知道,好些人都去重安縣去給他父親道喜去了?!?/br> “以你之見,她父親干凈嗎?”趙皇后又問。 趙興沉吟片刻道:“趙領(lǐng)那個人……為人一向恭順嚴(yán)謹(jǐn),我覺得這事他應(yīng)該是沒摻和。重安縣也不在軍餉必經(jīng)的州縣上,應(yīng)該沒他什么事?!?/br> 趙皇后微微頷首:“若我說,必須有他什么事,你可有什么辦法?” 趙興微微一愣,閉上眼睛想了想,才道:“容弟弟回去想想?!?/br> 趙皇后揉了揉自己的鬢角:“這次事情,你上些心,雖然大禍臨頭,可只要你自己心里拎得清楚,我們這一房必定能夠穩(wěn)住陣腳?!?/br> “是,”趙興微微欠身,“弟弟省得的?!?/br> “今日這早膳想來也不怎么合你的胃口,”趙皇后緩緩坐起身子,朗聲道,“改日,我們再敘罷?!?/br> “是,弟弟這就走了,請大jiejie與太子殿下保重?!壁w興深深一禮,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趙皇后望著趙興背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許安歸上朝之后在朝堂上呈上一張名單遞給東陵帝,道:“啟稟陛下,這是兵部與戶部初步核對出來的賬目紕漏比較大的州縣的涉案人員名單。臣已經(jīng)請刑部派人去捉拿人犯,不日就將回都。等人販回來,陛下可以親審?!?/br> 東陵帝接過名單,大概掃了一眼,基本都是北境五姓的人??磥碓S安歸這次清查北境軍餉案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北境五姓的人全部按死在這軍餉案上。 東陵帝收下了名單,道:“盛明州。” 盛明州本來一臉焦慮,聽見東陵帝叫他,嚇得抬頭看向東陵帝,然后向外橫跨了一步,低聲道:“臣在?!?/br> “兵部遞過去的名單,這些人務(wù)必都給孤緝拿到案,嚴(yán)加審問。少一個人,我唯你是問!”東陵帝威嚴(yán)的聲音壓下來,壓得盛明州腰微彎,“臣遵旨?!?/br> “宋諫?!睎|陵帝又看向吏部尚書宋諫。 “臣在。”宋諫側(cè)一步上前聽候指令。 東陵帝緩緩道:“這次軍餉案緝拿的大部分都是官員,即便是把北境所有的官都抓了,這事也要徹查下去。這段時間北境官場會有大動蕩,吏部要及時調(diào)派人手過去,穩(wěn)住局面。” 宋諫欠身道:“安王殿下遇事老成。兵部緝拿官員的名單也送了一份到吏部,吏部早早就安排下去了??h令被羈押,就由縣丞暫時主事。刺史被羈押,就由長史先去頂任。若是連節(jié)度使都被牽扯進(jìn)去,臣會從中央派人去頂住局面?!?/br> 宋諫是郭太師的得意門生,行事一向是嚴(yán)絲合縫,他早就有準(zhǔn)備,這才能在大殿之上對答如流。 東陵帝一直很喜歡宋諫這個人,交給他辦的事情,無一不是盡善盡美。 隨后早朝上討論了什么盛明州沒有聽,他心中有事,額頭一直冒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