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魚后我炸了女主的魚塘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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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一般的眸子望過來,是不同于以往驕縱傲然的依賴和寄托。 而那個少女,打從上路,就沒有離開過馬車和房間。 若不是有本命守護,能察覺到她的位置,岑樓還以為,溫瑜已經(jīng)離開了。 她的哥哥說,她生病了。 她本來就病弱,經(jīng)脈修為像是快要干枯的小河,因吃了太多藥,連身上都沾染了清透的藥香。 她說“她害怕”。 她在向他求助。 “我相信你?!贬瘶窃俅螐埧?,他聲音更沉,左邊瞳孔黑的像墨,就連右邊的紅色,也蒙上了暗色:“但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件事?!?/br> 他沒有哄她別哭,也沒有遞來手帕為她擦淚,沐顏心底滑過失落,可聽到那句相信時,眼底總算恢復了些許神采。 “正如你所說,若我在意你,我便該相信你,不該再問?!贬瘶墙又f道,他的眼神鎖住了沐顏,像是確定了心意:“那么,若是你在意我,便幫我做這件事?!?/br> 明明陽光明媚,正直午時,可陰影之中,沐顏覺得有些涼。 她心臟砰砰直跳,莫名有些發(fā)慌,可卻仍強調道:“岑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你的忙,我一定會幫。” “只要,這事情不違背道義。”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可詭異的,岑樓曾經(jīng)幻想過的無數(shù)次,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被叫名字的那種激動的感覺,卻蕩然無存。 他只是看著她。 “你該相信,我不會叫你幫忙做違背道義的事情?!?/br> 這話,像是把她之前的話打回來,沐顏眉微顰,卻沒有說什么。 岑樓笑了笑:“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溫瑾有任何的聯(lián)系?!?/br> 這是兩人在這里,他第一次笑,笑容中甚至還帶了點寵溺,可那寵溺,似乎不是對她,因為,他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沐顏沉默了。 和緩的風吹過,岑樓卻與他背后的墻一樣冰冷無情。 良久,她開口問道:“為什么?” “我希望你相信我,不要問。” 沐顏唇角勾了笑,卻是加深了語氣,眼神執(zhí)著如刀:“你不信我?!?/br> 岑樓搖頭:“我相信你,但我需要你幫我這個忙?!?/br> 沐顏:“那告訴我原因。” 她嘴唇抿起,眼睛緊緊盯著岑樓,那眼神中的情緒太過復雜,有關心,有疑問,有執(zhí)著,有憤怒,有壓抑。 岑樓分不清,他卻感受到了壓迫。 海浪聲褪|去,轉化為溪流涓涓之聲,垂淚孤憐的紫衣少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細雨中,舉著一面素色油紙傘的白衣少女。 她貌如秋水,是魔宗中從未見過的純摯,眸中滿是擔心和憐惜,靠近了他:“你受傷了嗎?” “別擔心,我會照顧好你,將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br> “我要抱你了,不要咬我啊?!?/br> 她聲音溫柔,懷抱溫暖,全然的無害,是岑樓從未見過的美好。 她一直都很好。 對銀焰,對同門,對修奴,對其他的靈獸,對偶遇之人。 而溫瑜…… 怎么能因為,這樣一件事,這樣幾句話,就將她這個人推遠,讓她傷心呢? 明明他以前想的,是誰敢讓她傷心,他定會拔了那人的腦袋。 “溫瑜是我的朋友。”在意識到之前,這話已經(jīng)說出了口。 “她不喜歡你與溫瑾走得太近?!贬瘶菦]有隱瞞:“我希望她開心?!?/br> 溫瑜? 許久未見她在眼前,便沒再注意到這人,如今驟然聽岑樓提起,沐顏卻是立刻想起了,高樓之上,那驕傲的紫衣少女。 像是不散的陰魂。 沐顏眼底染上晦暗。 現(xiàn)在,這陰魂,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纏|繞上了岑樓。 