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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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歸臉上有些泛紅, 只是微微側(cè)目,任由許景摯笑個夠。 許景摯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雖然不清楚許安歸對他的新婚王妃是什么態(tài)度。但看見許安歸這副惹了她又惴惴不安的模樣,頓時覺得那個女子算是個奇人了。 他從小就沒見過許安歸這樣。 許安歸這個人自小就容貌出眾,堪比神明降世,自是不會稀罕那些容貌姣好的女子。 年少的時候,他就對身邊的侍女不感興趣。無論是伺候他再久的女官,他都沒有任何僭越之舉。 宮人們私下傳, 六皇子恐是有龍陽之好, 不喜歡女子。 許景摯自小跟許安歸一起長大, 他知道,這些傳言多半都是出自東宮。但許安歸自小行事刻板, 極其自負(fù),覺得所有女子都配不上他也是事實。 現(xiàn)在忽然有一個女子,可以讓他如此苦惱,許景摯覺得眼前這個人, 變得鮮活了起來, 不再同八年前那般死氣沉沉。 許景摯挪動輪椅到許安歸身邊,轉(zhuǎn)起扇子, 意味深長地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許安歸眼皮都懶得抬了。 許景摯拿起果盤里的荔枝, 遞給許安歸道:“多大的事。若是你的錯,去道個歉便是。有那么難嗎?” “我道歉?。俊痹S安歸睜了睜眼睛。 許景摯就知道他會這么說,一個從生下來就一直優(yōu)秀,循規(guī)蹈矩到十五歲的離開都城的人,恐怕都不知道錯字怎么寫吧? 不過沒關(guān)系,許景摯早就在心里早就組織好了說辭,他望向不遠(yuǎn)處的戲臺,幽幽道:“今年東陵接連遭災(zāi),皇兄身為天子,都還下了罪己詔,檢討自己的德行。你即是我許家男兒,檢討自己又如何?能屈能伸,才是皇家風(fēng)范。有皇兄做表率,這有何難?” 許景摯這話說得極其有水平,即給了許安歸足夠的顏面,又讓他找了個臺階。 天子尚且因為自己的德行過失,罪己反思。 更何況他們這些有著天子血脈的皇子們? 可是許安歸一想到自己要去跟季涼認(rèn)錯,內(nèi)心不由得抗拒。 明明是她行為不檢點(diǎn),為何是他去給她認(rèn)錯? 一時間許安歸悶聲喝著茶,一言不發(fā)。 許景摯雖然不喜歡安靜,但見許安歸繼續(xù)生悶氣,心里覺得好笑,便不再管他,自顧自地繼續(xù)聽著方才的戲。 許安歸雖然年有二三,但小時候活得一絲不茍,長大了又在軍營住了八年,從未有過兒女情長。 而今有一個女子可以讓他如此在意,許景摯身為皇叔與朋友,本應(yīng)該高興。 可……不知道為什么,許景摯覺得誰都可以,唯獨(dú)他不想那個女子成為許安歸心中掛念之人。 許景摯不說話,水亭里便沒了生氣。 靜下心來,許安歸環(huán)顧四周細(xì)細(xì)看去。整個寧王府里風(fēng)光旖旎,水亭下有紅白色的游魚,水上有青青的荷葉,岸邊有蒲柳隨風(fēng)輕搖。 這水榭里居然還擺了一把瑤琴。許安歸想到了那日在暮云峰上聽見的那一抹清冷的樂音,不由覺得神往。 他起身,走到瑤琴前坐下,左手按壓,右手一勾,悠長的琴音便傳遍了整個寧王府。 許景摯抬眼,見許安歸一身玄色錦服好似煥發(fā)出流光。 一時技癢,便向江湖道:“取我的簫來!” 江湖立即從許景摯的寢殿里,取來了一只玉簫,遞給許景摯。許景摯把玉簫豎在嘴邊,輕聲迎合著許安歸的琴聲。 