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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遠閑沒有提醒謝移風,他知道謝移風能看得出來。 大量的趙家人從內(nèi)院涌了出來,有想逃命的,也有見著有外人打上來便出來幫忙的。 趙家人見謝移風那里的打斗他們是摻和不了,便將目光落在了看起來從容溫雅看起來不像會拳腳功夫葉遠閑身上。 都不用提前打招呼,那些人便自恃力壯沖了過來。 葉遠閑看著他們頭頂上顏色各異的氣運,三兩下將人擊暈了丟在墻角、或打得半死再丟到另一邊人堆里去。 縣城街上鬧了起來,離得遠些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都站在自家墻頭上伸長了脖子往這邊張望。 葉遠閑將趙家一伙人收拾了個干凈,謝移風這邊也終于逼的匪首無路可退,不得不祭出自己的殺手锏出來。 匪首口吐鮮血,他目光兇狠,伸手在嘴角狠狠抹了一把然后狀似不經(jīng)意抹在自己腰間。 隨后一抹鮮艷的紅色從匪首腰間亮起,倒在墻角的普通人只覺得自身鮮血翻涌,身體卻是泛起陣陣涼意,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身體內(nèi)被掠奪出去。 是生機。 葉遠閑明顯察覺到周圍人體內(nèi)的生機被那鮮紅的葫蘆吸走,他們的容顏驀然蒼老起來。 衙役來啦,衙役來啦!站在墻頭上的人大聲吆喝起來,聽到動靜的眾人連忙讓出了一條道來。 大批衙役手持大刀沖了過來,將人群趕到角落,給身后的人開出一條大道來。 衙役身后跟著的正是樂康縣的縣太爺。 墻角的趙寧德臉上有心虛的神色一閃而過,但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身后的人品階可比縣太爺高的多,趙家錢財也夠,只要他忍痛送出一大筆銀子,眼前的困境自然可解。 縣太爺神色不怒自威,看著眼前眾人打斗的場景黑了臉,下令道:趙家人膽敢欺男霸女,強行奪取人家財產(chǎn),以至于縣城不寧,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是,大人。 大批的衙役一擁而上將正準備狡辯的趙寧德等人來了個五花大綁,嘴里塞上了破布。 而謝移風見此場景便收了周身的力道,只一下就將那血紅的葫蘆搶到了手里,斬斷了它和匪首之間的血契聯(lián)系。 匪首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滿目不可置信和恐慌:你怎么能奪了我的寶貝?快把我的寶貝還給我,快把我的寶貝還給我。 隨著他一聲聲的叫喊,他的面容愈發(fā)的凄厲扭曲,大張的嘴巴像死魚一樣急促地呼吸著,竟然有了癲狂之像,乍一看過去,像是鬼魅一般。 他這是怎么了? 像畫里的惡鬼一樣,看著怪嚇人的。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啊?怎么看著和剛剛一點都不像了。 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神色不對,衙役們本上想去擒主他布料還沒到匪首身前就被他兇惡猙獰的模樣嚇住,一時進退不得。 謝移風見狀好心的甩了一條繩索過去將正在掙扎的匪首從頭到尾綁了個結實,連那大張的嘴里也塞了一塊不知道從哪里割下來的衣角。 縣太爺看了眼他們二人,略一頷首后下了令:通通帶走。 衙役們帶著趙家大大小小浩浩蕩蕩的往縣衙里走去,剩下的十多個衙役將趙家大宅圍了起來,不許閑雜人等窺伺進出。 二位也隨我去一趟吧!縣太爺帶著人走了之后,平淮鎮(zhèn)的主簿上前來對著二人和藹笑道:二位是苦主,等會兒對簿公堂的時候還需要您二位陳述原委才行。 如今兩人術士的身份幾乎已經(jīng)擺在明面上,術士在天佑國的地位等同于五品大員,他一個小小的主簿得罪不起。 有勞了。葉遠閑頷首,態(tài)度很是有禮。謝移風也并未有過多的言語。 主簿見他二人這般客氣的作風心里自然舒暢,連話也不由得多了些:您府中的下人已經(jīng)將事情的經(jīng)過都說了,那趙家三老三正被羈押在大牢里,死罪不敢說,但流放必定是少不了的。 談話間,三人已經(jīng)走過了人群最擁擠的地方,兩邊的街道漸漸寬闊起來,主簿的聲音確實壓的更低:縣太爺?shù)囊馑纪徽f的一樣,欽差大人馬上就要到咱們縣了,但在這檔口定要讓他們趙家好好喝上一壺。 大人有心了。葉遠閑含笑:若要我說,與其斷其臂膀放虎歸山,不如將其斬草除根,所得之物皆獻于可用之人,得其庇護兩廂便利。 主簿聞言腳步略微一動,再次抬頭看向葉遠閑神色里已經(jīng)帶上幾分猶疑:可若是如此惹惱他背后的人,降罪于我等該如何是好? 葉遠閑輕笑:這就要看大人的本事了,傾盡趙家財力換取一個可靠的盟友,既解決了趙家背后之人,也肅清了縣里的不正之風,這筆買賣雖然難做了些,但回報利益可觀,做與不做,端看縣太爺如何選擇了。 主簿若有所思,匆忙向二人說了一聲后便先行趕往縣衙了。 葉遠閑的意思很簡單,直接滅了趙家,用趙家的財富選一個可靠的靠山投誠,讓靠山應對趙家背后的人,這樣一來樂康縣除了趙家這個領頭的反骨,剩下的地主相鄉(xiāng)紳自然不足為懼,縣太爺也可趁此機會徹底將樂康縣掌握在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