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御山河 第1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喬秘書還沒心動、甜謊、偷吻、豪門女配與婆婆聯(lián)手了、我靠直播玄學爆紅網(wǎng)絡、孤鯨、致無悔的你[無限]、頂流夫夫?我們裝的、我,頂級掠食者,嗷嗚、【吾命騎士】我的她和那個該死的他
月卿一腳踹開門,把在院子里掃地的書香嚇了一跳。 月卿睨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去廚房放碗筷。 書香拿著掃帚,站在院子里奇怪著。 季涼看向書香,長得最多算是清秀,若說許安歸待她比旁人溫和些,到底也是因為這是許安桐撥給他的人,他是看在許安桐的面子才這般。 季涼暗笑月卿這氣生得好沒道理。 以前許安歸住在皇宮里的時候,伺候他起居的不都是宮女嬤嬤,他不也沒正眼瞧過。難不成他去邊境八年,還能改了這從小的心氣? 月卿覺得皇族私事混亂,覺得許安歸也是如此。 可是季涼知道,許安歸他并非那種人。他對她三番五次地退讓,她都記在心里。在她沒有開口,真正應了他之前,許安歸恐怕都不會違背她的意愿強行與她圓房。 哪怕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每每思及此處,季涼都覺得心里暖暖的。 他尊重她,尊重她的意愿,便是現(xiàn)下許多夫妻都做不到的事情。 “凌樂。”季涼看向門外。 凌樂從外面進來。 “人追到了嗎?”季涼問。 凌樂搖頭:“我追過去,那人看跑不掉,也沒引到安王殿下,就直接自裁了。” “你沒攔?。俊奔緵鲺久?。 凌樂嗯了一聲:“連尸體都沒留住?!?/br> “有備而來。”季涼若有所思,“這幫人做事很是謹慎,一個人肯定是不可能殺死許安歸的。所以他們放了一個誘餌去引誘許安歸入局。若許安歸沒上鉤,便毫不猶豫地自裁。西域那邊的死士,居然有這般骨氣,著實讓人敬佩。” 這已經(jīng)是凌樂第二次與那幫人交手了,第一次不僅沒追到人自己的手還受了傷,第二次追到人了沒留下任何線索。他從未遇見過心思如此縝密的對手。 “罷了,”季涼知道凌樂心里不甘,勸道,“這些人若是一直抱著這個心思,你跟著許安歸,總有一天能碰上。我只是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一定要要許安歸的命呢?” 凌樂現(xiàn)在手上沒有線索,他也不好揣測,只是靜立。 季涼想起什么,問道:“鎮(zhèn)東鎮(zhèn)西今日跟著許安歸上朝了嗎?” 凌樂搖頭:“戍北罰了他們一人一百圈校場,現(xiàn)在還在跑著?!?/br> “等他們跑下來,”季涼站起身,走到書桌前,“你去給他們送點藥酒,揉一揉腿。不然后面的差,就不好當了。” 凌樂點點頭。 季涼拿起墨研著:“我這有一封信,你幫我送給寧弘。讓他把手頭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緊著這件事去辦?!?/br> * 今日上朝,許安歸是壓著上朝的點去的。 他翻下馬,稍微整理了下官服,便從戍北手上接過笏板,跟著人群一起進了宮。 工部尚書李涵看見許安歸,立即上前,低聲道:“殿下,兵部官署臨時的辦公場所,微臣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一會下朝了殿下便可以去辦公。兵部官署的翻修,也著人去做了。殿下,若是五日翻不出來,可否再多許幾日……” 許安歸見李涵態(tài)度還算端正沒有拿喬,便也不為難他道:“工部最近事多,我知道。兵部官署翻修這事只要李尚書記著,我便也不著急。” “是是是,多謝殿下.體諒?!崩詈B忙道謝。 兩人說話間,便進了議政殿。 