許景摯本來生得就不差,年少的時候,與許安歸的父親爭奪太子之位,也是六藝在身的才俊少年。只是站在許安歸這種天資神俊的人邊上,不怎么顯眼而已。 此時此刻,水榭水波反射出凌凌光圈,映得整個水榭五光十色。光影之下,許景摯與許安歸,兩人對曲,趁著滿亭的流光,瞬間編織出一副謫仙奏樂圖。 對面戲臺上的人,驚得停下了戲,皆是望向水榭這邊。 一曲終了,許安歸低頭撫摸著手中的琴:“好琴?!?/br> “皇兄賞的,是用上等的烏木做的,據(jù)說回響很深沉。我閑來無事,也彈過?!痹S景摯放下玉簫,望著許安歸手下的那一把長琴。 許安歸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哄季涼的辦法,立即起身:“走了!” 不等許景摯說話,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許景摯無奈地?fù)u搖頭卻也不再說什么,江湖倒是笑呵呵地嚼舌:“安王殿下好似一個情犢初開的少年,每每提及那個女子,臉上都有羞澀。” 許景摯意味深長地說道:“生活的太苦,有這么一點(diǎn)甜慰藉著,日子才有盼頭?!?/br> * 許安歸出了寧王府,立即馬不停蹄地去了晴音齋。 晴音齋是許都里最大的樂行。 這里不僅有撫琴技藝極高的琴師,還賣琴。 許安歸記得那日季涼在暮云峰上所彈的琴是瑤琴。那個琴通體黑色,音色極好。許安歸在晴音齋里逛了幾圈,都沒有看見滿意的瑤琴。 晴音齋的老板是一個女子,她見許安歸在店里逛了好幾圈都沒有選中東西,便走上前去,行了一禮:“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來我們晴音齋?” 許安歸眉頭微蹙,他一向不喜歡見到他過于主動的女子。 那女子見許安歸不滿,微微笑了笑:“我是晴音齋的老板,公子可以喚我音老板。公子若是第一次來我們晴音齋,應(yīng)該有個人來給公子介紹一二。公子若是不嫌棄,我可以為之效勞。” 許安歸掃了一眼,整個晴音齋,買琴賣琴的幾乎都是女子,誰來跟他解說都沒區(qū)別。 “想買一把好琴?!痹S安歸緩緩說道。 那女子點(diǎn)頭:“公子心里價位呢?” “不計成本。” 音老板會意,回道:“如果是不計成本,公子可以在我們這里定做一把瑤琴?!?/br> 許安歸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方才他逛了一圈只覺得整個琴行里沒有一把琴是他看得上的。若是定做,應(yīng)該會好一些。 “好吧,那就定做?!痹S安歸想了想又道,“過幾日,我著人把圖紙送過來?!?/br> 音老板笑著欠身:“是,只要公子畫得出,我們晴音齋一定做得到?!?/br> 說罷許安歸便出了晴音齋。 音老板目送許安歸離開,立即喚來一個小廝:“去著人遠(yuǎn)遠(yuǎn)跟著點(diǎn),看看這位眼生的公子,是哪家的新貴?!?/br> 那小廝點(diǎn)點(diǎn)頭,立即跟了上去。 * 季府內(nèi),季涼坐著輪椅,凌樂推著緩步朝前,開門的老者一臉興奮朝里面喊道:“公子來了!” 季涼抬頭望著平伯,他蒼老而慈祥的臉上,有著季涼無數(shù)的回憶。心里頓時有一股暖流,沖散了跟許安歸的不悅。 她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輕聲道:“這么大的院子交給平伯打理,您費(fèi)心了?!?/br> 平伯見季涼對他如此連連搖頭道:“公子莫要這樣,當(dāng)年若不是公子的父親救我一命,我哪里能活到現(xiàn)在?!?/br> 提起往事,平伯心中總有揮之不去的悲痛,就這么說著,眼淚就要落下。 