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魚后我炸了女主的魚塘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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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頭的弟子下巴微抬,拱了拱手:“溫城主,玉簡貼一事是子坤沒有看顧好師弟,給城主添了麻煩,如今,我已按師命吩咐,將甄清澤壓來,以‘破壞兩派相交’的罪名廢了他兩層修為,甄清澤也不是我上弦弟子了,是死是活,全聽溫城主發(fā)落?!?/br> 按溫瑾的性格,應該會原諒的吧。 水向上這般想著,他能看出來,那打頭的弟子,也是這般想的。 可誰知,石桌旁端坐的人輕聲一言,隱有冷漠:“有錯該罰,故意為之,那便死吧?!?/br> 這聲音像是沁了冰,將水向上的激動全都凍住,而更冷的,卻是一道鋒利靈氣,直直打向跪著的甄清澤。 甄清澤沒有動,他閉上了眼,呼出一口氣,雖有不甘,卻又像是解脫。 韓子坤腳步微動,來之前,他已與甄清澤保證,溫瑾好面子,又總說慈悲,不會拿他怎么樣,哪怕動怒說要殺他,他也會出面保他勸說,卻未想到,溫瑾竟然直接動手了。 而那靈氣之利之猛,他可沒有影像中溫瑾以金丹之力越級硬接煉虛攻擊的信心和勇猛,不僅沒有上前,甚至還退了一步讓開。 像是怕被血濺在身上。 可這道靈氣太快了,快到只在衣服上留下小洞,沒有噴濺的血跡,甄清澤便倒了下去。 韓子坤嚇愣了,背上沁出冷汗,忙拱手恭維:“謝溫城主給他一個痛快?!?/br> 溫瑾抬眸,眼神冰冷:“韓子坤,還有你?!?/br> 又是一道靈力,韓子坤被拍的硬生生跪下,當下吐出一口血來,暈死過去。 其他上弦弟子都懵了,生怕溫瑾又一個殺招過來,可還是有怕出事的,忙上前去查看韓子坤的生死。 “無意為惡,可以給機會,明知惡而為之,便該罰?!鼻謇渚痈┮暱磥恚骸澳銈兎判?,我知道韓子坤的身份,他若死了,懷玉城可全身而退,你們這些跟來的弟子只怕要連坐,我留了他一命,但一事同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除了本來該廢的兩層修為之外,我便多廢他一層?!?/br> “你們毒素未清,想留想走,都可以。此事已了,我不會故意為難?!?/br> “至于甄清澤,他已經(jīng)死了,與上弦宗,與南華峰,與韓子坤,都再無關系,你們記住了嗎?” 弟子們連連點頭,他們沒見過溫瑾狠厲的樣子,而這位城主往常雖然看似冷漠,但說話行事風格都很溫和,就連面對上弦弟子的兩次頂撞,也都是原諒和寬恕。 今日前來,他們也都抱著,此事很快結束,全都順利歸來的隨意心思,卻不想,確實很快結束了,只是沒想到溫瑾話不多說,直接就出手殺人了。 如今,他們才真真正正地體會到,這位懷玉城主金丹期修者的肅殺和壓制,此前的敬佩之余,也壓上了些微恐懼。 弟子們抬著韓子坤離去,有想帶走甄清澤尸體的,卻被別的弟子給扯住了,便也罷了。 他們離去后,水向上就看見,溫瑾向他們看了一眼:“各位好意,溫瑾心領,只是古往今來,沖動壞事,就以一月為期,若是一月之后,各位還想留下,那么懷玉城歡迎,若是想走,溫瑾也不會強留。” “博叔,我累了,你帶他們退下吧?!?/br> 他說著這話,不叫人覺得無理,反倒叫人信服,而溫瑾重新坐下,面色隱隱發(fā)白,微微皺眉的模樣,確實像是不太舒服。 也是,就算有真佛之心,超度夢魘也非金丹期的身體能承受,各家宗主對視幾眼,也沒有強求,紛紛客套幾句,便跟隨徐管家離去。 只是,他們還未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后,幾個侍女步履匆匆出門,其中一位,卻是靠在了徐管家的耳邊,說了幾句。 