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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澤解袖扣的手頓住,怎么,我不能回來這么早? 蘇垚在他目光的注視下改口,不是 ,我的意思是你這么早回來,我飯都還沒開始做。 周承澤繼續(xù)動作,不急,這才幾點,我先去沖個澡,等下一起做。你想吃什么? 蘇垚試探開口,要不要吃火鍋? 周承澤點頭,可以。 真的?蘇垚沒想到他會同意。 周承澤看著她難以相信的表情,笑道,這個天還挺適合吃火鍋的。 她臉上的歡喜和剛才的嫌棄兩相對比明顯,特別適合,我們在外面吃。我特別喜歡你家的這個露臺,到了冬天景色應該更美。她邊說邊往廚房那邊走,結果被人攔在了半路。 怎么了?他比她高出太多,她只能仰起頭看他。 不是你,是我們,我們的家,我們的露臺。他糾正她剛才的話。 哦。蘇垚目光又開始閃爍。 周承澤握住她的肩膀,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看進她的眼睛里去,蘇垚自在些,這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拆墻掀屋頂也可以?蘇垚訥訥地開著玩笑。 周承澤道,只要不弄傷自己,我還可以給你遞錘子。 蘇垚扯了扯嘴角,那我們兩個改做裝修隊去得了。 周承澤挑眉,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這年頭,開夫妻店的都穩(wěn)贏。 外面的雨聲更大了些,還夾雜著雷聲,秋天真的到了。一場秋雨一場涼,這個城市短秋長冬,秋天下過幾場雨后就算結束了。在即將到來的漫長又寒冷的冬天里,有一個人陪在身邊,吃火鍋或者拆墻掀屋頂,都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她對馬上要到來的冬天,突然多了幾分期待,因為眼前這個人。 蘇垚洗完澡,外面的雨沒有止,似乎有要下一整夜的趨勢。她回到臥室,他已經半靠在了床上,戴著眼鏡在看平板,她以為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書房。 他看到她出來,抬眼看過來,隔著鏡片和半屋的燈光,蘇垚也能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壓著的洶涌。她知道今晚會發(fā)生什么,雨夜,適合吃火鍋,大概也適合做別的。她對這件事情沒有太多的抗拒,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的相處作緩沖,或許也是因為他在有意無意間的話和行為,給了她一點信心。也或許是因為,他們曾經有過一晚。那晚,她醉了,他應該也醉了。 她刻意選擇遺忘那一晚,也以為自己真的已經忘記。 灼熱的呼吸落到雪白的頸肩,蘇垚原本緊繃的身體變得更加僵硬,她試著讓自己放松,也試著讓自己均勻呼吸,可是不行。 蘇垚。他停下動作,叫她的名字,沙啞的嗓音里是脹滿的情和欲。 蘇垚閉著眼睛,周圍的感官在黑暗里被無限放大。他手順著她的頭發(fā),一下一下地在緩解她的緊張。 你如果不想,我可以停下。他的唇輕啜著她的耳垂 ,把選擇權交到她手上,停下或者繼續(xù)。 吮吸濡濕順著耳朵進入到她的身體里,侵蝕著她的大腦,墮落著她的心跳,她想喊停的,話到嘴邊變成了,周承澤。 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被嚇到了,又嬌又軟的聲音,像是應許了他所有的行為。 外面的夜空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傳來轟天的雷鳴,蘇垚的全身都跟著一顫,她惶惶地睜開眼睛,落到了如星似海的眸子。 我害怕。 害怕雨夜突起的雷聲,也害怕一夜過后,兩人關系徹底的改變。 周承澤聽出了她心里脆弱和迷惘,他輕啄著她的唇角,不怕,我在呢。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她的身上,撒下鋪天蓋地的網,讓她再無處可逃。她抬手慢慢抹去他額間的汗珠,最終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會一直在嗎?她問。 其實蘇垚不喜歡承諾這個東西,因為承諾是出自別人的口,我們尚且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又如何去左右別人的意??伤F在卻想著和他要一個永遠,好像他說了,她就會信,所以人真的是一個矛盾體。 她微微起身,印上了他的唇,擋住他未出的話,答案不重要了,至少現在的這個夜晚,他是在的,這就夠了。至于以后,不就是一個一個現在走出來的,人又何必去杞人憂天地擔心一些未發(fā)生的事情。 第19章 兩個人的關系多少因為這一晚有了改變。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 床上沒有了那一道涇渭分明的看不見的線。還有,每晚到凌晨的運動,是每晚, 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不把她折騰到酸軟無力地癱在床上,哭著嗓子求饒,是不會停下來的。她以為他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從沒想過他會情熱至此, 而那個雨夜彷佛是打開他欲望的一道閘門。 蘇垚終于被惹急了,腳抵在他胸前, 拒絕他的靠近, 工作還有周末呢,你總不能天天來。得益于每晚的運動, 她在他面前越來越放松,偶爾還能造一兩次反,比如說現在。 周承澤手摩挲著她雪白的腳腕, 輕笑道, 昨天不就沒有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