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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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他拉近了,在他耳側(cè)低聲道:“告訴陳將軍,這事務(wù)必一查到底。城外流匪,城內(nèi)刺殺,招招都是要奪金吾衛(wèi)戍守都城之權(quán)的連環(huán)殺招!一定要查出來!” 陳平聽得膽戰(zhàn)心驚,許安歸受如此重的傷,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是苛責(zé),而是要他陳府自保。 許安歸咳了一聲,繼續(xù)道:“朝中我會想辦法,還請你轉(zhuǎn)告陳將軍,這事一出,這些時日在朝堂上,切莫意氣用事。御史臺的嘴,殺人的刀,讓他務(wù)必忍下?!?/br> 陳平低頭:“卑職代家父多謝安王殿下指點(diǎn)。卑職定當(dāng)竭盡全力?!?/br> 許安歸眼眸微低:“來刺殺的人中,有西域的斷刀術(shù)?!?/br> 陳平蹙眉,心領(lǐng)神會:“卑職這就派人去勘察現(xiàn)場。殿下需要卑職的人送您回去嗎?” 許安歸搖頭,眼睛望著陳平之后:“接我的人已經(jīng)來了?!?/br> 陳平回頭,看見一輛四馬并行的朱輪馬車,馬車前門上掛著“寧”字。 朱輪馬車在東陵,只有親王才可以乘坐。四馬并行的朱輪馬車更是只有許景摯獨(dú)有。而這輛朱輪馬車還有其他機(jī)巧。 江湖江海兩人跑到馬車左側(cè),拔出四個卡子,馬車整個左側(cè)的車壁就那樣倒了下來,落在地上,成為一個斜坡。 許景摯坐著輪椅緩緩從馬車左側(cè)駛下。 凌樂半背起許安歸,許安歸艱難地走向許景摯。 許景摯手中拿著一把金色扇子,在他的食指與拇指之間一張一合,目光落在狼藉的街道上,言語清淡:“你與我坐一輛馬車,你的王妃與她的侍女坐后面的馬車罷?!?/br> 許安歸點(diǎn)頭,凌樂把他扶上馬車。月卿扶著季涼去后面的馬車。 許景摯轉(zhuǎn)過輪椅,臨走前,望向陳平,用手中的扇子點(diǎn)著他:“你最好查出來始作俑者是誰。不然……呵呵?!?/br> 許景摯話沒有說完,陳平已經(jīng)滿頭冷汗。 江湖推著許景摯回了馬車之上,左側(cè)車壁合攏,馬車便向著寧王府行去。 陳平握著刀的手緩緩收緊。 * 馬車上,許景摯望著臉色蒼白的許安歸,也是一臉狐疑:“這來人得多厲害,你才能傷成這樣?” 真是月卿的藥厲害,許安歸此時此刻背后已經(jīng)沒有那么疼了,他有力氣跟許景摯拌嘴,于是橫了許景摯一眼:“西域斷刀術(shù),你說厲不厲害。” 許景摯展開手中的扇子,掩住嘴,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哦,戰(zhàn)場上直來直往慣了,遇見這種歪門邪道就應(yīng)付不來了吧?!?/br> 許安歸被斷刀術(shù)陰了一招,已經(jīng)很郁悶了,現(xiàn)在許景摯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氣得他胸腔里有一股殺氣亂撞。 凌樂曾經(jīng)與許安歸交過手,他記得許安歸手中握有月芒劍,但是今日卻是沒有看見,便開口問道:“殿下的月芒劍在哪里?若是有月芒劍在手,這一戰(zhàn),對方占不到便宜。畢竟月芒劍是江湖名劍,鑄造的時候里面溶的有質(zhì)地比較柔軟的銀。”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許安歸。 許景摯揚(yáng)眉:“你的月芒劍……我記得回來的時候,交給許安澤保管了?!?/br> 許安歸沉默片刻道:“當(dāng)時在場的人太多,連你都知道我手中沒有月芒劍,別人就更應(yīng)該知道了?!?