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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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貧寒,只賣得起便宜的下人?!?/br> 這算是這半年來, 季涼第一次光明正大、無所事事地走在許都富庶的大街之上。 她撩起馬車窗簾,看著東市擺在街道兩旁琳瑯滿目的商品,不由得感慨, 這與她兒時的記憶相差甚遠。 看來這些年的新政,確實給東陵大地上的民眾們帶來了極大的好處。 “你不用太過驚訝, 我那個二哥, 雖然天性冷酷涼薄,到底還是有些頭腦。不然, 這些年我也不會放任他在許都不管?!痹S安歸坐在季涼身側(cè),這話看似說的隨意,其實很有深意。 季涼放下簾子:“其實……你從未放棄過儲君之爭?!?/br> 許安歸目光微斂:“我又不是無知孩童,當然知道爭不爭,都由不得我。就算我不想,我身邊的那些人也會不計一切代價地把我推上那個位置?!?/br> “比如說百曉?” “比如說你?!?/br> 季涼靜靜地看著許安歸, 許安歸也靜靜地看著季涼, 一種無言的寒冷在他們周身擴散開來。 不知道為什么, 許安歸給她的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她調(diào)查過他, 清楚的知道他生平與過往,她很熟悉他。 但此時此刻她卻覺得他特別的陌生。 一種念頭在季涼的心底蜿蜒盤升,有破土而出的趨勢。 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那些奇怪的念頭。 季涼眼眸微垂:“肅清安王府, 需要時間?!?/br> 許安歸伸出修長的手指, 撩開左側(cè)的窗簾,看著外面熙熙攘攘人群, 輕聲道:“三個月可夠?” “三個月?”季涼沉思一息問道, “有什么深意?” 許安歸道:“南境澤國才剛剛歸附, 還有許多事物需要處理。” 季涼道:“你的意思是,朝廷會讓你去處理南境澤國歸降的一切事物?” 許安歸點頭:“此次南境歸附,我在那邊也待了半年,比較熟悉南境事務(wù),那邊需要一個皇族去主持大局。兄長雖然閑賦,但是他向來與世無爭,應(yīng)該不會應(yīng)下這差事。陛下的旨意很快就會下來了。那日陛下招我進宮,明面上是讓我自己選一處宅子,其實就是想告訴我,主持南澤歸降事務(wù),他心屬于我。不然,我的冠禮與大婚,不會離的這么近?!?/br> 兄長…… 季涼自己在心底把這個稱呼換了一下,許安歸嘴里的這個閑賦的兄長,應(yīng)該是皇族行四的清王殿下許安桐。 季涼覺得有些奇怪,他喚太子的時候,稱呼二哥,卻從未喚過兄長。為何在稱呼許安桐的時候,是喚兄長。 “二哥”與“兄長”,在他眼里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們到了?!?/br> 許安歸聲音打斷了季涼的思緒。 季涼回過神:“什么?” 許安歸似有一聲輕嘆道:“你在想什么?” 季涼這才發(fā)覺馬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東市牙所。 她連忙道:“抱歉,我沒注意……” 許安歸想再說些什么,但是看著季涼心不在焉,明顯心思不在這里,只好作罷,起身下了馬車。 東市的牙所是許都最具規(guī)模的奴仆買賣交易的地方。 這里魚龍混雜,上至受過正規(guī)奴仆教育的高級仆役,下至罰沒而來的官宦家眷都能找到。 許安歸一身華麗的錦服,剛一下馬車,就引得周圍人牙子上前殷勤。 這里是許都正規(guī)的牙所,那些做買賣奴仆的人牙子看人是一等一的準。這馬車的規(guī)制,再加上許安歸身上穿著的錦服、腰間佩戴的墜飾都向這些人牙子透露著來者非富即貴的氣息。 季涼撩開車簾,一身華服,更讓這些人牙子確定,來人身份高貴。 季涼忽然發(fā)現(xiàn)許安歸身邊不知道何時多了兩個親衛(wèi),面容稚嫩,看起來年紀不大的樣子。 那兩個侍衛(wèi)身邊帶著配刀,一左一右在許安歸前面給他開路,那些人牙子看見帶刀的侍衛(wèi),立即不敢再往前走半步。 許安歸回身,伸出手:“小心腳下?!?/br> 季涼臉一紅,把手放在許安歸的手上,低聲道:“謝謝?!?/br> 許安歸牽著季涼從馬車上下來,粲然一笑:“應(yīng)該的?!?/br> 季涼跟在許安歸身邊輕聲問道:“前面那兩位是你的親衛(wèi)?” 許安歸抬眸看去,低聲回道:“我回來的時候把四衛(wèi)留在了南澤幫我監(jiān)管處理后續(xù)的事情,今早他們才回許都。這是我身邊四衛(wèi)里的鎮(zhèn)東、鎮(zhèn)西兩兄弟。戍南戍北則是還在南澤幫我主持軍政,一直到裴淵他們回去?!?/br> 鎮(zhèn)東鎮(zhèn)西護在周圍,自然是聽得到許安歸在同季涼說他們。 他們極有規(guī)矩回身,朝季涼微微一禮。 季涼也朝他們點了點頭。 許安歸繼續(xù)道:“這倆兄弟是我在去北境的路上,遇見的。當時他們年幼,發(fā)著高燒被丟棄在路邊……聽他們自己說,父母死于戰(zhàn)亂。