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御山河 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喬秘書還沒心動、甜謊、偷吻、豪門女配與婆婆聯(lián)手了、我靠直播玄學(xué)爆紅網(wǎng)絡(luò)、孤鯨、致無悔的你[無限]、頂流夫夫?我們裝的、我,頂級掠食者,嗷嗚、【吾命騎士】我的她和那個該死的他
就連趙皇后讓她帶著所有下人下去的吩咐也沒聽見。 還是身邊的小宮女推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帶著伺候的宮女們退了下去。 * 咸寧宮之內(nèi),趙皇后與許安澤對面而坐,兩人皆沒有動桌上的飯菜,只是那么靜靜地坐著。 忽然許安澤搖頭:“兒子實在想不到許安歸推遲回都,目的何在。” 趙皇后眉頭緊皺:“一點可能都想不出來嗎?” 許安澤還是搖頭:“若說是許安歸自己不想回來,那便不會跟父皇說推遲回來,婚禮照舊準備。他八年了無音訊,前段時日,忽然寫了一本大敗烏族的折子回來,必然是有歸朝之心的。我派了大監(jiān)去,雖然掌著太子口諭,可我終究是沒有給大監(jiān)太子的令牌。六弟很是機警的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許安澤拿起茶盞,抿了一口,繼續(xù)道:“前段時間,我雖然找了御史臺參了他,可到底是想讓他在這件事上記我恩情。只要他回來,父親該有的賞賜都還是會賞下去,大婚還是由禮部主持,母親您親自cao心。該給的顏面都給足了——無論怎么看,現(xiàn)在都是他歸朝的最好時機??墒撬谶@個風口浪尖上無緣無故地推遲了回城……” 許安澤合上茶盞,放在桌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趙皇后揉了揉眉心,隨口道:“是不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去做,想要在回來安排好?” 許安澤沉默了半晌,冷然道:“他自小就有帝王之才,自小做功課都做得極漂亮,深得父親青睞。這些年他在戰(zhàn)場上與那些北境部族部落周旋,爾虞我詐的戲碼恐怕演了不下百遍。他那顆七巧玲瓏心這些年磨煉下來,長出十幾巧都是有可能的,沒人能夠揣摩到他的心思。” 趙皇后輕嘆一聲,看向窗外湛藍色的天域,緩緩道:“許安歸那孩子,我記得,是你們兄弟幾個里面最是乖巧聽話、聰慧的。他的生母,八年前冠絕后宮,在帝君那里是最得臉的一個。他那模樣,自小就隨了他的生母,甚是好看。在他還沒有為那些將軍請命前,他是皇子里面最有希望當太子的孩子。” 許安澤眼眸微瞇:“是,如果沒有八年前那場辯駁,或許,今日坐在太子之位上的人就是他了?!?/br> “可他終究沒有那個福氣啊?!壁w皇后低頭,容顏隱在發(fā)髻的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許安澤看了看趙皇后,忽然笑道:“讓母親跟兒臣一起cao心受累,是兒臣的不是。其實不管許安歸心思如何,到底是給了我們八年時間在朝堂與后宮之中站穩(wěn)腳跟。如今就算是他帶著再無上的榮光回來,也不可能動搖我們的根基。此次,兒子必要把他捏在手里。不管利用什么手段,與什么代價?!?/br> 趙皇后抬眸,看向許安澤,眸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流淌。 那種異樣的光芒稍縱即逝,她笑道:“是,太子說的是。我們花的那些功夫,豈是他與賢妃一朝一夕就能破開的??煊蒙帕T!飯菜都要涼了?!?/br> 許安澤點點頭,拿起筷子,給趙皇后夾了一塊酥藕:“母后養(yǎng)育兒子、為兒子籌謀辛苦得緊,您才是要保重,切莫要怠慢了自己的身子,我們來日方長?!?/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兩章~因為收藏破百啦~嘿嘿 第38章 ◇ ◎圖謀◎ 距許都千里之外的東陵南境, 許安歸已經(jīng)待在主帥大帳里,好幾日都不曾露面了。 連續(xù)幾日裴淵都前來問安,都被守在門口的百曉擋了回去。 而且每次百曉的說辭就那么一句:“裴將軍還是請回罷, 殿下自北向南千里而來,水土不服, 發(fā)著燒, 難受得緊??峙率菦]有精神與將軍說話?!?/br> 許安歸的病,要從半個月前奪回東陵南境失去的兩座邊城之后說起。 最開始, 許安歸統(tǒng)帥奪城之時,只是有一些咳。將領(lǐng)們并沒有多在意,就連許安歸自己都沒有在意這件事。 攻城奪回兩座城池之后,許安歸便開始發(fā)熱。 