/br> 許景摯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只憑這一點(diǎn),確實(shí)無法推測是誰想要許安歸的命。 許景摯的寧王府離刺殺地點(diǎn)非常近,說話間,便到了。 月卿扶著季涼從馬車上下來,她已經(jīng)幫季涼整理了頭發(fā)。 兩人都不會挽發(fā)髻,月卿只得把季涼所有的頭發(fā)扭了幾圈,然后整個盤了起來,插了個簪子固定。 許多碎發(fā)落在季涼的臉上,凌亂卻不失端方。 為了方便行動,季涼甩下了外面兩層錦衣,只留下了最里面一層紗衣。干凈利落得仿佛剛從戰(zhàn)場上歸來的女將軍。 凌樂也背著許安歸從馬車上下來。 寧王府門口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 那人奇怪的很,留的胡子花白,但是頭發(fā)卻是黑色的。月卿看見那人眼睛立即放了光,她趁著寧王還沒下馬車的功夫兩三步跑過去抱拳低聲道:“師叔!” 這怪人便是寧王府上的客醫(yī)薛燦,他看見一個小丫頭無緣無故地喊自己師叔,當(dāng)即蹙了眉:“誰是你師叔!” 月卿連連眨眼,提醒道:“師叔!我從師暮云峰神醫(yī)谷。早些年您回神醫(yī)谷找?guī)煾傅臅r候,見過我的!” 薛燦微微一愣,想了半晌:“哦……你是我?guī)熜质盏哪莻€女徒弟?” “正是正是!”月卿見薛燦居然記得她,又是一陣激動。 薛燦抬眼,看見許安歸臉色慘白從馬車上下來,負(fù)手轉(zhuǎn)身道:“跟我來?!?/br> 月卿一臉興奮地跟過去,看見自己的崇拜的人,當(dāng)即就把季涼甩在了一邊,跟著薛燦跑了。凌樂背著許安歸,也跟著薛燦走了。 原地只留下季涼與緩緩從馬車上下來的許景摯。 季涼知道月卿一直都想偷師薛燦的醫(yī)術(shù),便沒說什么,任由月卿去了。 江湖推著許景摯來到季涼身側(cè),許景摯抬眸看了一眼季涼,眉宇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季涼側(cè)身,后退幾步,半蹲行禮:“見過皇叔?!?/br> 許景摯沒有回應(yīng)這句話,只道:“我讓他們找侍女帶你去凈池,梳洗一下?!?/br> 季涼回身:“麻煩皇叔了?!?/br> 隨后立即有一群侍女拿著衣裳,引著季涼去了凈池。 薛燦帶著許安歸,去了寧王府里的一處藥廬。這間藥廬,是許景摯專門為薛燦建的,四面墻從下到上,擺滿了藥柜。 月卿約摸著有幾千種藥材,看呆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多藥材擺在一起,忍不住東摸摸西看看。 薛燦不管她,只是讓凌樂把許安歸放在藥廬里的床榻上。 第124章 鬼醫(yī)薛燦 ◇ ◎給我看看的你手◎ 他讓許安歸把衣服脫了, 許安歸不方便活動,凌樂直接找了一把剪刀,把許安歸的衣服直接從傷口處“刺啦”剪開了。 薛燦先是看了看許安歸正面左肩的傷口, 問道:“小丫頭,這是你處理的?” 月卿見薛燦找她說話, 藥也不摸了跑過來, 回道:“是?!?/br> 薛燦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年級輕輕,下手倒是狠辣, 比我那個師兄符合我胃口?!?/br> 月卿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薛燦繞到許安歸背后,看見他身后布滿了傷痕,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你這小子,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說你惜命,你身上那么多傷。說你不惜命罷,背后的傷口又處處不在要害。明顯是受的時候, 自己有意避開的。” 許安歸苦笑:“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罷了, 哪有您說得那么玄乎。” 薛燦看了許安歸身后的斷箭, 便去準(zhǔn)備刀子,要把箭頭剜出來。