徐管家面色未變,只是有些凝重,吩咐了幾句,才重新轉向他們,帶他們離開。 水耀宗宗主忍不住出言詢問:“徐管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無事,城主有些不舒服而已。” 這話便是不想聲張。 幾位宗主都是有眼色的人,沒有再問,但想必都存了打探的心思,可沒想到,懷玉城倒是不避人,當天晚上,他們就都知道了,溫瑾城主此前耗盡修為救治上弦宗樊長鳴,體內被引了暗毒,又因超度魘魔消耗過渡,導致毒發(fā)了。 水向上心里一緊,即使是這樣,他也要親自教訓那些上弦弟子嗎? 這些事,交給侍從做,不是一樣可以嗎? 想來,那人罰人是假,教育才是真吧。 他打定主意,一月之后,一定要留在懷玉城。 * 溫瑜從昏迷中醒來,眼前是一片白。 藥老的大嗓門直沖耳朵:“城主,你應該再努力點折騰,這樣你直接入六道輪回了,也省得我費勁救你!” 溫瑜坐起身,虛弱微笑:“抱歉。” 藥老一滯,他嗓門大說話沖,但就怕這種綿綿軟軟任你打的溫柔向,哼了一聲,解釋道:“夢魘入夢,催動了體內潛藏的毒素,你便毒發(fā)了?!?/br> “這毒,與樊長鳴身上雖然不一樣,但應該是同宗,特性相似,都是像有根須延伸,往奇經(jīng)八脈鉆縫侵襲的毒素?!彼麎旱土寺暎骸芭c此前宗主交給我分析的血液,有所關聯(lián)?!?/br> “那血像是妖魔混雜,看似無毒,可若是催動,便會呈現(xiàn)相同的特性。只是我此前從未見過,聯(lián)絡之前好友,也在典籍中尋找,還未確認擁有血液之人的身份?!?/br> 藥老面露擔心:“城主的毒比樊長鳴的嚴重許多,能束縛城主靈力和行動,找不到毒藥來源,我也只能壓制,不能解毒?!?/br> 溫瑜點點頭:“知道了,我沒事。” 她微閉了閉眼:“如果我拿到解藥,你能反配出解藥嗎?“ 藥老一愣,繼而挺胸:“當然可以?!?/br> “那就行。”她吩咐道:“如今上弦宗與懷玉城關系緊張,中毒之事不用保密,該說的,不該說的,你明白就行?!?/br> 藥老一凜,恭敬道:“是?!?/br> 他退了出去:“我去為城主配藥。” 事出緊急,而藥房又有所需藥品,溫瑜是被背到藥房的。 如今,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白色,凄冷,空寂,泛著涼,有些像是靈房。 藥老不知是什么愛好,將藥房布置成這幅模樣。 溫瑜微微皺眉,手指一點,白色床帳上攀附著細細的淺色花紋,總算讓這房間多出了一點生氣。 系統(tǒng)難得認真:【毒發(fā)引起愧疚的事,是你的計劃嗎?】 溫瑜笑笑:【當然。】 系統(tǒng)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超度夢魘會引起毒發(fā)誰也沒想到,我還以為是個巧合,看你吐血我快嚇死了,哎,我應該經(jīng)常提醒你的,可是我開始還記得中毒這事,后來就給忘了,我該提醒你的……】 它念念叨叨,像是祥林嫂一般的反復,聲音也不復往日清脆,有點低沉。 溫瑜摸摸它的頭:【沒關系,我記得的,這本就是我計劃的,是我沒提前跟你說?!?/br> 系統(tǒng)這才冷靜下來:【你真的沒事就好?!?/br> 溫瑜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可仍舊笑了笑。 她瞳孔很黑,印著床帳上的花紋,沉淀著麻木和冷漠。 系統(tǒng)是個cao心的系統(tǒng),它總會時不時地提醒溫瑜任務,提醒她不要忘記要做的事情。 其實,以前它不是這樣的。 