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婚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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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煙:“啊?” “我接受你的安慰了,去吃飯吧,吃完休息一會兒,別太累?!?/br> “……哦,好?!?/br> - 晚上劇組的拍攝結(jié)束,回到酒店已經(jīng)又是十點多鐘了。 白天一直沒機會再找白棠聊天,舒明煙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腦中想著白棠和姬澤陽的事。 按照慕俞沉說的,姬澤陽絕對是個很危險的人物,白棠跟他揪扯不清,舒明煙實在不放心。 思來想去,她決定再去找白棠問問。 白棠的住處跟她在同一層。 舒明煙過去,敲了白棠的房間門。 很快門打開,白棠看到她怔愣兩秒,側(cè)身讓她進來。 白棠正在收拾衣物,床邊有個行李箱,床上和沙發(fā)上都堆著衣服。 胡亂把沙發(fā)上的衣物收拾了一下,白棠給她倒水:“我今天剛進劇組,還沒來得及收拾,有點亂?!?/br> 舒明煙接過水杯放下,從沙發(fā)上起來:“我?guī)湍阋黄鹗帐鞍伞!?/br> “不用?!卑滋陌阉醋厝?,“就幾件衣服,我一會兒就能收拾好?!?/br> 茶幾上放著的手機忽然嗡聲震動,舒明煙看到上面的備注:澤陽。 白棠怔拿著水杯給自己倒水,手本能地抖了一下,杯子險些沒握穩(wěn)。 舒明煙幫她把手上的杯子接住,白棠才回過神來,看著茶幾上震動的手機。 她試探著拿了一下,又收回手,眼底盛滿了不安的神色。 舒明煙捉住她的手,白棠的指節(jié)冰涼的不見溫度,隱隱輕顫著。 “棠姐,他到底跟你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糾纏你?” 窗外無邊的黑夜將光線蠶食,吞沒,室內(nèi)只一盞昏暗的燈光亮著。 茶幾上震動停了又響,白棠心底最后一根防線破碎掉,她抓起手機按了關(guān)機,整個人跌坐在沙發(fā)上,捂著臉無聲地抽噎。 舒明煙忙抽了紙巾遞過來,輕拍著她的脊背。 白棠把臉埋在舒明煙的肩頭,哭得隱忍且惹人憐惜。 舒明煙也不說話,只是抱著她,無聲地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白棠終于止了哭聲。 她坐直身子,接過舒明煙遞來的紙巾,擦了擦臉。 這么多年從不敢與人說的秘密,如今要說出來時,她需要很大的勇氣。 白棠抿了下唇,終于緩緩開口:“還記得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嗎,我當初高考失利,沒考到想去的學(xué)校,說想要復(fù)讀。我沒復(fù)讀,想早點畢業(yè)幫我媽分擔壓力,最后在童城一個藝術(shù)學(xué)院讀了大學(xué)。 大一的時候,我媽隔三差五跟我打電話哭訴,說家里總有一群人圍著要債,還不上,他們就砸東西。那時候剛好姬澤陽在追我,聽說我家里的處境,不由分說給了我一筆錢。他那時候很溫柔,對我也特別體貼,再加上我家里很需要那筆錢,我就答應(yīng)做他女朋友了。” “后來相處下來才知道,他因為是陸家私生子,從小在陸太太的磋磨下長大,性子養(yǎng)的極為偏執(zhí)病態(tài),骨子里是個陰鷙且占有欲極強的人。 跟他在一起后,我不能交任何朋友,男的女的都不行,我一不留神和哪個同學(xué)多說兩句話,惹他不高興了,他就會把我關(guān)起來,課都不讓我去上。 因為這個,我大學(xué)經(jīng)常掛科,我怎么求他放我去學(xué)校他都不在乎,只說讓我乖乖待在家里,由他養(yǎng)著就行了。” 白棠雙腿蜷縮起來,用手抱著,脊背靠在沙發(fā)上,睫毛止不住顫抖,上面沾著晶瑩的淚珠:“大二那年,我沒忍住答應(yīng)同學(xué)的邀請,在迎新晚會上跳了芭蕾舞,被他知道,他關(guān)了我半年。我半年待在那棟別墅里不見天日,沒有手機,沒有網(wǎng)絡(luò),除了他誰也不能見,只定期當著他的面,往家里打上一個電話報平安。他還說,我只能在他一個人面前跳舞,再有下次,他會打斷我的腿?!?/br> 舒明煙聽得心驚。 