月卿連忙跟著去幫薛燦拿東西。 許安歸倒是好奇, 問凌樂:“月卿,為什么對薛燦這么殷勤?!?/br> 凌樂瞄了一眼月卿,回道:“師姐早就想偷師了,師叔擅長的是毒。薛家到師叔這代才分出了毒醫(yī)這一門。師叔棲息在寧王府, 也不過就是因?yàn)檫@里是帝都, 寧王殿下富可敵國,師叔仰仗寧王殿下, 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各種毒物與藥材?!?/br> 許安歸會意:“哦, 毒醫(yī)?!?/br> 沒過多久, 一聲凄厲的叫喊聲劃破天際,又是把樹枝間休息的鳥兒驚飛了起來。 季涼在凈池那邊都聽見了許安歸凄慘的叫聲,嚇得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哈哈哈……” 許景摯在書房聽見許安歸的慘叫,笑得合不攏嘴:“我還以為他多硬呢,找我去接他。敢情他是不知道薛燦的手段啊。哈哈……” 月卿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圍在薛燦的身邊學(xué)著,薛燦一邊往許安歸背后的傷口上撒著什么粉末,一邊說:“小丫頭,我跟你說,這毒是我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治療金瘡一類的特別好用!就這小傷口,不出五天,絕對愈合得好好的!” 月卿連連點(diǎn)頭,滿眼落滿了星輝望著薛燦:“師叔!您太厲害了!” 許安歸蹙著眉,雙手緊握,冷汗直冒。 這是他自找的。 他早就該想到,一個善毒的醫(yī)師,能給他用什么正常的藥療傷? 許安歸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以后,堅(jiān)決、一定、絕不能再受傷了!這上藥比上刑都恐怖,關(guān)鍵是他還不能生氣。 誰知道背后這倆人,手上還有什么讓人痛不欲生的藥? 凌樂當(dāng)然試過月卿用毒調(diào)配的藥,知道這種疼痛是一般人無法忍受的,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叔……您這藥,是拿什么試藥做出來的?” 薛燦頭也不抬地回道:“死人,或者地牢里的將死之人?!?/br> 許安歸當(dāng)即嚇得身子一震。 凌樂會意點(diǎn)頭:“難怪……” 難怪沒人跟薛燦反饋過這藥其痛無比。上藥的人不是沒力氣說話,就是直接疼暈過去了。 許景摯約莫時間差不多,讓江湖推著他去藥廬??匆娫S安歸一額頭的汗,笑得收不住。 許安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許景摯揚(yáng)眉:“你在我這里歇一晚吧?天亮再回去。夜深露重的,跑的那個刺客還沒抓住?!?/br> 許安歸嗯了一聲,他現(xiàn)在渾身是傷,剛敷過藥疼得很。要是再來一波刺殺,他恐怕真的就沒命了。 許景摯著人送許安歸去了客房。 月卿留下跟薛燦閑話。 薛燦很是喜歡月卿這個小丫頭,不僅聰慧,而且醫(yī)理極其扎實(shí)。 薛燦想到什么,問她:“師兄之前來許都找我,問過一件事。聽說他接手了一個右腿經(jīng)脈盡斷的病人,我給的法子,后來他可試了?” 月卿抿著嘴,搖頭:“沒有?!?/br> 薛燦奇怪:“師兄來找我說的時候,情況緊迫,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試?” 月卿低頭:“她怕斷了以后,就好不了了?!?/br> 薛燦嘆了一口氣,仿佛是想到什么,深有體會:“有這種顧慮是應(yīng)當(dāng)?shù)?,不是所有人都能狠下心這么對自己。這是鋌而走險,置之死地而后生?!?/br> 月卿抬眸問道:“那師叔用這法子治的人,后來怎么樣了?” 薛燦亦是苦笑搖頭,他看向凌樂:“你手腕怎么樣了?” 凌樂有意把手往背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