季涼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望見平伯的身后、回廊之上又走來一個穿著青衣的年輕男子。 那個年輕的男子手上貫?zāi)弥槐举~簿,腰間掛著的是用一小罐銅瓶裝的研好的墨汁,銅瓶邊還配著一小只有頭套的毛筆。 他行色匆匆,轉(zhuǎn)過回廊,看見季涼正與平伯說話,立即笑如春花:“公子來了。” 季涼看見他,也是點(diǎn)點(diǎn)頭,略有歉意:“你本身打理店鋪就夠辛苦了,我還要麻煩你幫我做這些事?!?/br> 那年輕男子見季涼如此客氣,頓時沉下了臉:“公子這么說,就是瞧不起我寧弘了?!?/br> 季涼望著寧弘憋屈泛紅的臉,低聲道:“哪有,我若不相信你,也不會把我這些年賣計謀賺來的錢,全部都交給你打理。多虧有你,我才能有充裕的錢財去做我想做的事情?!?/br> 寧弘望著季涼,眉宇緊蹙。 平伯見寧弘不悅,立即打斷兩人對話,他從凌樂手上接過扶手:“公子隨我們?nèi)ス湟还淞T,這院子,寧弘很是花了心思去打理?!?/br> 季涼淡笑著,看向?qū)幒耄骸敖o我準(zhǔn)備了小驚喜?” 季涼望著他,寧弘居然低下頭,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回道:“嗯……” 季涼眨了眨眼睛:“那便帶我去看看吧。” 寧弘給季涼置辦的府邸,在許都內(nèi)圈。 許都都城的內(nèi)圈,是最早的圍皇城而建的一批住宅。這里居住的多半都是達(dá)官顯貴。地價昂貴,季涼心里有數(shù)。 她坐著輪椅,看著園子中一草一木,皆是珍貴的木材,便知道這些年寧弘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平伯帶著她,把整個季府逛了一圈。 第144章 富可敵國 ◇ ◎整個許都最有錢的人是寧王殿下。◎ 宅邸與安王府比略小一些, 但是勝在風(fēng)景獨(dú)好。 白粉黑瓦的圍墻上爬滿了奇珍異草,型如碧螺,卻馥郁芬芳。引得整個季府都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寧靜悠遠(yuǎn),卻不煩躁。 繼續(xù)往里便是回廊, 回廊兩側(cè)沒有圍欄, 花草直接伸入回廊,牡丹大盛。 有雪白的香玉牡丹, 燦黃的姚黃牡丹,有粉色的富貴滿堂,有正紅的洛陽紅。眼下正是牡丹綻放的時候,姹紫嫣紅,花香四溢,賞心悅目, 引得人不甚喜悅。 這是寧弘給季涼專門置辦的府邸, 院子到處都是斜坡, 方便她坐著輪椅到處游行。 “你費(fèi)心了……” 季涼看著到處都是方便她獨(dú)行的小坡,便知道這宅子是寧弘盯著改造的。 寧弘笑道:“不過就是幫公子做些事, 我心甘情愿。” 季涼知道他對她的好意,客氣道:“原來是用心布置的,怪不得我進(jìn)了這院子,身上就暖暖的, 好像到家了一般?!?/br> 寧弘聽季涼這么說, 笑得更開心了:“倒也不是我布置的用心,公子身體暖和——公子隨我來罷?!?/br> 季涼揚(yáng)眉, 跟著寧弘穿過一座石門, 而后眼前豁然開朗, 暖和的氣息更甚。 滿目可見皆是一片粉白,無數(shù)株櫻花競相綻放,把這個院子勾畫成一片粉裝玉琢的模樣。四處流櫻亂舞,蹁躚翻飛。 “這是……”季涼看得驚了。 寧弘道:“夜櫻。是從西域引進(jìn)的品種,花期極長,而且異常繁盛?!?/br> 其實寧弘沒說的是,這種從西域引進(jìn)的植物,每一課都價值不菲,但是為了她高興,多少銀子他都舍得砸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