許安歸自是向前站在右邊武將最前面,他一路走過去,只見昨夜這幫跟他一起在猴山校場喝酒的人,今日皆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又看了看左邊御史臺的人,只見他們一個個跟斗雞一樣,仰著脖子,便知道這頓罵是逃不掉了。 東陵帝落座,果然是御史臺第一個發(fā)難。 御史上前一步參許安歸與眾武將一起在猴山校場聚眾喝酒,兵部尚書位置只坐了一天,就帶領武將們吃喝玩樂,人心渙散,一點都沒有身為朝廷三品大員的自覺。更有甚者在回府的路上,大半夜滋事尋架,推了百姓的院墻,認錯了門,踹壞了百姓家的門,惹得百姓一大早就去京兆府告官。 許安歸回頭望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這些武官,只見他們皆是低頭,不敢看他,畏畏縮縮。 可見御史說的真有此事。 東陵帝問:“可有此事?” 許安歸也不辯解,撩起衣袍,跪下道:“臣知罪。” 跟著許安歸身后站著的武官一起跪下,紛紛道:“臣知罪?!?/br> 告狀的御史顯然沒想許安歸認錯這么快,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話再說。 東陵帝似乎也不在意,大約是有許景摯在前,他覺得許安歸這些事都不算事,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那些推倒的籬笆,跟踹壞的門,下朝之后找人去修補好便是?!?/br> “是?!蔽涔賯兘y(tǒng)一回答。 這事就這么輕易地翻篇了。 御史臺的人頓時氣得眼睛都直了,可許安歸到底是二話不說就認錯了,不僅他認錯了,其他的武官認錯了。 在這件事上,好像也沒什么狀繼續(xù)告了。 第187章 入v(二合一) ◇ ◎很重要?!?/br> 這第一狀, 不痛不癢,東陵帝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許安歸也沒什么損失, 最多落一個約束下官不利的罪名,下朝之后回去好好整頓便是。 更何況, 御史臺也說了, 這是許安歸第一日當尚書,還沒機會整頓, 就被他們告了一狀,許安歸能主動認錯,已經(jīng)給足了御史臺面子。 這個事再往下說,恐怕許安歸就要拿其他五部尚書來說事了。 難不成其他五部尚書就任的時候,屬下沒有辦過升遷宴,謝師宴之類的?偏偏他們兵部辦了要被批? 御史臺上這些告狀場上的戰(zhàn)將們, 一來就碰了一個軟釘子, 心氣不順。 許安歸則是抱著笏板, 瞇著眼,側(cè)目瞄著御史臺, 仿佛是在看他們還有什么后招。 御史臺不愧是告狀小能手,不負眾望,又有一御史上前,參許安歸, 私生活不檢點。 許安歸微微頷首, 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那御史上前,道:“安王殿下時任兵部尚書、鎮(zhèn)南大將軍總領南部軍政, 卻還去梨園那種……那種地方, 與男子不清不楚。更有人親眼目睹殿下懷抱男子, 舉止親密,這簡直有辱皇家顏面?!?/br> 東陵帝一聽這話,當即表情就嚴肅了起來問許安歸:“可有此事?” 許安歸抬眸,一臉不悅地看向告狀的御史:“我私德如何,與朝政何干?是南澤尚未被收復,還是北境已被破城?御史臺一而再再而三地參我,目的為何?!是想把我從這兵部尚書的位置趕下去,由你們御史臺的人來做嗎?” 那御史被許安歸這話堵得滿臉漲紅,卻依然嘴硬:“這!簡直有辱斯文!” 許安歸冷哼一聲,不再跟那御史爭辯,只是望向東陵帝:“臣以為有些小癖好,乃人之常情。若什么事都要被人拿出來說,那御史臺的折子寫幾天幾夜都寫不完!” 許安歸說這話的時候特地望了一眼盛明州,盛明州很是費解,為何許安歸說這話的時候,看得是他。 東陵帝蹙眉,御史的話,許安歸倒是沒駁,只是發(fā)了一頓牢sao。難不成……他是真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那…… 東陵帝下意識地看了看郭太師,郭懷稟抱著笏板雙目微瞇似乎是在閉目養(yǎng)神。