沒有幾天,便病在床榻之上無法起身。 許安歸好歹也是東陵六皇子,身份貴重。在這南境大營里病倒了, 難免讓所有將軍們都擔心許安歸的病情。 軍營里條件艱苦, 不比在城里府衙里安靜。 無法靜養(yǎng), 這病比平時難好,也是事實。 將領(lǐng)們知道許安歸需要靜養(yǎng), 不敢貿(mào)然前來打擾。便合計了一下,讓職位最高的裴淵將軍一人前來問安。 結(jié)果,連續(xù)問了幾日,都沒有見到許安歸的面, 裴淵心里難免會有疑慮。 今日百曉辭了裴淵的請安, 他倒也不著急走,只是抱拳道:“百軍師, 末將只是想去看看殿下是否安好, 不會打擾殿下養(yǎng)病的。” 百曉搖頭輕嘆:“殿下這病來得蹊蹺, 裴將軍還是不進去的好?!?/br> “蹊蹺?”裴淵有些疑惑,卻也不敢妄自揣測。 他連續(xù)幾日都看見百曉陰沉的臉,這才知道,百曉所言的恐怕是在暗指些什么。 哪怕裴淵帶兵駐守邊關(guān)八年,許安澤成為太子八年,他從未離開過沁春城半步,也知道許都那位太子殿下的厲害。 因為他的兒子,至今都在許都的天昭書院里“讀書”。 其實,不僅僅是他,整個東陵戍守邊關(guān)的武將們有哪個不是被太子與東陵帝君壓了妻兒爹娘在許都成為人質(zhì)的? 這樣的威脅與脅迫,能得多少人心,又能得幾時好? 方才那百曉一句話,讓裴淵明白——六皇子在軍營里病得蹊蹺,沒有下令追查軍營里的伙食茶水,已經(jīng)是天大的慈悲。 這件事若是查下去,就算軍營里的人能洗干凈。但那些做飯的伙夫、管理伙夫的將軍、以及跟那些將軍關(guān)系好的士兵,都少不得要挨一頓板子。 裴淵知道,在這種武將與朝廷關(guān)系敏感的時期,不能這樣大肆地查下去。 下令去查,最后丟失的是武官們的信任。 許安歸病了,卻不大肆宣揚,也間接地說明了許安歸,是信任他們這些將領(lǐng)是不會背地里用這些下作手段去害他的。 這個被遠遠放逐在外的東陵六皇子是有意維護這些將領(lǐng)們最后一絲脆弱的尊嚴。 是了,其實稍微動腦子想想就知道,當年“朝東門”那把“火”,是太子親自點燃的。那把火燒盡了東陵帝國武將們的榮光、烤盡了武將們心氣、也幾乎蒸干了這些武將們最后一點忠誠。 還有誰,愿意真的去替太子毒害這個唯一為武將們爭論過、為了武將們葬送了自己似錦前程的六皇子? 哪怕真的是受到太子脅迫,這些忍辱負重、有血性的漢子們也會選擇自裁,來保護這唯一的希望吧? 許安歸病的這些日子,雖然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但足以讓站在主帳前的裴淵感動的淚眼婆娑。 裴淵收了收心中思緒,對百曉抱拳一禮:“還請百軍師好生照顧六殿下。若是殿下好轉(zhuǎn)了,勞煩百軍師轉(zhuǎn)告末將們的擔憂?!?/br> 百曉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將軍也是一個能審時度勢之人,將軍若是明白殿下苦心,那殿下就沒有白病了這一遭?!?/br> 裴淵心里有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百曉見裴淵這幅模樣,便把之前與許安歸商量好的事情與他言說:“其實裴將軍心中一直憂慮的事情,也是殿下之憂慮。若是你們信得過六殿下在這里助殿下一臂之力,六殿下也必將投桃報李?!?/br> 裴淵抬頭,瞳孔猛縮,道:“百軍師的意思是……六殿下一直在為末將們籌謀著……” 百曉微微點頭,卻不回話。 只是這一點頭卻如泰山一般,重重壓在裴淵的心房之上。 裴淵咬住嘴唇,單膝跪地,朝著主帳,無言地行了一個叩拜大禮,然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百曉看著裴淵那由擔憂到沉靜再到狂喜的樣子,不由地喃喃自語:“不愧是公子季涼,善謀人心計。這簡單的一計,當真是收復(fù)了東陵南境軍營的將心。百曉自愧不如……” * 許安歸在軍營病重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千里之外的許都皇宮里,早就有人把這個消息分別傳到了東宮與帝君那里。 許安澤在書房里看見這封密報的時候,俊秀的眉宇之間硬生生地凝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站在許安澤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見許安澤如此表情,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上前一禮問道:“不知道殿下喚草民來,所為何事?” “先生來看看罷。”