那么,岑樓的反常,定是與她有關了。 “你這樣做,溫瑜知道嗎?”她秀眉緊皺:“還是,這是她讓你做的?” 岑樓搖頭:“這是我的想法,與她沒有關系。” “唉?!便孱伒吐晣@氣:“岑樓,溫瑜她……” 她頓了頓,像是不習慣這樣說話,可又擔心眼前之人,便又再次開口,委婉說道:“她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樣子。” 他以為的樣子? 岑樓沉默。 在他的腦海中,溫瑜就像是一團火,一團融于暗夜的炙熱的火,你感受到她無法磨滅的存在,可卻描繪不出她的樣子。 她就像是一個謎。 他開口問道:“你只說,這個忙,你幫不幫?” 沐顏眼底更暗,可她仍舊關切,苦口婆心:“岑樓,這不是幫一個忙的問題?!?/br> “這事我本不該與你說的。只是,你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她咬咬唇,下狠心一般。 “半年前,魔族猖獗,七天屠殺二十三宗,一個活口都不留。修真界上下震怒,有要將你誅殺鎖魂的聲音。當時懷玉城雖避世,溫城主卻也參與眾宗討論,會上,他曾提過,要對癥下藥,才能解決魔族之患?!?/br> “后來,修真界與魔族再次和談,此事便了了?!便孱伒拇缴?,留有深深的牙印,昭示著她糾結的內心:“可溫城主的性子,卻不是這般輕易便能了了的?!?/br> “那二十三宗中被屠殺的人,有懷玉城出身的人?!?/br> “這事情,是師父告訴我的,他還告訴我,溫瑾還花了重金,從上弦宗中,買走所有你相關的資料。” “溫瑜是溫瑾的meimei,如今看來,她便是要對你癥的那味藥。” “她不是不喜歡我,而是想殺了你?!?/br> “這所謂的要求,只是看你會不會照辦,她是在蠶食你的精神,叫你聽話。” “她對你笑,心底卻厭惡極了你?!?/br> “岑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情,魔宗在你的帶領下,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情,我,我也不希望你死?!?/br> 沐顏伸手,握住了岑樓垂下的右手,她的手溫熱,而掌心中,是一片冰冷和死寂。 她抬眸,將岑樓的黯然和無措都收入眼底,面容覆上溫柔:“我可以遠離溫瑾?!?/br> “但請你答應我,也請你記住?!?/br> “小心溫瑜?!?/br> “哪怕你忍不住想見她,也要記住,她對你的每一個笑,都是厭惡和惡心,她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抱著殺你的目的?!?/br> “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么朋友,而是你的命?!?/br> 他的命嗎? 沐顏的話像是蠱惑,讓岑樓的腦海,混亂不堪。 他想起初見那晚,月色優(yōu)曇,蕩起的秋千上,少女飛起的裙角。 想起河岸清波,少女狡黠而笑,遞過來一條小黃魚。 想起拍賣會上,飛來的那一縷縷紙箋,談著無拘無束的話題。 也想起,她說的,“我要你殺一個人”。 “她的笑,是厭惡嗎?”岑樓喃喃而語:“她要的,是我的命嗎?” “是?!便孱佈酆瘋?,聲音卻堅定:“除了這,沒有別的理由?!?/br> “你太單純了。因為單純,所以被溫瑜騙了?!彼~步上前,貼身靠近,左手伸過來,想要撫|摸岑樓的臉:“跟著我,我才是值得你相信的人?!?/br> “以后,別再見她了,好嗎?” 岑樓:“我……” 他下意識地要張口答應,可忽覺心口一痛,竟彎腰吐出一口黑血來。 而沐顏的手,也被一股血煞魔氣震開。 她手掌劇痛,掌心被腐蝕出一個大洞,滴出同樣的黑血。 沐顏眉心緊皺,毫不掩飾地痛呼一聲。 曾經(jīng),只是腳腕崴了一小下,岑樓也會入夢而來,紅著臉遞給她靈藥,擔心地幫她吹吹,時不時問她一句,還痛不痛。 可現(xiàn)在,她喊著痛,卻根本不在他眼里。 沐顏抬眼。 就見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已全部化為血紅,比曾經(jīng)見過的每一次,都煞氣驚人。 眸中的紅色,這一次,竟不是靜止的,而是像流動的血。 而他,并沒有在看她。 他的眸上,像是覆了一層薄薄的紅膜,竟似在隔著時空,看旁的東西。 “岑樓……”沐顏低聲喚著,試著去拉他。 可岑樓的聲音,將她釘在了原地。 “溫瑜……”他喚道。 他聲音更加的低沉,那股少年氣幾近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