郭懷稟倒是沒有什么反應,東陵帝心便松了松。 不知道為什么就御史臺那兩本參許安歸的事情,讓浮在東陵帝心里的陰云散去不少。 許安歸到底是有了些小毛病。在外人人稱道的賢良,在進入許都之后,也終于沁入了這個大染缸。 正如季涼所言,東陵帝雖然看中許安歸,卻也怕許安歸。 許安歸可以行為不檢,可以嗜好不佳,只要有這些毛病,只要不是比他這個當皇帝的風評更好,那些都是可以容忍的。 早朝之后,東陵帝把許安歸單獨招到了書房。 秋薄在門口值守,見許安歸來,抱拳行禮:“安王殿下。” 鄒慶剛好從里面退出來,看見許安歸,行禮道:“殿下稍等片刻,老奴進去通傳一聲?!?/br> 許安歸頷首。 鄒慶進去,許安歸與秋薄相側(cè)而站。 許安歸與秋薄閑話:“秋侍衛(wèi)最近手頭可有要緊事?” 秋薄頷首:“最近只有值守?!?/br> 許安歸點點頭:“恐怕近日秋侍衛(wèi)要有差事辦了?!?/br> 秋薄不知道許安歸這話何意,側(cè)目望著他。 “殿下,”鄒慶從書房里出來,“陛下讓您進去。” 許安歸撩了衣袍,進了書房。 東陵帝坐在龍椅上,揉著鬢角。 “臣拜見陛下。”許安歸欠身。 東陵帝招招手,讓他上前些:“你昨日呈上來的奏折,孤看了?!?/br> 許安歸向前走了幾步道:“陛下喚兒臣來,是有什么需要詢問的?” 東陵帝點頭,順手拿起許安歸昨天寫的奏折道:“你這里面寫了五大條軍政改革,第一改,屯田制,有地的地方開坑田地,有水的地方養(yǎng)魚,有山的地方種果子,有草的地方畜牧……這些年朝廷養(yǎng)軍隊養(yǎng)習慣了,軍隊愿意嗎?” 許安歸回道:“這一舉措,北寰將軍在的時候,就在籌劃,他先用南境軍做試點,平時農(nóng)耕所得,或留著自己吃,或拿去賣。南境氣候溫和,適合種糧,南境軍的待遇一直要比其他地方的好,所以南境軍一心向戰(zhàn),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短短時間收復江南糧倉,奠定了東陵立國之本。這事當年這一舉措還未來得及全國推廣,便擱置了?,F(xiàn)下兒臣拿出來修改重提,也不過就是接著早些年的政策實行而已?!?/br> 東陵帝沉默。 許安歸繼續(xù)道:“北寰時任兵部尚書的時候,只是有一個初步的構想。且他常年在南境,只先解決了南境的軍糧問題。兒臣常年戍守北境,北境嚴寒,多風沙,不長糧食,卻是可以養(yǎng)牛羊馬。中部地區(qū),地形復雜,可以酌情屯田。這樣,不僅可以把大量荒廢的土地利用起來,軍隊有額外收入,變得富庶,朝廷可以減少軍政支出,用在其他地方。再者,軍隊征兵,多在當?shù)兀數(shù)匾允裁崔r(nóng)業(yè)為主,士兵們也是熟手?!?/br> 許安歸說到這里觀察了下東陵帝表情。 東陵帝揚了揚下巴:“繼續(xù)說?!?/br> 許安歸道:“這是對軍政的好處,其實這一舉措也對邊防鞏固有好處。一般東陵有大量軍隊駐守的地方都是常有戰(zhàn)事,那里的百姓顛沛流離。許多百姓都是因戰(zhàn)亂沒有了家,或者獨活。不少年富力強的青年無家可歸。軍隊出土地,招攬這些無家可歸的人來軍隊幫忙種地。給他們一些糧食糊口,幫他們成家立業(yè)。有了家,那些戍衛(wèi)邊疆的戰(zhàn)士們,才會為了守住自己的家園拼命?!?/br> 東陵帝沉默不語。 許安歸說話的聲音不小,站在門口的秋薄也聽見了許安歸這番話。 這話說得沒有錯,當年由北寰將軍統(tǒng)領的南境軍為什么攻無不克戰(zhàn)不勝,就是因為那些士兵清楚,他們在守衛(wèi)的是什么。 在他們身后,有他們的家,有他們的妻兒,有他們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基業(yè)。他們寧愿自己戰(zhàn)死,也要守住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