我想著初來乍到,身邊需要一些了無牽掛的人,便收了他們?!?/br> 季涼眉頭微蹙:“了無牽掛……或許也是一件幸事?!?/br> 許安歸側(cè)目,眼眸中閃著微光。 東市牙所的人牙子一早就在等著許安歸來,東市牙所的管事,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她從看見許安歸的馬車開始,臉上就堆滿了笑意。 那種笑,是看見了一塊會發(fā)光的金子、自己蹦到她兜里的笑容。 許安歸進了牙館,直直地走到那些打扮素凈的下人面前,指了一圈,朗聲道:“這些人的身契我要了?!?/br> 說罷許安歸看向身邊的季涼:“你再看看還有那些符合你眼緣的,一并帶回去吧?!?/br> 季涼的目光掃過方才許安歸選的那十幾個人,最后目光落在月卿身上,她垂著目光,一臉順和的站著。 季涼目光沒在月卿身上多做停留,繼續(xù)向牙所里屋走去。 牙所的里屋門口便掛著這些人的身契的價錢——一人一貫銅錢,便可以買回家當下人。 這種便宜到白給的價錢,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用的下人。 這些下人們穿著補丁的麻布衣服,身上隱約散發(fā)出酸臭的氣息。雖然不似乞丐那般蓬頭垢面,但沒有外面那一間屋子的人看上去順眼。 哪怕許安歸跟在季涼身后,這些男子看見季涼的時候目露兇光,臉上盡是流里流氣的笑意。 而這里的女子,在看見許安歸那張妖孽到極致的容顏時候,紛紛驚呼,目光灼熱。 許安歸從心里厭惡這些膚淺的女子,心中不悅。 季涼看著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卻很是滿意。 她看向身邊的牙婆道:“他,他,還有她,她,她,她。這幾個人我都要了?!?/br> 胖牙婆聞聲看去,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忙道:“這位夫人!這些人可都是在衙門有案底的……您是不是應(yīng)該再斟酌一下!” 季涼擺手:“我夫君家境貧寒,這些便宜的下人,剛好?!?/br> 許安歸眉毛挑了挑,這種蹩腳的理由,她還真敢說。 胖牙婆尷尬一笑,這些劣等下人能夠賣出去,總比在她牙所一直壓著強。于是胖牙婆笑盈盈上前應(yīng)道:“是,奴這就去給這位夫人拿他們的身契。” 說罷,那胖牙婆扭動著肥胖的腰肢,爬上二樓的賬房。 許安歸回頭看向鎮(zhèn)東:“你去跟牙婆結(jié)賬,把這些人帶回去?!?/br> 鎮(zhèn)東抱拳回道:“是?!?/br> 許安歸看向凌樂,他雖然跟在他們身邊,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直往月卿在的那間屋子里望。 許安歸覺得有趣,對他:“你也去跟著吧。別讓這些人在回去的路上鬧出什么事來?!?/br> 凌樂看了看許安歸,又看了看季涼。 季涼知道凌樂是跟著她一起來到許都的,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月卿了。 凌樂心里小九九連許安歸都看得出來,她還能不成人之美? 季涼點頭:“你去吧,有殿下的人跟著我們,不會有事的?!?/br> 凌樂也不多話,點點頭,便跟著鎮(zhèn)東去點下人。 把一切事情交代清楚之后,許安歸與季涼便出了牙所。 許安歸來到馬車旁,看見季涼的神思一直不在,她雖然跟在他的身邊,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許都繁華的街道以及街道的盡頭。 那種眼神中,有著無數(shù)的悲傷與憤恨。 許安歸輕聲道:“你若是想看看這里,我讓他們前面等我們,我們步行走一會兒?” 季涼一驚,回頭看向許安歸,想要從他的這種行為窺探出他的心思。 可是許安歸看上去卻總是那種溫和表情,辯不出他的心思。 季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想到什么,道:“不用了,現(xiàn)在局勢還不穩(wěn)定,你……在外面總是不安全。”而后便踩著馬鐙,上了馬車。 許安歸一臉探究的神情稍縱即逝,他也跟著季涼上了馬車。 馬車之上,季涼靠著窗坐著,她用自己纖瘦的手,撩起車簾,目光依舊落在馬車之外。 許安歸坐在她身側(cè),松了松衣襟:“你招那些個人進府,是何用意?也不怕他們把我安王府給搬空了?!?/br> 季涼一直看著窗外,回道:“我自有打算?!?/br> 許安歸見季涼心中有數(shù),便不再多話。 “那個……”季涼頷首,有些猶豫。 許安歸揚眉,看著季涼。 季涼松了車簾,端正坐好,鄭重其事地對許安歸道:“謝謝你,幫月卿做的假身份?!?/br> 許安歸以為季涼要對他說些什么,原來是這事。 她對他有些太客氣了,許安歸心中總有一種不悅,卻又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而已?!?/br> “我……會盡快想辦法搬出安王府的。”季涼抬眸。 第111章 入宮 ◇ ◎怕我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