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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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撓它!” “啄它啄它啊!” “真是蠢雞, 看準(zhǔn)了再上呀!” 場邊喧囂四起,所有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著場中央兩只斗雞你來我往。 這是許安歸與季涼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只是一場斗雞,就可以調(diào)動起所有人的情緒,好似在場上決斗的不是斗雞,而是他們一般。 這里的每一個人血液里都流淌著嗜殺的沖動。 忽然間場上噪聲雷動, 不少人喊著“殺、殺!” 季涼看下去, 只見盛泉那只白雞正在用翅膀滯空,爪子左右交替蹬著, 從場地的左邊一直追著許景摯的花雞到場地右邊。 這一波許景摯的花雞被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節(jié)節(jié)敗退。 坐在對面圍欄上的盛泉松了一口氣, 他得意地晃著雙腿,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就在這時,阿虎已經(jīng)把瘸腿花雞逼到了圍欄邊緣,瘸腿花雞退無可退,阿虎巨大的雞爪已經(jīng)到了眼前,瘸腿花雞先是頭微微后撤了些,瞅準(zhǔn)機(jī)會,直接對著阿虎的雞爪一口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盛泉的阿虎便蜷縮在地,一動不動! 瘸腿花雞卻不依不饒地死命用自己的嘴去啄阿虎。阿虎卻再也沒有了斗志,一直蜷縮在地上保護(hù)著自己。 斗雞就是這樣,一旦有一方蜷縮,那就再也站不起來。 顯然這阿虎是怕了瘸腿花雞,冷不防在瘸腿花雞吃了兩個大虧,怎么也不肯再戰(zhàn)。 “我草!” 一個人憤怒地起身離席。 “喔——” 一個人噓聲帶起了一片噓聲。 “我呸,中看不中用!” 更多的人是啐了一口痰,大聲謾罵。 這一場圍觀的人很快散去,場上瘸腿花雞似是挑釁一般仰頭看了看盛泉的方向。 盛泉本就因?yàn)檩斄吮荣?,怒氣沖天。 又見這只花雞不知好歹地仰頭嘲諷,立即從二樓圍欄之上一躍而下,跳入了圍欄之中,先是一腳踢飛了自己辛辛苦苦花了重金養(yǎng)起來的阿虎。 阿虎已經(jīng)被許景摯的瘸腿花雞啄壞了雞冠、啄傷了腳掌,又受了盛泉一腳,直接撞在斗雞場圍欄上,掉落在地,奄奄一息。 接下來盛泉轉(zhuǎn)身,對著瘸腿花雞又是一腳。 那瘸腿花雞哪是這么好欺負(fù)的? 它直接一躍而起,向著盛泉臉飛去,利爪直抓向盛泉的眼睛。盛泉沒有想到這雞居然敢對他動手,下意識地拿手去護(hù)住眼睛。 瘸腿花雞一爪子,在盛泉的手背上抓出了兩道血痕! 此時盛泉的跟班已經(jīng)從二樓下來。 盛泉受傷,也不管對面是一只雞,直接從跟班身上拔出劍,沖著瘸腿花雞就刺了下去。 劍鋒犀利,眼瞅著就要摸到花雞的脖子,只聽“叮嗡——”一聲,有短兵相交的聲音響起,下一刻盛泉手中的劍直接橫飛了出去,“咚”的一聲,插入了旁邊的柱子上。 “媽的!” 盛泉被這一劍震地虎口發(fā)麻,被劍勢帶著轉(zhuǎn)了個圈,再轉(zhuǎn)回身的時候,看見面前站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 那男子手上拿著一把銀色長劍,橫在身前。 這男子大半面容隱藏在黑暗里,天光從金鳴閣上方射入,無法照亮他全部的面容。 