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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效更不好意思,他那哪里是相讓,是打心眼里就沒瞧起她。 素聞世子擅蹴鞠投壺,今后若還有交手的機會,這些可真的要讓世子教一教了。 江效認真行了一揖:公主若是真想學,我自當傾囊相授。 那我記住了。江念晚笑了下。 她眉眼生得溫軟,偏又不似尋常女兒那樣盈盈小意。只是一雙眸子分外明亮清冽,眸如琥珀,色似春水煎茶。 笑起來沒有桃夭柳媚的嬌,卻有熏風解慍的凈。 江效頓了好半晌,匆匆移開視線,低頭應了。 他正要告辭,余光卻瞧見個人,微皺眉沖那邊道:你鬼鬼祟祟地盯著這邊好久了,是要做什么? 江念晚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瞧見了蕭潤。 作者有話說: 最近先隨榜更啦,祝小可愛們昨天兒童節(jié)快樂(捂臉) 第11章 質(zhì)問 蕭知事。江念晚略一點頭。 蕭潤行了一揖。 臣冒犯。臣見九公主受傷,實在憂心得厲害,故而斗膽前來,還望九公主見諒。 江效從前就對九公主和蕭潤的故事有所耳聞,如今瞧見他本人,心中只嘆小姑娘到底還是沉迷皮囊多些。 正準備告辭為他二人讓路,卻聽江念晚輕咳了下。 世子哥哥不必避讓的,我也不好與外男獨處的。 她聲音不大,江效卻聽清了。 瞧著她這隱晦神色,他有些訝然。 外人皆道九公主與蕭知事兩情相悅,如今看來,倒像是蕭潤一人癡纏。 不過想來也是,九公主這樣颯爽執(zhí)著的女子,何至于也只視皮囊識人。 見江念晚明顯向他身后退了半步,他微挺身子,正色道:蕭知事若是無事,還是請回吧,若是讓旁人看見了,終歸對九公主名聲有礙。 他往日雖同江念晚不甚相熟,可到底也有著一層血緣在,如今維護起來也頗有底氣。 本以為對面男子或惱或窘,卻不想他神色平靜地點了下頭。 臣自知身份低微,不配隨侍公主左右,今日前來別無他意,只是想將此藥獻給公主。他手中現(xiàn)出一青色瓷瓶。 笑話,太醫(yī)院中什么沒有,用得你這藥?江效輕笑道。 蕭潤手指摩挲瓶頸,緩道:此藥乃我族中秘方,對傷口愈合極有好處,不會留痕。還望九公主不計較我之前的冒犯,能夠收下此藥。 聽上去確是奇藥,江效瞧了一眼江念晚。 江念晚忽而想起了什么,神色緩了些:知事言重了。過往都不算數(shù),我未曾放在心上,就謝過知事的藥,我收下了。 前世她嫁與蕭潤被他一把火燒死在房中,倒也不是什么都未發(fā)覺。 因她從前與陸執(zhí)相熟,故而知曉不少赤赫族的事情。而蕭潤此人房中布設,又像極了赤赫族人的習慣。 他那時費盡周折地娶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公主,又親手殺了她。她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確是赤赫族人,記恨她外祖父竊城防圖致使赤赫族滅亡之仇,才要除而后快。 她隱約記得陸執(zhí)說過,赤赫族中確有一種秘草對傷痕有療愈奇效。 蕭潤見她沒有拒絕,明顯眼中帶上喜色,將瓷瓶雙手遞上。 謝九公主不嫌棄。 蕭潤走后,江效猶豫了下道:臣說句僭越的話,九公主收了蕭知事這藥,恐怕還當公主愿予他機會呢,今后恐還要有煩憂。 江念晚抬眼:你瞧著他還像對我有意嗎? 江效愣了下,道:自然,男人最懂男人。 江念晚點頭。 也不全然是壞事,蕭潤若真是赤赫族人,能認定是她祖父于赤赫族有仇,那不恰能說明外祖父并未叛南鄭嗎?說不定日后也能在他身上尋些能為外祖洗刷冤屈的線索。 她那個死于赤赫族城都的將軍舅舅,還有不惜性命也要帶回城防圖的外祖這樣的余家,怎么可能是叛徒? 可父皇不信。 陸執(zhí)似乎也不信,所以那年才不肯見她的吧。 見江念晚神色無端變了些,江效有些不解:怎么了九公主? 無妨,你說男人最懂男人,江念晚念著他上一句話,喃喃問,那你覺得,帝師這樣的人,會娶什么樣的女子啊? 帝師?江效愣了半天,一時卻答不上來。 帝師陸執(zhí)備受陛下器重,滿朝野所有高官都想把自己女兒嫁給他,卻沒人摸得清他的喜好。 但剛剛才夸下海口,此刻江效還是肯定道:必得是才貌雙全家世清白的高門貴女吧。 江念晚抬頭,看向愈暗的天色,很慢地應了聲。 是啊。 * 傍晚。 鏡玄司外星霜掛月,夜色清涼如水。 帝師,屬下瞧見九公主在外面徘徊好久了。曹選對著伏案的男子通傳。 陸執(zhí)手中筆一頓,道:迎進來。 是。 小姑娘被曹選引著,步伐小心地走了進來。 沒打擾帝師吧?江念晚輕聲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