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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了天下第一劍修后 第74節(jié)

    如此一來厘清了頭緒,秦知知倒也不慌了。

    她微微一笑看著廳堂之上的眾人:“這么熱鬧,大家都在這里?!?/br>
    君無涯和秦關(guān)樓從她身后上前依次給秦守威與欣夫人行禮。

    秦芝婕一見秦關(guān)樓還是那般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還不趕緊站過來?”

    沒叫名字,秦關(guān)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當(dāng)沒聽見。秦芝婕當(dāng)即漲的滿臉通紅,瞪著他,狠狠憋著一口氣。

    君無涯則下意識的看了秦關(guān)樓一眼,目光中略帶幾分考量。不過想了想,終究是沒有說話。

    “樓兒和君仙長都平安回來了,當(dāng)真是再好不過?!币姎夥沼行┙婪蛉讼乳_口說話了。

    她說話仍然是那個強(qiáng)調(diào),柔柔弱弱,甜的似要溢出蜜來,讓人一聽就身心舒暢,只巴不得她說的再多點才好。

    秦關(guān)樓似是也察覺到了什么,開口接了欣夫人的話茬:“若不是jiejie前去救我們,只怕也不能如此平安回來?!?/br>
    自己什么時候救他了?只是過去的路上恰巧碰見罷了。秦知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欣夫人笑著點點頭,沒有接他的話茬,轉(zhuǎn)而說道:“樓兒,過來,站我身邊?!?/br>
    秦關(guān)樓停在原處,看了看欣夫人,終是抬起腳步,緩緩走到了欣夫人的身后。如此一來,他正好面對著秦知知,倒是能夠更清楚的看到秦知知的模樣。

    秦芝婕見秦關(guān)樓走了過來,冷笑一聲道:“到了現(xiàn)在還在感謝你那個‘好jiejie’,只怕把你賣了還在給人數(shù)錢呢,不知好歹?!?/br>
    正在這時,秦守威重重拍了下桌子,發(fā)出“砰”的聲音,嚇得秦芝婕也一哆嗦。

    秦守威目光沉沉的看著秦知知,怒道:“跪下?!?/br>
    秦知知迎上他的目光,挺直腰板:“我何錯之有,城主變要我跪下?”

    自這次回到武都城后,秦知知再也沒有叫過秦守威一聲“爹”,反而一直叫著城主。如今在這般氛圍之下,這一聲“城主”更顯得刺耳。

    “怎么,我作為你爹,還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跪下?”秦守威明顯動了怒。

    秦知知語聲冷冷:“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如何孝?即便是城主,也沒有隨意押人的道理。”

    “好、好?!鼻厥赝]想到秦知知如此伶牙俐齒,連說了幾聲“好”,“那我來一項一項細(xì)數(shù)你做的事情?!?/br>
    “其一,不顧安危假扮成婚,陷君小友和你自己的親弟弟于危險境地,欺瞞父母,是為不孝。其二,與劍魔勾結(jié),引狼入室,還有意欺瞞,是為不忠。秦知知,我問你,你知不知恥?”秦守威每一句話都說的極重,像是拿了鈍刀扎入人的心底。

    果然,事情正如秦知知所料。他們已經(jīng)從蔣琬的嘴中聽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從蔣琬的視角來看,一個有著金瞳的男人和穿著嫁衣的女人從天而降,好似和弱水還相識,不管怎么想都過于引人矚目。待知道那異瞳之人就是劍魔之后,蔣琬便只剩下了害怕。

    更何況,秦知知出現(xiàn)時被謝煜臺抱在懷里,不管怎么看二人的關(guān)系都很親密,對于謝煜臺的害怕同時轉(zhuǎn)移到了秦知知的身上。

    他沒有一句話問過秦知知的安危,不過也是,秦守威既已認(rèn)定自己和劍魔有勾結(jié),又怎么還會有安危需要擔(dān)憂呢?

    不知為何,秦知知的胸口涌起了淡淡的委屈之感,小小的啜泣從胸腔的某一處傳來。

    她抬手捂住胸口,是了,這具身體是秦芝芝的。秦守威跟她是沒什么關(guān)系,卻是秦芝芝的親生父親。即便秦芝芝已經(jīng)沒了性命,但聽見秦守威的聲音還是會有稍許情緒。

    “秦伯父,此事乃是我的主意,與知知毫無關(guān)系?!本裏o涯連忙上前來,半個身子擋住了秦芝芝。

    “至于和劍魔勾結(jié),更是無稽之談。知知一直與我在一起,為了能夠救下蔣姑娘等人將自己的安危拋之腦后,如今蔣琬姑娘完好無損的在這里,已經(jīng)十分不易,秦伯父緣何要苛責(zé)于她?”

    原先君無涯并不能感覺到武都城城主對秦知知有如何不公,自從他跟隨秦知知來到這里后才發(fā)現(xiàn),往日的秦知知過的有多艱辛。難怪她每每看到秦芝婕,哪怕對著自己,都像一只小刺猬,三言兩語便能扎的人心疼。

    若不是真的受傷,又何須用這種手段保護(hù)自己?