盛泉沒有想到,在這許都還有人如此大膽,敢在他的劍下救一只畜生。 跟著盛泉的侍從早就已經(jīng)囂張慣了,看見有人敢擋自己的主子,頓時破口呵斥:“大膽!哪來的宵小敢擋我們家公子?!” 這人話音未落,只覺的自己腿窩被什么東西砸中,腿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一時間跟著盛泉的侍從也不敢呵斥這個拿著銀劍的男子,紛紛看向四周,企圖找到那個放暗箭的人。 盛泉先是被金掌柜找了一麻煩,輸了一場斗雞,自己親訓(xùn)的斗雞上場也被許景摯的瘸腿花雞斗得敗下陣來。 現(xiàn)在,又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站在他面前擋道。 從生下來到現(xiàn)在,盛泉就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但眼前這個人明顯武藝高強(qiáng),他自知硬來是占不到便宜的,便冷笑兩聲:“最近這許都怪事頻發(fā)。不知道哪蹦出來的雜種,都敢在本公子面前逞能了!” 黑暗之下,許安歸眼眸反射著地面光芒,露出點(diǎn)點(diǎn)星寒,雖然一言不發(fā),卻有攝人心魄的氣場。 盛泉慫地后退了一步,隨即反應(yīng)過來,在這許都,還沒有人敢跟他起正面沖突。于是膽子又肥了起來。 許安歸不再理會盛泉,江湖已經(jīng)從樓上下來,抱住了許景摯的瘸腿花雞。 兩人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不想盛泉不依不饒,在背后大吼:“你你你你、放肆,殺了我的雞還敢這么囂張!我要報官!” “我,殺了你的雞?” 許安歸聽見這話,轉(zhuǎn)過身望了望那只被盛泉一腳踹開,奄奄一息的斗雞,頓時覺得好笑,他頗有興趣地問道:“京兆府還管這種事?” 盛泉指著許安歸怒罵:“有種你就別跑!” 許安歸點(diǎn)點(diǎn)頭,把這句話換封不動地還給盛泉:“希望,京兆府尹來了之后,你也不要跑?!?/br> 坐在二樓的許景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又倒了一杯茶,推到季涼的身前:“真是讓季公子見笑了,本來是帶季公子出來玩樂的,不想被這狗東西擾了興致。季公子先喝幾杯茶吧,我們倆這個手腳不方便的,就不下去湊熱鬧了。” 季涼微笑頷首,并不多話。 恐怕許景摯是刻意帶著許安歸與她過來的,以他的本事,想要探查盛泉在哪里簡直輕而易舉。 看這樣子,盛泉不把許景摯放在眼里,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許景摯拿盛泉沒有辦法,是因?yàn)樵S景摯在朝廷上沒有實(shí)權(quán),即便是得罪了許景摯,許景摯沒辦法告狀。 他是想借許安歸的手收拾盛泉? 不。 即便是他想借刀殺人,許安歸要肯借給他才行。 所以,收拾盛泉這件事,是許安歸想做的,許景摯只是幫他忙而已。 可,許安歸從未與她說過他想動盛泉,他真的知道動盛泉意味著什么嗎? 季涼蹙眉觀望著。 盛泉要在這里找事,金鳴閣后面的幾場斗雞自然是開不了了。金掌柜唉聲嘆氣地把客人送走,又搬了兩套桌椅,一桌放在了許安歸身邊,另一桌放在盛泉身邊。 許安歸沒坐,盛泉倒是不客氣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還著人把金掌柜一頓訓(xùn)斥。 金掌柜陪著笑臉道:“到底是十六爺帶來的客人,盛公子多擔(dān)待多擔(dān)待,小人開門做生意全靠各位爺照顧不是?!?/br> 今天金掌柜從許景摯進(jìn)門開始,就在給盛泉賠笑。