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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她腕上的血痕,陸執(zhí)眸色低沉了些,后怕之意洶涌地攀上心間,半晌他壓住眼里的冷色,低聲道:好在公主沒事。 察覺他語氣中流露出的自責,江念晚竟有些見不得他這神色。她勉力直起些身子,牽出一個笑來:我當然不會有事,你這不是來了嗎。 陸執(zhí)低眸不語,半晌輕輕放下她的手腕,抬起眼,目光緊緊凝著她:公主下次若是惱我,只管沖著我來,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受著。萬不可像今日這般讓自己只身犯險了,我 京中這么大,要尋一個人談何容易。若不是方才在萬春樓看見她用來抵車費的金簪絲,他也無從下手。 他想起方才在長街上那種手足無措的恐懼,緩了好久才言道:我真的很擔心。 江念晚瞧見他的神色,心口一時說不上是什么滋味,酸甜澀漲都混在一起,忽然就有點不敢看。 聲音低如蚊蚋,她應下了: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 讓公主誤會我在冷落公主,是我的不對。公主若還是不開心,我愿意補償。 江念晚一直覺得陸執(zhí)時常與她說起話來很認真,明明她聽著耳際都熱得滾.燙,他卻仍一臉坦蕩平靜,像是本就應該如此。 這樣的反差時常讓她困惑,他好像在她身上別無所求,只是愿意對她好。 昏漲的腦袋讓她沒有辦法分出心思來想更多,她現(xiàn)下也不想與他探討人生大事這樣的深奧問題。 她只是覺得很熱,很難受。身上像燒起來一樣,她迫不及待地想接觸些什么。 什么要求你都答應嗎? 似乎沉默了下,陸執(zhí)問:公主想要什么? 我江念晚試探了抬了抬手,皺眉,在反復的糾結中吐出了一句話,我想摸你。 陸執(zhí)愣了下,慣常平靜的神色中眉梢微挑,蹲在榻旁的身子也僵住了。 這個要求,讓他有點錯亂。 他費力迫使自己平靜下來,薄唇動了下,硬是把這句話接上了。 公主想摸哪? 江念晚快哭出來了,她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但是她真的渾身都火燒火燎一樣,只有碰他才能好受一點。 殘存的理智讓她留住了最后一絲顏面,蜷住身子,把臉埋進被子里道:算了,你別管我了,你你去催催解藥,快、快一點吧。 榻旁沉默了許久,江念晚悶得臉都漲紅了許多,有人扶著她的肩把她從被子里撈出來。 江念晚背著身子,心中暗暗悔恨今日把一國公主的臉都丟盡了,正閉著眼和自己較勁的時候,忽然聽見點聲響。 那人似乎坐上了榻,她敏.感地聽見了衣料摩挲的聲音,她驟然回身抬眼,瞧見他解開了腰帶。 江念晚臉紅得幾欲滴血。 陸執(zhí)骨節(jié)分明的手落在胸膛前,把著領口,一時間神色有些復雜,卻也有不合時宜的誠懇。 他從未做過這樣的出格行徑,可看她這般難受,他也不好過。他想幫她,又不清楚度應該把握在哪。 公主,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陸執(zhí)眉頭凝了又松,緩聲解釋道,官服,不好再往下褪了。 江念晚視線觸到他胸膛前露出的皮膚,又匆匆移開視線,悶著頭不吭聲。 只是灼.燙的身體容不得她再矜持,禮儀法度被迫拋到腦后,她輕吸了口氣做了番心理建設,問,今天的事,你你不會說出去吧。 不會。 氣氛卻因他的肯定回答變得更奇怪,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歷朝歷代偷偷尋面首的荒.yin公主,為了名聲還要再三脅迫對面不能外傳。 瞧著他平靜神色,她更覺得是自己在輕薄他。 顧不得那么多了,現(xiàn)下有說不出的感覺游走在四肢百骸,比上一世在火海中還要難受。 江念晚果斷地把手伸過去,羞怯的聲音顫巍巍的,還帶了點視死如歸。 那個,如果你需要的話 火辣辣的臉也貼了過去,江念晚眼睫抖了抖。 我會對你負責的。 * 曹選尋到解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喊了內室一聲卻無人應答。 他在外站定,剛準備再喊,卻聽見內室有細微聲響。 門已經搖搖欲墜,稍微靠得近些,就能聽見里面在說什么。 公主,我起不了身。我先去拿解藥,好不好? 不要你讓我再舒服一會兒 小公主近乎撒嬌的聲音聽上去雖不太清醒,卻也讓曹選聽得耳熱。 這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詞啊,他們到底在做什么啊?! 咽了口唾沫壓驚,他識時務地退了半步,瞧著手里的藥陷入沉思。 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懂事地把藥倒了? 正在要邁出步的時候,忽然聽內室中有人喊他,曹選在門口遲疑了良久,好一頓猶豫之后才走進去。 卻在門口停住,半點不敢抬頭看,煎熬地度過了半瞬才聽見陸執(zhí)開口說:放下,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