    聽到提及自己的名字,蔣琬猶帶淚痕的臉龐抬起,仍帶著驚嚇之情。蔣瑜神色復(fù)雜的看了眼秦知知開口道:“可是我jiejie分明看到了擁有異瞳的劍魔和秦姑娘在一起……”

    “蔣姑娘慎言?!币恢蹦怀雎暤那仃P(guān)樓突然出聲。他之前說話僅僅是語聲淡淡,如今開口竟是隱隱有了些許威脅之義。

    “倘若不是jiejie,和劍魔在一起的人,恐怕就是蔣瑜姑娘了?!?/br>
    蔣瑜一聽這話,臉色驟變。

    確實,若不是秦知知頂替了自己,現(xiàn)在面對劍魔的必然是她。秦姑娘能僥幸逃脫,還救下了jiejie,可她能嗎?

    見蔣瑜無話可說,蔣琬抬起頭來認(rèn)真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被劍魔抱在懷里,他們分明是舊相識!”

    君無涯頓時臉色通紅,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怒斥道:“蔣琬,知知不管怎么樣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何必如此欺人太甚!”

    秦芝婕見君無涯一直維護(hù)著秦知知,心中早就不爽,見君無涯情緒如此激動登時埋怨道:“這難道是第一次了嗎,君哥哥,你原是比所有人都清楚的那個才對!”

    畢竟上一次在裂天變陣中,秦知知也曾親口承認(rèn)她一直與謝煜臺在一起。君無涯為了這事,慪氣了許久,也遲遲不見秦知知來解釋,最后還是自己先服了軟,同她一起回了武都城。

    君無涯顯然有些憤怒,對秦芝婕說話也十分不客氣:“我和她的事,合適輪到你來管?”

    當(dāng)是時,場面一片混亂。

    秦知知冷靜的站在場中冷冷看著這一場鬧劇,冷笑道:“我已知曉幕后黑手究竟是誰了?!?/br>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一齊看向秦知知。

    秦知知面上強(qiáng)自鎮(zhèn)定,心中也十分緊張。她不過是打出了一張空牌罷了,她想知道,能不能將對方炸出來。

    就在剛剛回來的路上,秦知知一直在思考著幕后黑手的事情。謝煜臺肯定不是兇手,甚至可以說他是為了揪出兇手而來。這個兇手十分狡猾,秦關(guān)樓與秦守威查了那么久竟然一點尾巴都沒有露出來,要么就是藏的太好,要么就是……武都城中有內(nèi)jian。

    有人故意將線索誤導(dǎo)至謝煜臺的身上,反而將整個案件都推入了人不可挽回的深淵。

    秦知知又想到,在此之前秦關(guān)樓提到過他用過磷粉追蹤行蹤,誰知道磷粉最后出現(xiàn)在了城主府中。他們都一度認(rèn)為,是秦關(guān)樓或者秦守威身上沾染了磷粉才導(dǎo)致了這一結(jié)果。

    倘若不是呢?

    倘若……那人真的就藏在城主府中呢?都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城主府不正是如此?

    能夠cao縱大妖弱水的人,實力定然不凡,她會突兀的出現(xiàn)在武都城,而不被任何人發(fā)覺嗎?自然是有辦法的,只要少見人就可以了,或者……成為一個沒有人會去懷疑的人。

    秦知知有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她覺得對方就一定藏在廳堂之中。

    包括弱水將自己抓走,隨后弱水遭到魔蠱的攻擊,一切的一切都指向身后的那人,她對自己的蹤跡了如指掌,并且著急滅口!

    能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失蹤消息的除了蔣瑜、城主府中的人之外,還能有誰?

    “你說啊!”秦知知說完后陷入沉默中,秦芝婕忍不住催促道。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和弱水記憶里的人完全不同,再說以秦芝婕的智商不太像是會完成這件事的人。

    還有誰呢?

    秦守威怒道:“秦芝芝,你當(dāng)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以為找到了靠山,我就那你沒有辦法了?來人,給我把秦芝芝押下去!”

    秦守威剛說完,君無涯和秦關(guān)樓同時發(fā)動,站在秦知知的兩側(cè)。

    欣夫人見秦守威氣的不輕,連忙撫上他的胸口柔聲道:“老爺莫氣,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誤會……”

    柔聲……

    秦知知瞳孔驟然收縮,看向了半依在秦守威身上的欣夫人。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今晚還有一更~

    第69章

    欣夫人, 一個可以自由出入城主府的女人,一個柔弱無骨看起來毫無威脅的女人,一個可以輕而易舉接近這個城中最高權(quán)利的女人。

    秦知知原先只是覺得, 欣夫人是個很普通的繼母,或許有一些手段有一些心機(jī),但終身也只能在后院打打鬧鬧, 拿捏拿捏正室留下的孩子罷了。

    她可以輕易掌握秦知知的動向,可以在第一時間獲悉秦知知與君無涯做了什么, 甚至也可以通過耳邊風(fēng)隨時知道秦守威等人查案的動態(tài)。

    倘若欣夫人真的在背后搞了小動作, 真的能被識破嗎?查案的一位是她的丈夫, 一位是她的親兒子。整個廳堂之上,只有她一人都能力動些手腳, 卻不令人懷疑。

    誰會去懷疑一個居于深宅之中,性格溫柔可人, 擁有一雙兒女的如夫人呢?