臉都笑僵了,才從斗雞場里出來的瞬間笑容消失。 他在盛泉看不見的地方啐了一口吐沫,低聲道:“呸,什么東西!” 斗雞場不算偏,京兆尹公良毅那邊戶部被燒的案子還沒結(jié),這邊盛三公子又開始給他找事。 雖然刑部尚書盛明州不直接管轄京兆府,但是好歹是高他幾級的官員,太子面前的紅人,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尹即便是不受刑部尚書的管轄,也不敢開罪盛三公子。 所以盛三公子侍從去報官,公良毅立即就坐著馬車趕來了,不過半刻鐘的功夫。 盛泉看見公良毅來了,立即換了一副哭喪的臉,拎著被自己踹死的雞,到公良毅面前哭訴:“公良大人??!您可得給我做主??!我的斗雞,我花重金養(yǎng)的斗雞,被這個賊人給一腳踹死了!這雞可是我的心肝寶貝?。 ?/br> 公良毅看見盛泉這副模樣就覺得腦袋疼,可他畢竟是盛家三公子,手上確實(shí)拎了一只死雞。好的斗雞養(yǎng)起來確實(shí)很費(fèi)銀子,這并不是雞吃得多,而是養(yǎng)雞人的費(fèi)用開支不小。 整個斗雞場的人都被金掌柜被勸散了,公良毅環(huán)顧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證人。 公良毅朗聲道:“誰踢這只雞?” “他!他!他!”盛泉伸手,指向許安歸所在的地方。 許安歸聽見盛泉指認(rèn)他,便覺得好笑,卻也不出聲,靠在廊柱上,雙手?jǐn)n在袖子里,轉(zhuǎn)過身來。只是這斗雞場中央是露天天井,許安歸整個人都在閣樓之下的陰影里隱著,看不清真面目。 公良毅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這覺得這人氣度非凡,好似在哪里見過。 第166章 恕罪 ◇ ◎草民眼瞎,安王殿下恕罪!◎ 正在猶疑的時候, 許景摯從二樓丟下一串花生殼,正巧落在公良毅身前不遠(yuǎn)的地方。公良毅抬頭,看見趴在二樓圍欄上懶散地望著他的許景摯。 “公良大人, 好久不見。”許景摯跟公良毅打招呼。 公良毅沒想到許景摯也在這里,立即抱拳向他行了一禮:“寧王殿下。” 公良毅面對許景摯自然沒有盛泉那般心中有底氣, 混跡官場十幾年, 不是老狐貍,也是小狐貍一只。在當(dāng)前奪嫡局勢還沒有明朗的情況下, 他是萬萬不能開罪許景摯的。 畢竟太子許安澤下不下臺,跟他本身關(guān)系并不大。 許景摯對著身后江湖說道:“下去。” 梟雨問季涼:“公子要下去嗎?” 季涼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便都坐著輪椅下了一樓。 許景摯一下來,公良毅便跟找到了救星一般,問道:“寧王殿下,這事情經(jīng)過, 您可看見了?” 許景摯笑道:“看見了, 盛家公子自己把雞踹死了, 賴在別人身上而已。” “你胡說!”盛泉見許景摯下來,便立即暴跳如雷。 許景摯向后靠去, 笑道:“我是不是胡說,公良大人問問當(dāng)事人不就清楚了?!?/br> 盛泉立即抱拳道:“公良大人,我說句句屬實(shí),如有誑語, 天打雷劈!” 季涼微微揚(yáng)眉, 這盛三公子說話還真是不給自己留后路。 公良毅見盛泉這般發(fā)毒誓,也不好放著不管, 便轉(zhuǎn)向陰影里的許安歸道:“這位公子……” 許安歸也不墨跡, 直直從陰影里走向了露天處, 陽光從天而降,灑在許安歸的臉上,印刻出他驚為天人的五官。 盛泉看到這幅面孔,只是愣了一下,便有些酸,他是沒想到這個劍法卓越的人,居然長成這幅模樣?不似凡人…… 公良毅看見這張臉則是驚得連忙欠身行禮:“卑、卑職見過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