她怎么都沒想到,白棠不跟她聯(lián)系的這幾年,居然是這么過來的。 舒明煙鼻頭有點酸,試探著伸手去安撫白棠的肩膀。 “他幽禁你是犯法的,你……”舒明煙頓了頓,“你不敢去告他?” 白棠吸了吸鼻子:“我咨詢過,身邊人都知道我和他是男女朋友,他也沒有暴力傷過我,只是幽禁,即便?婲進去沒多久也能出來,而且他有厲害的律師團隊,我孤立無援,是很難告倒他的。”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說呢?”舒明煙眼眶跟著紅了,“我給你的手機號,你一次都沒打過。” 她想過無數(shù)個白棠不愿意給她打電話的理由,卻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經(jīng)歷了這些。 白棠抹掉眼角的濕潤:“我不想因為我的事給你添堵,本來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不是我為了錢答應(yīng)跟他在一起,就不會有后面那些事,我哪有臉找你幫忙?!?/br> “可這不是小事啊,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你缺錢的時候就應(yīng)該告訴我,我明明可以幫到你的。也怪我,你這么多年一直不給我打電話,我心里有點賭氣,都沒有好好找白大嬸打聽一下你的情況?!笔婷鳠熢较朐桨脨?。 “傻丫頭,你自責(zé)什么?”白棠嘆了口氣,“你親人都不在了,如今本來就是寄人籬下,就算他們對你再好,以你的性子,你在慕家肯定也從來不開口麻煩他們什么。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不用cao心姐,他不讓我拋頭露面,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照樣進了劇組,他也沒把我怎么樣。” 見舒明煙看過來,白棠繼續(xù)說:“他心情好的時候,很好說話,之前我想拍戲,他就給我安排了角色,讓我進劇組。但是后來劇組的男演員追我,他知道以后很生氣,斷了那個男演員的演藝生涯,還把作品壓下來不讓播,說以后再也不許我拍戲了?!?/br> “前段時間我和他在一個晚宴上遇到了郭導(dǎo),郭導(dǎo)讓我試鏡西施的角色,姬澤陽不愿意,但是我瞞著他堅持出來了。因為我知道,郭導(dǎo)這部劇是星途的重點項目,星途背后是君肆集團,他的手管不到這上面去。” “反正我現(xiàn)在出來了,他在外面顧忌臉面,我只要待在劇組,他就不能強行把我抓回去。頂多就是拍攝結(jié)束了,他再關(guān)我?guī)滋欤凑乙呀?jīng)習(xí)慣了,他除了關(guān)我也不會真把我怎么樣?!?/br> 舒明煙隱隱擔憂:“可是一直這樣下去,你什么時候能自由?” 白棠說:“過一天算天吧,他最近生意上出了點問題,沒有那么多心思顧及我?!?/br> “棠姐?”舒明煙想了想,試著問,“你喜歡他嗎?” 白棠神色稍怔,雙唇緊抿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點頭:“我喜歡過他,順著他的時候,他也會溫柔小意,對我很好。他會寵著我,縱容我鬧脾氣,會想辦法哄我開心??墒沁@些年,那點感情在一次次的幽禁中磨沒了,我們倆是不平等的,他把我當成他的所有品,或者說,他希望我成為一個沒有獨立思想的小寵物,一只永遠守在家里,只有他回來才會搖著尾巴貼上去的小貓小狗,我現(xiàn)在對他恐懼更多?!?/br> “每次做了違背他意愿的事,我都會時刻提心吊膽,害怕突然不留神又被他關(guān)起來,但是真的關(guān)了,我反而會變得麻木,平靜,什么擔驚受怕都沒了,隨他折騰,他也就這點手段了。就是有時候想想,活著很沒意思。” “那——”舒明煙頓了下,“如果我?guī)湍悖阆腚x開他嗎?” 白棠緩緩低下頭:“明煙,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我怎么能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呢,你不要顧慮我,我都和慕俞沉結(jié)婚了,在慕家的處境能有多寄人籬下?”舒明煙握住她的手,“你只用考慮你自己,棠姐,你想不想徹底離開他?” 白棠抬眸,對上舒明煙堅定的目光。 她失神了片刻,眼瞳漸漸恢復(fù)焦距,最后鄭重點頭:“我想。” 