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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巫白衣。 巫白衣沒看景瀾,只對沈應眠說:他已經(jīng)到地方了,你準備什么時候過去?他是誰?景瀾警惕地轉(zhuǎn)過身握住沈應眠的肩膀,手心的鮮血糊上沈應眠淡紫色的衣裳,師尊,你要去哪?和誰? 巫白衣冷笑一聲:還能去哪?自然是找個雙修的好地方。景瀾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手掌猝然向下緊緊箍住沈應眠的手腕,不顧手心的傷痕再次裂開,血rou粗糲地在他的腕骨上摩挲。 沈應眠來不及深究巫白衣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來到這里在景瀾面前說這樣的話,他眼里只有景瀾血rou模糊的手,瀾你的手!你先冷靜一點。師尊別走!景瀾什么都聽不進去,滿腦子被沈應眠要離去的信息侵占,突然瘋了一般乞求沈應眠,我不愛師尊了好不好?師尊別不要我,別跟別人雙修好不好?師尊沈應眠手腕被他箍得生疼,腦子嗡嗡的沒法思考。 景瀾卻還在瘋狂道歉:對不起師尊,我真的不喜歡師尊了。我錯了,是我大逆不道,我欺師犯上,我罪該萬死! 他的手勁大得驚人,不容置喙地圈禁著沈應眠,不讓他逃離一分一毫,師尊要把我的畫像送到霓紗宮對不對?好?!杆氖侄秱€不停,將沈應眠為他畫的畫拿出來,」這是師尊親手為我畫的畫像,多好看啊,都送去好不好?沈應眠梗著喉嚨說不出話來,只不住搖頭。 不夠嗎?「景瀾胡亂撕扯衣襟,將珍藏在里頭的東西取出來,」那再加上這個夠不夠?這是師尊給我畫的小冊子,我把它撕開好不好?分成多張 畫冊被手心的鮮血暈染,模糊一片,景瀾卻像沒有知覺一般,近乎魔怔地喃喃自語:對撕開,每一張送給一個人,讓他們看看。變成紅色的了,很漂亮對不對? 瀾瀾,你別這樣。沈應眠終于難以忍受,一滴guntang的淚滴在手背上,沈應眠視線模糊。 師尊為什么要哭?是還不滿意嗎?「景瀾雙目猩紅,手指顫巍巍地抹去沈應眠眼角的淚,」我這就出發(fā)去霓紗宮好不好?我去看看有沒有心儀的人,我去跟他們交朋友,我會乖乖聽話,不會一直黏在師尊身邊了,好不好?師尊「景瀾握著沈應眠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我真的不喜歡你了,這樣可以了嗎?沈應眠視線模糊,壓根說不出話來。 啪嗒濕潤的水珠落在沈應眠的手掌上,幾乎要將他的皮膚灼傷融化,這一次卻不是他自己的。 沈應眠抬頭看景瀾,看到他緩緩闔上的眼睛。 還未看清他的臉,身前的人直直往他身上栽,沈應眠觸及一片不正常的guntang。 瀾瀾!瀾瀾你怎么了?!巫白衣沒有上前來幫忙,只站在一旁啞聲笑了:在雨中跪了整整一夜,后來時刻擔心你,又受到這么大的刺激,身子不垮才怪。沈應眠沒有將人放在垂雨榭,而是送回了景瀾自己的住所。 巫白衣煎藥時,沈應眠抱著景瀾的手,一點一點將他的傷口治愈,看著觸目驚心的裂痕慢慢修復。 巫白衣臉上沒什么表情,冷不丁道:有時候我覺得你很狠心,有時候又覺得你不夠狠心。沈應眠沒說話,將景瀾扶起來。 巫白衣沉默著將藥喂給景瀾。 你早就知道了?沈應眠問巫白衣,卻是陳述的語氣。 巫白衣扯了下嘴角,無言。 沈應眠無聲苦笑。 有這么明顯嗎? 可是為什么他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 從喊出一聲「師尊」開始,景瀾就很乖巧很聽話,也很黏人,可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種黏人多了不純粹的感情? 沈應眠居然都想不出來。 喂完一碗藥,沈應眠坐在床邊替景瀾蓋好被子,看著他緊緊鎖著的眉。 景瀾今日一番驚心的言論讓沈應眠動容,也讓沈應眠更加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景瀾對他不是依賴,而是真真正正的喜歡,這個結論反而加深了他的罪惡感。 可如果景瀾真的愿意改正,真的能割舍 他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這個問題一經(jīng)問出就在沈應眠心里被自己否決。 無論景瀾如何苦苦哀求,他都知道他們無法再回到過去。 今日種種就像一根刺,會永遠橫亙在沈應眠心里。 他無法在景瀾如往日一般撒嬌黏人的時候再說服自己這只是小輩對長輩的依賴。可如果他心存芥蒂,無法純粹地對待景瀾,這也對景瀾來說又何嘗公平? 沈應眠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終究是他錯了。 系統(tǒng)嘆了口氣:宿主,你沒談過戀愛吧?感情不能用對錯來衡量的。而且?guī)熥鹪跁x江一直都是個高危職業(yè)也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實話并沒有人規(guī)定師徒不能在一起,你沒必要讓他這樣傷心。我看著都難受。】 沈應眠不是不心疼景瀾,看著他方才近乎瘋狂的模樣沈應眠也心如刀絞。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景瀾好受一點。 巫白衣走前,沈應眠道:雙修的事可以再緩緩嗎?對方那邊能不能等?當然可以。你可是如今修仙界絕無僅有的化神期,跟你雙修一次對對方的修為有多大進益你知道嗎?說不定能助他一舉沖破元嬰,讓他等等又何妨呢?巫白衣的目光落在景瀾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