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魚后我炸了女主的魚塘 第2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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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滋滋——” 痛叫聲與灼燒聲同時響起,巫振鋒如同行尸走rou,幾乎木訥一般地轉(zhuǎn)過頭去,然后瞳孔驟然放大。 因為他看到了被陽光焚燒寂滅的竹兒。 至少,也是要保護她的啊。 巫振鋒沖向了竹夫人,他將她攬在懷中,為她遮擋著陽光。 周圍并沒有什么人去阻攔他,像是在看一個窮途末路的小丑,只要這個小丑不逃跑不掙扎,他們就可以只是看著。 唯獨巫興謀視線追隨了過來。 他并不傻,剛剛短暫的對話,他很清楚,巫振鋒知道了他的身世。 這也是他與萬廣海合作,想要徹底脫離巫興謀的原因,殺死他最好,若殺不死,逼迫他不得不離開,讓他再沒有得知真相的可能,也是好的。 曾經(jīng),巫興謀享受著竹夫人孩子的身份,肆意妄為到了極點。 可當(dāng)某一天,他在書中看到赤烏一族融血的特點,偷偷在蓮花樓中試驗,卻發(fā)現(xiàn)他的血并不能融入竹夫人的身體時,巫興謀便知道,從那一刻起,巫振鋒也是敵人了。 當(dāng)然,除了這一點,他還在巫振鋒之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一個足以出奇制勝殺死巫振鋒的秘密。 巫興謀臉上的胖rou顫動,他看著那個男人瘋了似的抱住那只扭曲冒煙的猴形怪物,看著那怪物如同往常一樣,用利爪劃破他的后背、手臂。 最后,一口咬在巫振鋒的脖頸上,近乎貪婪和瘋狂地吞食著鮮血。 而巫振鋒卻不想松手,他瘋了似的,只喃喃說著:“我保護你,我保護你,我保護你……” 真可笑啊。 這就是他所謂的父親。 巫興謀目光淡漠而憂傷地看著,掩在袖中的手掌,捏碎了手串上的一枚黑色的珠子。 那是牽引粉。 訓(xùn)練赤耳火尾猴時,是巫興謀一切的啟蒙,巫振鋒將一切全權(quán)交給他,并沒有插過手。 所以,巫振鋒并不知道,赤耳火尾猴除了采摘株蒙果那一個功用之外,還有一個隱藏的殺招。 在聞到只有他們能聞出的牽引粉的味道時,它們會變得瘋狂,像是對待滅族仇人一般殺死眼前的那個人。 而竹夫人的身體里,就是四百年前死掉的那只赤耳火尾猴的神魂。 巫興謀早就知道了。 而他清楚巫振鋒多么重視竹夫人,冷眼旁觀他對著一只猴子訴說思念的愚蠢之外,巫興謀沒有放棄殺招的恢復(fù)訓(xùn)練。 每一次,他與竹夫人的單獨相處,都是在用牽引粉,去喚醒藏在它神魂中訓(xùn)練的記憶。 所以,每一次,從那個房間中抬出的用于“獻祭”的血rou模糊的死尸,都分外得多。 這是為巫振鋒準備的。 如今,便是用上的這一天。 只有巫振鋒死掉了,他才能堂堂正正、不沾染一絲污泥地站在陽光下。 即使那些妖獸指正他,也并不可信,他完全可以說是,他們懷恨在心。他也掌握了太多的東西,輕而易舉地就可以讓他們改變說辭,甚至于無聲無息地死掉。 至于溫瑾,他就算是揭露了這一切,沒有實際證據(jù)的時候,又能做些什么呢? 蓮花樓背后盤根錯節(jié),不只是今天的這些人,會有人不得不保他。溫瑾又能拿他怎么樣呢? 或許,他還可以想辦法繼續(xù)御獸宗和懷玉城之間的婚約,將他那個寶貝meimei娶過來。 許是他嘴角的嘲諷太過明顯,溫瑾轉(zhuǎn)過了頭。 他的眼睛,像是浸了水的黑色琉璃珠,不看笑意只對上目光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涼滲滲的。 與此同時,包圍著竹夫人那三只赤耳火尾猴突然瘋了一般向身旁的修者襲去,火尾猴本就是以身法靈活見長的靈物,驟然而行快如閃電,周圍的修者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甚至以為是巫振鋒又耍了什么花招,忙進行攔截。 就在這三只火尾猴吸引注意力的時候,竹夫人的手,在擁抱的掩映之下,掏進了巫振鋒的胸膛,抓住了他的心臟。 她仍舊沒有松口,手指收攏,尖利的指甲扎入,血跡蔓延。 巫振鋒怔了下,但他隨即就笑了,甚至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不知道疼痛,仍舊緊緊地抱著竹夫人。 事到如今,死在她的手里也甘愿。 感知到這一切,巫興謀努力壓抑著心中得意,回望著溫瑾。 很快,一切就結(jié)束了。 在他的視野中,溫瑾笑了笑。 