白棠低頭挽了下耳邊的發(fā):“你可能想不到,自從我來童城上大學(xué),六年來再也沒有回過家。因為他總關(guān)我,我還推遲了一年才拿到畢業(yè)證。我?guī)缀醮蟛糠值臅r間都被姬澤陽占據(jù)著,他連出差都要帶上我。” “每年春節(jié)我都想回去陪我媽過年,可是姬澤陽不許我回家,只許往家里打電話。就連我爸去世,我惦記我媽一個人cao持家里的事,想回去看看,他也無論如何不同意。因為他覺得自己很孤獨,他要我陪著她?!?/br> “我真的淪為他的所有物了,我的思想和需求,對他來說無關(guān)緊要?!?/br> 白棠的眼眶有點濕潤,“明煙,我很想家,也想我媽了,每次和她打電話都要強忍著才不會哭出來?!?/br> 舒明煙撫著她的脊背安慰:“會好起來的,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會幫你擺脫他?!?/br> - 當天晚上,姐妹兩個依偎在一起聊了很久。 白棠訴說這六年被姬澤陽控制著的點滴經(jīng)歷,聽得舒明煙一陣陣心疼。 后來為了不讓她想那些不高興的事,兩人開始聊童年的回憶。 時間一點點流失,她們似有說不完的話,最后白棠決定讓舒明煙今晚留在這兒,兩人一起睡。 舒明煙沉浸在和白棠的重逢里,忘了慕俞沉讓她每晚回到酒店后,給他打視頻的事。 直到她和白棠兩人都躺在了床上,舒明煙看到慕俞沉打來的視頻電話,才終于想起這茬。 不知不覺,居然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鐘了。 舒明煙慌忙從床上坐起來,有點緊張,想著一會兒慕俞沉問怎么不給他打電話,她要怎么解釋。 白棠看一眼備注,望向舒明煙愣著一動不動的:“你怎么不接?” 舒明煙沖白棠勉強笑笑,沒帶耳機,她接聽后只能開外音。 手機里出現(xiàn)慕俞沉的臉,舒明煙揮了揮手,笑得很是心虛:“嗨,你還沒睡呢?” 慕俞沉看她穿著睡衣,長發(fā)散落著,顯然是在酒店了:“剛回來?” 被視頻里的慕俞沉看著,舒明煙不敢扯謊:“回來……兩個小時了?!?/br> 她感覺慕俞沉眉頭似乎擰了下,趕緊解釋:“我在劇組碰到棠姐了,就是白棠,白大嬸的女兒,她演西施那個角色。你知道的,我們倆很久沒見過了,我在她房間里聊天,聊著聊著就忘記時間了?!?/br> “那什么時候回房間?”慕俞沉問。 舒明煙已經(jīng)身在白棠的床上,聽到這個問題,她貝齒咬了咬下唇,似乎有點為難。 旁邊的白棠適時接話:“她現(xiàn)在就回,我們已經(jīng)聊完了?!?/br> 在舒明煙看過來時,白棠把她往床下面推,讓她回自己房間的意思很明顯。 手機里,慕俞沉還等著她的回答。 舒明煙索性道:“我一會兒到房間再給你打。” 慕俞沉:“好?!?/br> 掛了視頻,舒明煙從床上下來:“那我真走啦?” “走吧,快回去跟你老公開視頻,人家等著呢?!卑滋南肫鹚齽偛诺臉幼佑悬c好笑,“你在你老公面前說話怎么有種乖慫的感覺?” “我哪慫了?”舒明煙反駁,還一本正經(jīng)找著理由,“婚姻本來就是要夫妻雙方共同經(jīng)營的,惹對方生氣會影響夫妻感情的,我這是為了好好維護婚姻。我也不是完全因為怕他,就是……” 舒明煙認真想了下,“我其實不太喜歡看到他皺眉。” 當初慕家出現(xiàn)危機時,她每回偷偷觀察慕俞沉?xí)r,他都是眉頭緊鎖。 舒明煙想著他肩上不得不挑起的責(zé)任,再看看他為了慕家夜不能寐的樣子,心里就怪難受的。 從那以后,舒明煙會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在慕家她沒少被慕俞沉照顧,慕俞沉很不容易了,她不能任性不懂事,給他增加負擔。 別人怎么樣她管不著,她這些年給自己的要求就是,盡量不惹慕俞沉不高興,也讓他少因自己cao點心。 她想著或許這樣,慕俞沉的眉頭就能多舒展一些。 所以在他面前,舒明煙心甘情愿讓自己乖一點,聽話一點。 聽完舒明煙的心里話,白棠評價:“這說明,他在你心里很重要,你很在意他?!?/br> 舒明煙沒有否認,很果斷地點頭:“就算我和他沒結(jié)婚的時候,他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以前雖然不常說話,但我總是希望他工作上順順利利的,別再有什么太大的挫折。也不止慕俞沉,慕家對我好的人,我都會記在心上,希望大家過的好,他們都對我有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