最初的一些世界中,溫瑜是有過去的記憶的,系統(tǒng)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反復提醒。可當某個世界開始,溫瑜開始遺忘。 這種遺忘像是一種傳染病。 她先是忘記了過去,然后忘記了目的,再然后,某些這個世界中,她應該記得的事情,也被她忘記。 最初她和系統(tǒng)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直到有一天,世界66中,溫瑜身為仙族臥底,帶著信物與合作的魔王接頭,她拿出了信物,卻在魔王隨意一句對師尊的詢問中,忘記了一句日常的話。 就是那句話,差點讓溫瑜死在那個世界。 她被數(shù)十根琵琶弦穿透,鮮血滿身,幾乎不成人樣,系統(tǒng)哭得泣不成聲地崩潰翻書找答案,最后還是溫瑜,嘴唇微抖,哆嗦著輕笑,嘲笑魔王“大驚小怪”,爭取了最后的時間。 她想起了那句話,保住了命,完成了任務,可卻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不覺,她早已遺忘掉了更多。 從那以后,溫瑜有了記筆記的習慣,她會記下來,會注釋,會反復翻看,但已經(jīng)丟失了的過去的記憶,是找不回來了。 系統(tǒng)在這個世界記筆記,也是與溫瑜學的。 而它的嘮叨和cao心,也是怕溫瑜會死。 即使從那次之后,溫瑜再也沒有失誤過。后來,她不再記筆記,系統(tǒng)問她,她只說,她有了更方便的可以記下的地方。 在這個世界,死掉19個同樣100%任務成功率前輩的世界,溫瑜再次遺忘了。 她沒有告訴系統(tǒng)。 一個人的事情,沒有必要再讓系統(tǒng)也跟著擔心受影響。 溫瑜垂眸,她知道,自己是被影響了。 許久不曾出現(xiàn)的情況再度出現(xiàn),突然的遺忘,這說明哪里出了問題,這個世界,也許比她目前已知的要更危險,更不同。 又或者,是因為慕容婉嗎?也許她有類似的過去? 溫瑜不清楚。 但她不會再這樣。 她攥緊了手,即使再怎么遺忘,她永遠記得她的目的。 她要活下去,去找回過去的自己。 溫瑜的神色漸漸平靜,她的眼神重新恢復淡然,她察覺到嘴里有苦味,意識到是被喂了藥,便吃了片蜜餞:【沐顏在哪?】 系統(tǒng):【她在客房,正在韓子坤的院落中,看起來,雙方不太愉快?!?/br> 【說起沐顏,宿主,我剛剛查探到,她昨晚上,搞了件大事。】 作者有話說: 我本來想寫送手絹的,然而碼了一萬多還沒送成……下章再送手絹吧,肝不動了。 ps,明天晚上十一點半之后再更新,之后更新時間挪到每天晚上九點~ ? 第26章 【二合一】 “韓師兄, 你是南華峰主的獨子,又是南華峰的大師兄,我平日敬你為長, 多番忍讓, 沒想到,你竟會做出這等事來。念在你我同門之宜,你又已受罰,我便既往不咎, 再有下次,沐顏就算是被門規(guī)處罰, 也定要跟你討個公道!” 少女聲音稚嫩卻清亮,眸中如染了一團火, 像是對這世道不屈的吶喊。 韓子坤面容虛弱,卻不肯被她小瞧, 陰陽怪氣:“沐師妹,你說什么呢?這事明明是甄清澤做下的,我和你一樣,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 沐顏這次卻不像往常那般好哄騙, 她冷冷掃過來一眼,一道九星連珠打了過來,竟將周圍阻攔的弟子都定在了原地。 韓子坤舔舔唇,有些緊張,這個小師妹,雖然往常都是被保護的角色,可手上卻有些真功夫, 若她真要硬來, 恐怕他危險了。 所幸, 沐顏只是撂下一句“韓師兄,你好自為之。”便轉身離去。 韓子坤怔怔看著她的背影,白衣少女褪|去過往的柔弱,背影挺直,一招制敵,像是溫室中嬌弱的花苗放到室外,以為會一如往常,可誰知,卻野蠻生長,開出了叫人驚|艷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