不是那種常見的溫和,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一樣。 溫瑾沒有再看他,他視線移開,看向了巫振鋒,像是感嘆,聲音淡淡:“四月很喜歡御獸宗里的鷲鳥呢?!?/br> 巫興謀瞳孔微縮。 他慌忙去看巫振鋒,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看過來,而是依戀般地往四月的方向看過去。 巫振鋒這個人,他的一生,從出外~遇上竹夫人的那一天起,他這輩子,就只為這個女人而執(zhí)念了。 他想要權(quán)利和位置,但卻也不肯放棄這個女人。 他守護她,也守護她與他的孩子。 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血緣親情了。 巫興謀很清楚,而溫瑾的這句話,叫巫振鋒清明,巫振鋒會想要將一切都留給他真正的孩子,而不是他巫興謀。 巫興謀眼神驚駭,在注意到巫振鋒嘴角溢出的鮮血和漸漸渙散的眼神時,微微松了一口氣。 溫瑾說得太晚了,巫振鋒已經(jīng)死了。 他想要笑,可嘴角剛要挑起,卻發(fā)現(xiàn)身形面容都僵硬,像是失去和身體的連接,再也無法控制。 細密的疼痛遍布身軀,像是包裹在一張迅速收緊的漁網(wǎng)中,漁網(wǎng)上并不是織線,而是鋒利的刀子。 這是巫興謀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疼痛。 因為這是來自巫振鋒的殺招。 幼小的他曾經(jīng)見過,巫振鋒用這一招,殺死了他的兄弟姐妹,只因為他們勸身為宗主的巫振鋒,不能留竹兒在御獸宗。 哪怕竹兒是具勉強復(fù)活而來的行尸走rou,他們也害怕,以這為起點,赤烏一族因此而卷土重來的報復(fù)。 這是種在血脈里的毒。 從巫振鋒弱小時,還沒有成為宗主時,他就已經(jīng)悄悄種在了那些兄弟姐妹的血脈中,偷偷的,不動聲色的,哪怕被欺負,也沒有輕易用出來。 而他不是巫振鋒的孩子,是他兄弟姐妹中誰的孩子。 他的血脈中,也流傳著這種毒。 疼痛和死亡襲來的時候,巫興謀痛叫出聲,他最后的余光瞥見了溫瑾。 那涼滲滲的,黑琉璃的一般的眼睛,像是早知道他的結(jié)局一般。 他不該小看溫瑾的。 誰會知道,生與死的界限,只在他一句話呢? 他招惹了錯的人了。 巫興謀化作一攤碎rou,幾枚rou塊在地上彈起滾動,沾染到了萬廣海的腳邊。 萬廣海垂眸,雖然一指潔凈咒就可以抹掉,但是仍覺得有幾分晦氣。 與此同時,巫振鋒倒了下來。 竹夫人壓~在他的身上,隨著他的倒落,溫暖日光灑下,她眸中難得的安然和向往,化作了飛灰。 最后一眼,她身體的視線,是看向四月的。 巫振鋒也只剩下了一口氣。 他渾身都是鮮血,胸膛裂開的大洞中,露出斑駁血痕不成樣子的心臟。 臨近死亡的時刻,巫振鋒難得的清明。 他抻著脖子努力地看過去,看著四月:“小姑娘……你還記得……你答應(yīng)我……會為我……做一件事嗎?” 巫振鋒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每說幾個字,都要停下來喘一大口氣,才能繼續(xù)說下去??伤植桓矣薪z毫的停歇,生怕活著的時間不夠用了似的。 他殺死了巫興謀。 只有這樣,他和竹兒的孩子四月,才會是安全的。 她真的如竹兒所希望的那樣,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四月看了過來。 她年紀不大,卻早已在馬棚中見過生死,見到巫振鋒這可怖樣子,也不覺得害怕,只是她沒有笑,也沒有靠近,只是努力冷著一張臉,點點頭:“我記得?!?/br> “你要死了,你想讓我做什么嗎?”她眼睛大大的,黑葡萄一樣亮亮的,盡管此前針鋒相對,你死我活,可她并沒有因此而拒絕承諾。 “你……你能抱抱我嗎?”巫振鋒的目光沒有移開分毫。 “不能?!彼脑?lián)u頭:“我不會抱一個壞人?!?/br> 一個壞人…… 父親該是英雄,是守護,他和竹兒的孩子,她的父親,不該是一個壞人。 一個骯臟的壞人。 “你換一件事吧?!毙」媚镎f道。 她垂下的右手衣袖邊,有一截露出的包扎布,打的是少女喜歡的蝴蝶結(jié),這是烏振海為她包扎的。 “爹爹說不能做的事情,就是壞事,傷害別人的事情,也是壞事。” “爹爹從不下棋。” “爹爹還夸過,說我很聰明,是下棋的天才?!?/br> 她已經(jīng)有一個父親了,一個從來沒有傷害過她的父親。 巫振鋒已經(jīng)快要喘不過來氣了,看過去的動作只會讓他更痛苦,但是他仍舊執(zhí)拗地看著,像是將對竹兒所有的情感和依戀都寄托到了四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