    即便當(dāng)初她和秦芝婕伙同黑市害死秦芝芝時,也不過三言兩語就在秦守威面前將此事揭了過去。

    欣夫人, 秦知知努力搜尋著記憶里的身影,發(fā)覺自己確實從來沒有將她當(dāng)成對手。在秦知知看來,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若不是因為找到了秦守威這樣的依靠, 她甚至不可能走到自己的面前。

    穿過廳堂幾尺,劍拔弩張的空氣中, 秦知知的目光落在了欣夫人的身后。

    雖然正在安慰秦守威, 可欣夫人的目光也正看向她。

    她聲音的春風(fēng)化雨似的溫柔,看向秦知知的眼神卻暗沉沉的, 沒有一絲生機(jī)。像是一個恐怖的怪物, 正張開深淵巨口, 寒戚戚的,準(zhǔn)備著將對手生吞活剝,還要悄無聲息的進(jìn)行。

    甫一看到這樣的眼神,秦知知心中猛然突突直跳。下一刻,但見欣夫人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一股寒氣順著秦知知的脊背往上爬,她一掌拍向身側(cè)的君無涯急道:“快閃開!”

    就在秦知知出手的同時,欣夫人也一同出手,只是欣夫人一掌拍在了秦守威的身上,雖然只是一個晃神,但秦知知已然看見了,那是一張黃色的符紙。

    她抬首目眥盡裂,只一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能夠用符箓cao縱對方的人,這偌大的世間,除了鬼修啖無寧還能有誰?!

    秦知知猶記得自己剛醒來不久就見到了偽裝成修士的啖無寧,一紙定尸符讓秦知知糾結(jié)了很久。她絕對不可能認(rèn)錯啖無寧的符箓。

    但是為什么,秦守威已經(jīng)是金丹修為,怎么可能輕而易舉被cao縱?

    秦守威目光黯然,瞬間變成了一個乖順的傀儡。他“呵”的大叫一聲,霎時之間罡氣迸發(fā),破空而出,周身的茶盞同時碎裂,震的房梁簌簌震落。

    與此同時,秦守威渾身撒發(fā)出難以掩蓋的惡臭,仿佛已經(jīng)死去很久。

    蔣琬和蔣瑜修為太低,瞬間就被彈飛幾尺,重重砸在了墻壁之上,蔣琬當(dāng)即昏了過去。秦芝婕仿佛嚇傻了一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慘叫道:“爹!”

    君無涯被眼前的突變驚的目瞪口呆,他詫異的回頭看向秦知知,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秦知知也被罡氣所震,頓覺喉嚨一陣腥甜之氣,強(qiáng)壓胸口的痛楚,冷聲問道:“啖無寧,為什么?!”

    待她一說出啖無寧三個字,秦關(guān)樓和君無涯都同時怔愣,一齊看向欣夫人。

    欣夫人好像也懶得再裝下去,實際上從對弱水動手開始,她就認(rèn)為這個游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她輕撫著衣襟上的褶皺,低著眉眼施施然的站在原地,笑道:“啖無寧?很可惜,我不是他。”

    秦知知戒備著看著她:“你若不是啖無寧,又怎么會有cao縱傀儡的符箓?”

    欣夫人手中動作一頓,笑著歪了歪頭:“沒想到你還挺聰明,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中的符箓。沒錯,是啖無寧那小子給我的,很驚訝么?秦知知?!?/br>
    秦關(guān)樓站在欣夫人的身后,剛才的罡氣沒能傷害到他,他仍然站得身形挺直。聽到此時,他怎么可能還會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欣夫人只怕早已不是之前的欣夫人,而是換了一個人。

    “你究竟是誰?”秦關(guān)樓一字一句的問。

    “哎呀呀,”欣夫人偏了偏,嘲弄似的看了眼秦關(guān)樓,“我的好兒子,這就不愿意叫一聲娘了嗎?”

    秦關(guān)樓眼神奇異的看著她,不過片刻的功夫,緩緩開口,聲音還略帶著幾分遲疑:“你是……姜沅芷?!?/br>
    秦知知和君無涯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心驚rou跳。魔教右護(hù)法姜沅芷,早在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于謝煜臺之手。甚至于,秦知知在今世鏡中親眼見證了姜沅芷的死亡,她又怎么可能還出現(xiàn)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