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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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歸摟著季涼,道:“不然把頭飾摘了吧?!?/br> 季涼有氣無力地回道:“我沒有帶過這么復(fù)雜的頭飾,拆了一會要下車便裝不回去了。而且這是宮里賜的,隨意摘了,少一件,下次再用恐怕會很麻煩?!?/br> 許安歸蹙眉:“你何必如此小心。”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穩(wěn),季涼立即從許安歸懷里退出來,靠向另一邊。許安歸伸手把她送了過去。 季涼忽然想明白了那種藏匿著殺意的歡愉,輕聲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許安歸揚眉看著她。 季涼道:“殿下有沒有覺得,自你說要回來之日起,六皇子在許都的風(fēng)評,簡直好的令人膽寒?” 許安歸沉思了片刻,回道:“你的意思是,無論是朝堂、后宮還是民間對我的評價過于賢良?” 季涼點頭:“之前北境刺史劉新參你屯兵意圖謀反,陛下召回北境六州刺史詢問詳情,六州刺史對你皆是稱贊之詞?!?/br> 許安歸看過翰林院的書房記錄,自然知道那些刺史跟東陵帝說了些什么。 許安歸不置可否:“那些刺史說的都是實話?!?/br> 季涼又道:“前些時日你我用計,強行收腹南澤。在軍政上,殿下又是贏得了一片好評?!?/br> 許安歸眼眸忽然變得暗沉。 季涼繼續(xù)說道:“今日進宮,我雖然沒去前朝,但在后宮任誰見到我,都是一副恭謹贊譽。想必殿下在今日前朝那里,朝堂重臣對你也是不露聲色地恭維吧?” 經(jīng)季涼這么一說,許安歸才發(fā)覺這種一直徘徊在他心頭的詭異氣氛是因何而起了。 確如季涼所言,朝堂后宮民間一邊倒的贊譽,對他這個剛回許都的皇子而言,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太得民心,反而會失了君心?!痹S安歸抬眸看向季涼,“你是想說這個嗎?” 季涼點頭:“雖古圣賢皆言得民心者得天下,可那是亂世?,F(xiàn)在天下在陛下手中,殿下如此得民心、朝臣之心、后宮之心,現(xiàn)在陛下著眼于整治太子不會多言,但一旦太子一黨倒臺,東陵帝下一個要對付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吧?!?/br> 許安歸苦笑。 季涼亦是苦笑:“殿下涼薄如太子一般,不好。但是賢明在當今圣上之上,也不好。不如殿下留下些劣跡,反而叫人放心?!?/br> 許安歸點頭,可又為難,畢竟他過了八年枯燥乏味的軍旅生活,在進軍營之前他在蒼山學(xué)劍。 與其說他不會頑劣的事情,倒不如說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做一些頑劣的事情。 季涼在選擇許安歸之前,調(diào)查過許安歸的生平,知道他早些年過的清苦,根本沒有機會去學(xué)習(xí)不良嗜好,于是眼眸閃爍,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耳邊有了紅暈,她頷首,緩緩道:“有一個立竿見影的效果,你可以試試?!?/br> 許安歸見季涼如此表情,不由地來了興致:“說來聽聽?!?/br> 季涼低著頭,小聲說道:“若我的線報沒錯,在殿下年少之時,有一些關(guān)于你私生活的……不好的謠言。” “年少時的謠言……”許安歸回憶了許久,才想起季涼說的那個謠言是什么。 他的臉上亦是有紅暈:“你是說年少時,太子在宮里放出有關(guān)于我喜歡龍陽的閑話?” 季涼點頭,不敢看許安歸。 許安歸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樣謠言若是真的,也不會在他去了北境之后便平息了??刹还茉趺凑f,有點不良嗜好,才能讓他的父親更放心吧? 季涼見許安歸表情怪異,有一種說不出的苦,連忙道:“其實不是龍陽之好也可以,貪戀美色也行。煙花柳巷,秦樓楚館,戲院班子皆是好去處。” 許安歸看向季涼,她的臉上竟然是一副替他著想模樣,頓時心情差到極致。 他不悅道:“倒是頭一次聽說有女子會勸自己的夫君去那種地方?!?/br> 季涼小心翼翼地抬頭,眨了眨眼睛:“殿下若是沒去過,覺得抹不開面子……可以找十六皇叔,他可是那些風(fēng)月場所的???。” “你!”許安歸壓低了聲音,逼過身去。 季涼不得不死死地靠著車壁,連忙問道:“不然……殿下還有什么立竿見影的法子嗎?” 許安歸盯著季涼看了許久。 確實,貪戀美色,無論男女,都是一個正常男人最好培養(yǎng)的惡習(xí)。也是像許安歸這種不缺金銀皇家子弟,最無傷大雅的惡習(xí)。 這些年他的十六皇叔一直被御史臺參劄子,不就是因為他行為放蕩有損皇家臉面嗎?可他的父親卻從未斥責(zé)過。 想到這里許安歸忽然有些明白許景摯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仰頭,輕嘆一聲:“這些年,十六皇叔過得也不容易啊……” “何止是不容易,境地也沒有比你好多少。他一力促成你回來,只怕是因為在太子眼里,你比他更棘手而已。他想要騰出手來做別的事情,只好把你這個擋在了前面?!