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天下第一劍修后 第20節(jié)
這事兒好像跟她有點關系,又好像毫無關系。 但要是開口叫停什么的,又似乎確實不太合適。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仍站在主殿上的謝煜臺。 正解決完一個,有心情解決下一個的傅行云也同時看向謝煜臺:“你又是什么私事?” 謝煜臺對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置若罔聞,緩緩道:“娑婆宗發(fā)生之事,有勞傅宗主為謝某證明清白?!?/br> 傅行云動作一頓,沒想到謝煜臺是為這事。其實娑婆宗之事并沒有鬧出來,娑婆宗的宗主沒有出面,羅睺也沒有什么動作,這事似乎已經(jīng)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出于為秦知知考量,傅行云還是給歸元宗宗主捎了一封信去。 這對傅行云來說,原也算不上什么事。 傅行云淡淡答:“舉手之勞?!?/br> 謝煜臺又道:“只是,此事當日不過幾人知曉,不知傅宗主從何得知?” 不過幾人?把羅睺他們?nèi)チ?,所知道的人不過只有謝煜臺和秦知知二人罷了。 傅行云狀似無意的掃了眼旁邊沉默的秦知知。 謝煜臺似乎并不需要傅行云的答案,因為他心中早已一清二楚。 “故而此番,我亦需多謝秦姑娘?!?/br> 果然。 不知道為何,當聽到這句話時,秦知知心中并不驚訝。 當謝煜臺說“私事”時,她便覺得,對方似乎是為自己而來。 秦知知站在傅行云的身后,微微低首:“既然是我答應了謝仙長的事情,自然會盡力辦到,謝仙長實在不必如此客氣?!?/br> 謝煜臺頷首:“秦姑娘果然是信守承諾之人?!?/br> 秦知知:…… 這話怎么琢磨怎么就覺得奇怪。 這廂裴蘭舟見謝煜臺在和秦知知說話,趁機走到傅行云身邊低聲說了什么,傅行云聽后眉毛一擰。 抬頭再看謝煜臺時目光就有幾分不善:“你說完了沒?” 謝煜臺唇線微抿,并未說話。 秦知知倒是忙道:“謝仙長和我說完了?!?/br> “沒有?!敝x煜臺道。 秦知知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語氣詫異:“什么?” 謝煜臺:“我與秦姑娘的話,還未說完。” 她還能與謝煜臺有什么好說的? 秦知知撓頭:“那你說呀?!?/br> 謝煜臺動作一滯,沉默半晌,一字一句:“此事事關你我二人,不便為他人知曉。” 事關他們二人?那不就是有關定尸符的事嗎?可謝煜臺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有多親近呢。 “不便為他人知曉?!备敌性浦苯余托Τ雎?,“那我今日,偏要聽聽到底是什么樣的事。” 裴蘭舟眼神微動,俯身在傅行云耳畔說了幾句什么。 傅行云滿臉的不耐煩:“讓他等一會怎么了?” 裴蘭舟見他如此,便沒再勸阻。 謝煜臺開口:“還請傅宗主海涵?!?/br> 顯然,傅行云要是在,他壓根沒打算說出來。 傅行云怒極反笑:“謝煜臺,怎么如此巧,衍琛長老偏偏這時候來了?” 衍琛長老便是謝煜臺的師父,如今唯一個渡劫大能,他一直鎮(zhèn)守裂天變不問世事,怎么今日謝煜臺前腳剛來,他后腳就跟過來找自己有事商討?若是沒有問題,傅行云三個字倒著寫。 但是沒有辦法,這修仙界誰不要給衍琛長老三分薄面。更何況,衍琛長老前來說是有要事商討,傅行云是拒也拒不得。 思前想后,他轉向秦知知,面上帶著笑容,眼神中卻一片雪亮:“行啊,正巧前廳有事,我便將這塊地方,好、好的留給二位。” 他將“好”字念的特別重,倒是聽的秦知知心頭直跳。 “謝煜臺,不過一個替身你都能做成這樣,我真是為師妹可悲。” “你心里可曾有過我?guī)熋梅趾??!?/br> 下一刻,傅行云拂袖站起,腳底生風,從謝煜臺身邊走過,袖擺重重的拂過謝煜臺的手背。 裴蘭舟和裴松舟見師尊站起,看了眼留在大殿的兩個人,跟著追了出去。 被晾在原地的秦知知看著傅行云旋風式的卷走,眼神中還透露著絲絲茫然,然而傅行云所言卻已如疾風驟雨般擊落在她的心頭。 “你心里可曾有過我?guī)熋梅趾?。?/br> 此話若問謝煜臺么,那當然是沒有的。 秦知知如此想著。 如今對這個所謂“替身”耿耿于懷,最多也不過是因著心頭的三分憐憫三分愧疚,再加上四分定身符的關系。 太上忘情,忘而無情。 秦知知從不覺得謝煜臺真的對自己有什么心。 更不敢想。 既然從前沒有心,又憑什么指望現(xiàn)在就有心。 