許安澤把手中的密報遞給那個名叫何宣的男子。 何宣彎著身子,小心翼翼地上前,接過許安澤手中的那張紙,眼睛自上而下一掃而過,立即眉頭也跟許安澤一樣皺了起來。 “許安歸病重,推遲回朝這件事,你怎么看?”許安澤問道。 何宣把手中的紙遞回去,沉默了片刻回道:“恐怕病重這事不是真的?!?/br> 許安澤點頭:“我也以為這生病一說,不過就是個幌子。那你可能猜出這個幌子背后隱藏的是什么?” 何宣沒有立即回答許安澤,先是負手而立,仰頭看著東宮金碧輝煌的宮殿屋脊,而后又低頭緩緩在書房之內(nèi)左右踱步。 大約走了二十多步的樣子,他才抬頭,開口問道:“殿下,您了解您這個六皇弟嗎?” 被何宣這么一問,許安澤倒是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什么往事一般,臉色變得鐵青,但到底還是回答了何宣的話:“我這個六弟,是皇子里面最是聰慧,品性端正之人?!?/br> 何宣等了一會,才意識到許安澤已經(jīng)回答完了。 他輕嘆了一聲道:“看來,殿下也不了解六皇子這個人?!?/br> 許安澤皺眉:“我與他本來就是水火不容。再加上他一向受父皇寵愛,一直放在他生母身邊養(yǎng)著。即便是皇子們每日的去太傅那里聽學(xué),我遇見他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只能從他交給太傅的功課里揣摩他的秉性。” 何宣言道:“太子殿下,草民有句階躍的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br> 許安澤深知何宣的厲害。 這些年如果不是何宣這個軍師在身邊明里暗里提點了他許多,恐怕他成為太子之后掌權(quán)之路未必會有這么順暢。 許安澤點頭道:“先生,但說無妨,與我說話,就不要做那么多禮了?!?/br> 何宣抱拳欠身道:“既然太子殿下心胸闊達,不與草民計較,那草民就妄言兩句。若是入的了殿下的耳,殿下便多聽兩句,只當是暗夜流螢可照前路。若是入不了殿下的耳,殿下只管忘了便是,畢竟草民也只是略讀過幾本圣賢書,不如殿下見識宏遠?!?/br> “先生請說?!?/br> 何宣神情凝重地說道:“殿下對自己這個胞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您只知道自己這些年來做了什么,有了什么,卻沒有查清楚六皇子這些年做了什么,有什么。這……實乃兵法大忌?!?/br> 許安澤頓時明白了何宣的意思,接著說道:“先生的意思是,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何宣點頭:“陛下正是壯年,殿下雖然身處東宮,卻也應(yīng)該時時警惕周圍。六殿下雖然因為八年前的事情被放逐東陵北境,但他能安然存活這些年,必然不全靠的是上天的庇佑?!?/br> 許安澤聽到這里,忽然心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地壓了下去,壓得他喘不上氣。 連續(xù)深吸了數(shù)口氣,才讓心中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淡去,許安澤冷然問道:“先生這是責怪我這些年太過驕傲放縱了?” 何宣連忙行禮:“草民不敢。但,史書之上那些明主,總有忠臣逆耳,提鐘驚醒,才有后來名垂千古為后世所歌頌的無量功德。殿下既然是要留名千古的,自當能夠明白草民之苦心?!?/br> 許安澤輕嘆一聲:“先生之心,我又何嘗不知。只是這些年在我一力推行的新政之下,東陵變得富足。這些固然是可以名垂千史的豐功偉績,但,東陵尚有強敵環(huán)伺。我就算日后成了新主,不得武將擁護。在我這里,將永遠有一個隱患?!?/br> 何宣皺眉:“殿下執(zhí)意要召回六殿下,是……看中了六殿下手中的兵權(quán)?” 許安澤點頭:“我若是不能讓東陵將領(lǐng)為我效力,那最少也要控制住六弟,讓他培養(yǎng)的那群忠士為我效力!”許安澤低頭整理了自己的衣袖,緩緩抬頭,“他不得不從,畢竟他的生母還在宮里。在我的手上?!?/br> “殿下!” 何宣還想再說什么,但是看見許安澤那一雙逐漸變得赤紅的雙眼,這后面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 他認識許安澤這么多年,怎么會看不清楚現(xiàn)在許安澤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許安歸:媳婦,太子的狗頭軍師登場了,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