奔緵鼍従彽烂?,“但眼下,殿下也不必太過在意你的十六皇叔,因為你們共同的敵人只有一個。” “你在調(diào)查皇許景摯?”許安歸看向季涼。 季涼頷首:“有些在意?!?/br> 許安歸點頭,不再多問。 今日之事若真的如季涼所言,那他確實需要一些污點來掩飾自己的鋒芒。許多念頭在許安歸心中閃過,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望著季涼的眼底有了笑意。 * 回到安王府已經(jīng)是下午,季涼有些精神不濟,許安歸見她眼睛都快閉一起,路都走不直,忙道:“你去小憩一會?” 季涼點頭,話也不想多說。 大約是這些年,好久沒有說那么多話了,喝再多水都有些口干舌燥。 許安歸見她這幅模樣,覺得好笑。送她去清風(fēng)閣后,自己便回了朗月軒的書房。 剛進書房,戍北就手里拿著一封密報進來。 許安歸松了松衣襟,接過密報:“戍南送來的?” 戍北點點頭。 許安歸拆開掃了一眼,大致內(nèi)容與季涼昨日給他的那封藏息閣的密報差不多,都是說使團在南境遇襲的事情。 許安歸不由得心中暗嘆:外面的消息,還是季涼手中的渠道傳得最快。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筆。 戍北見主子要回信,立即去幫許安歸磨墨。 許安歸拿起筆,卻又想起最近在許都官場之內(nèi)瘋傳的一件事——陛下有意許工部尚書四女兒李心菀為清王殿下的繼妃。 不由得拿筆桿在墨發(fā)間撓了撓。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兄長,好讓他有一個準備? 許安歸糾結(jié)了片刻,最后還是決定把東陵帝準備給他賜婚李心菀成為繼妃的事情告訴他。 許安歸沾了點墨,開始寫信。 沒多久鎮(zhèn)西又拿了一封信扣門而入,那封信是許安桐寫的。 許安歸會心一笑,便打開信,細細地看了起來。 第157章 沉思 ◇ ◎是太子詹士?◎ 這封信大致主要說的是南境流寇的阻撓, 戍南與裴淵反應(yīng)極快,護得使團安全,他會上表討功。信的最后問了許安歸的傷勢。 許安歸先把手上這封給戍南的回信寫完, 交給戍北,讓他送出去, 才開始回許安桐的信。 前面的大致內(nèi)容與回戍南的那封信無異, 說他已經(jīng)在朝堂上請了兵符,不日調(diào)兵一萬的兵符就會到達南澤邊城, 還望兄長多等一些時日。 寫到傷勢的時候,許安歸猶豫了片刻,隱瞞了許多細節(jié),只是告訴許安桐恢復(fù)的不錯。他已經(jīng)上朝準備接替劉旗,擔(dān)任兵部尚書一職。 最后許安歸告訴許安桐陛下給他賜婚的決定,望他知道此消息之后, 早做些準備。 許安歸等墨跡干了, 便把紙折了幾折放入了信封里交給鎮(zhèn)西, 讓他送出去。 * 季涼小憩不到半個時辰便醒了,前幾天把藏息閣送來的信息看完還沒有來得及消化, 她醒了便坐在床榻之上,靠著軟枕,閉目養(yǎng)神。 月卿端了一碗藥,凌樂靠在門口廊柱上, 靜靜運氣, 聽見腳步聲,睜開了眼睛。 “里面醒了?”月卿問。 凌樂點點頭, 季涼早就起身坐著了, 他耳目極好, 聽得一清二楚。 月卿走向凌樂,低頭去拿凌樂的手:“你的手腕怎么樣了?” 凌樂的手左動動右動動,示意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能用力了?”月卿又問。 凌樂嗯了一聲。 月卿頓時又睜大了眼睛,一臉怒意:“下次受了傷,一定要讓我知道!尤其是手!聽到了嗎?” 凌樂極其乖順地點點頭。 月卿望向屋里,房門緊鎖,心中總有無限悲傷阻止她推開門。 凌樂走過去,把手放在月卿的肩膀上,若有若無的,有一股力量推著她前進。 月卿深吸一口氣,推開門,看見季涼靠在床頭,閉目養(yǎng)神。這是她慣有的思考問題的姿勢,無論在哪里,只要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就說明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月卿也不打擾她,把藥碗擺在床頭的矮桌上,然后自顧自地撩開被角,查看她的腿。 她的腳掌呈現(xiàn)出不健康的烏紫,這是血液不流通的顯狀。月卿一聲輕嘆,便挽起袖子,然后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拿出藥酒,倒出一些在手上,然后輕輕地揉著季涼的腿。 季涼依然閉著眼,腦子里有許多零星的碎片在重組、串連。 她是從進入許都開始捋的思路。 最開始,她與許安歸在暮云峰小敘,兩人淺談了一番之后,便分道揚鑣。 許安歸在軍營里裝病,避人耳目的去山道接五千精騎,準備偷襲南澤王城之事。 她則帶著凌樂、蘇墨到了許都。 而后便是她用計進入郭府取代了郭若水。太子栽贓許安歸北境屯兵意圖謀反……許安歸偷襲南澤成功,收復(fù)南澤國,歸來救下百曉與裴淵。壓了太子的光輝。 參加冠禮,落了趙皇后的后宮管理之權(quán),拿到了禮部尚書這顆棋子。 再后來就是與郭若水大婚,晚上從郭府回來的時候,許安歸遭到了刺殺。刺殺他的人來自于西域,與之前在南澤街道截殺他的殺手是同一個人。 蘇墨以人質(zhì)的身份,寄宿在郭家,這件事許安歸不知道。 他們最初在暮云峰上商量好的事,許安歸沒有完全按照劇本走。他直接跟郭太師挑明了他想查朝東門事件,郭太師婉言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