迅速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雖然知道謝煜臺看不見,秦知知還是揚起些許笑容,沖著對方道:“只關乎你我二人的事情,想必便是定尸符吧?娑婆宗之行,除了那一場有驚無險的事故,謝仙長還有什么其他收獲?” 其實這事當著傅行云的面說也沒什么,不過或因為解開的方法很奇怪?或是其他原因?謝煜臺應是有自己的考量。 謝煜臺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不必叫我謝仙長?!?/br> “……”秦知知訕笑,“叫習慣了,一時很難改過來?!?/br> 不過稱呼什么的,其實并不用十分糾結,并不是重點啊。 “所以,定尸符可以解么?” 謝煜臺卻對秦知知的問題置若罔聞,并未回答。 秦知知摸不準他是沒聽清,還是沒注意,歪著腦袋仔細看著對方,小小聲的喚道:“謝……謝師兄?” 三宗之中以歸元宗為首,歸元宗青年一代以謝煜臺為首,故而三宗核心弟子多叫謝煜臺“師兄”,又因他實力強勁,多有三宗大師兄的意思。從前謝煜臺不愿讓秦知知叫他師兄,實在是因為她纏人的緊,實際上,大部分核心弟子,尤其是年紀小的,見到他都會尊稱一聲“謝師兄”。 聽到秦知知喚他,謝煜臺方才側身問道:“什么?” 原來是沒聽清。 秦知知長舒一口氣,笑道:“定尸符的事,娑婆宗可有法子解?” 謝煜臺周身氣息微凝,良久,就在秦知知以為他是不是又沒聽清自己的問題時方才回答,語聲平淡:“無解。” “啊?!彪m然早料到啖無寧的符沒那么容易破,但聽到這一個“無解”還是讓秦知知心里陡然拔涼拔涼。 這事還真的挺難辦。 壓勝派和娑婆宗都沒什么好辦法,還能求助什么人呢?總不能直接殺到魔族去? 秦知知嘆道:“無事,師尊也說他會幫忙看看,總會有辦法的?!?/br> 不過…… “所以,謝師兄就是為了這事,才想要師尊離開?”秦知知看著謝煜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盈盈秋水似的,清晰倒映著謝煜臺的身影。 這有點沒道理吧?難道是怕傅行云一聽沒得解,把他當場打出去? 謝煜臺沉默。 他的衣角無風自動,劍穗也隨之擺動。 “聽聞天同宗的眉黛酥山是乃一絕,我已很久未嘗過?!?/br> 秦知知:“哈?” 眉黛酥山是天同宗特有的一種食物,將宛如黃油似的乳制品酥酪加熱到近乎融化、柔軟的狀態(tài),一邊滴盤一邊雕刻成山巒的形狀,放到冰窖里冷凍成形后加上水果點綴山巒,冰霜的口感配上奶香十足的酥酪,加之所用材料有靈草仙果,修仙之人食用之后多有裨益。是又好看又好吃還有用。 這倒不是秦知知說大話,三宗六派十二城的,誰不羨慕天同宗的飯?zhí)??很多弟子若是有事來天同宗,都會蹭一頓酥山才滿意而歸。 秦知知也是極愛吃的。從前她還在時,只要謝煜臺來訪,她必然會拖著對方去吃一頓眉黛酥山。 當然,最后的結果,總是她在吃,謝煜臺在一旁看。 “就為這?”謝煜臺,高冷劍修的人設崩了啊,從前也沒見多愛吃。 謝煜臺面色如常的解釋道:“我若是提出,傅宗主必不會答應?!?/br> 還挺有道理。 確實,現(xiàn)在傅行云看到謝煜臺就滿臉一個大寫的“煩”,怎么可能還讓他進天同宗的飯?zhí)贸砸粋€眉黛酥山? 謝煜臺最后一次來天同宗,便是上門提親之時。 那時秦知知仍然躺在床上養(yǎng)傷,傅行云因著她的重傷也是日夜擔憂。誰會想起來送謝煜臺一碗眉黛酥山? 這么一想,謝煜臺前前后后那股子抹不開的忸怩勁倒是有了原因。 秦知知簡直要大笑出聲,真是沒想到??!當年按著他的頭吃,面上都看不出多喜歡,如今沒了,倒是心心念念了起來。 大有今日吃不到,便不想離開的意味在。 左右她也到了該進食的時候,順帶將謝煜臺一同帶過去倒也不費事。 “行,那謝師兄跟我走吧?!边@般想著,秦知知腳步輕快的從謝煜臺身邊路過,頭上的紅色發(fā)帶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擺,輕輕蹭過謝煜臺的肩頭。 那般明艷張揚。 飯?zhí)美锎蟮畈凰闾貏e遠,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著。兩邊樹木郁郁蔥蔥,不時有鳥鳴啾啾,映襯著和煦的陽光,無比溫暖。 秦知知雙手背在身后,十個手指頭沒由來的動來動去,過了半晌終是沒有忍住,回頭時臉上有著遮不住的促狹之義:“謝師兄就這么愛吃眉黛酥山?” “我妻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