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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點頭:“有?!?/br> 腦海里沒印象,完全記不起這個。紀岑安極力回想,還是記不起來。 南迦說:“你還蹭過我的課?!?/br> 紀岑安貴人多忘事:“真的?” 南迦提醒道:“來了就在臺下睡覺?!?/br> 紀岑安擰眉,死活也記不起來。 真忘完了。 應該說,沒認真讀過書,哪里還記得這些細枝末節(jié)。 但南迦不在意這一點,知曉她肯定沒往心里去,拉著人往樓上走,帶她到頂樓,迎著夕陽說起一些細節(jié)。 紀岑安終于有點印象,挑起眉尾:“當時就惦記上我了?!?/br> 南迦糾正:“只是記住你了?!?/br> 這人涎皮賴臉,扯淡一通。 南迦笑笑,隨她怎么講。 站在黃昏之下。 紀岑安挨近,依偎她的肩膀:“你早就看上我了?!?/br> 南迦承認。 紀岑安:“你愛我。” 南迦也承認,抱她,攀住她的雙肩:“……嗯?!?/br> 迎著盛大的燦爛,兩人暴露在薄薄的的金輝中。 紀岑安慢慢撫著南迦的后頸,紅唇翕動:“我愛你——” 第132章 南迦視角 南迦第一次見到紀岑安是在Z大圖書館外, 而非私人藝術展會上。 這年她25歲,剛進修回國沒幾個月,而紀岑安還是大三生, 未滿二十。 那天是周五,冷風清涼的下午。 講座是兩點半開始,南迦提前兩個小時到的Z大,先過去面見某個交情不錯的教授,再為開場做準備。 和教授約定的地點是在咖啡廳,離圖書館不遠。 在那附近的廊橋走道上,趕時間不看路的紀岑安迎面就撞上了教授,也讓南迦手中的資料撒落一地,有一份還差點掉進了水里。 當時的紀岑安不是獨自出現(xiàn),身旁還跟著一眾朋友,其中伍奕銘也在。 但這群學生并未在意她和教授,只稀拉地幫著撿起資料, 塞回給她,轉而就一窩蜂要走。 那會兒的紀岑安打扮得挺中性風, 淺灰寬松T恤和軍綠工裝褲配純黑靴子, 左耳上一排銀釘,頭發(fā)長度剛及肩, 凌亂隨性地扎一半留一半。這人甚至都沒正眼看一下南迦他們, 分明是她撞到人了,可連句道歉都沒有, 反而還不耐煩地蹙起眉頭,隱隱有些不高興地單手護著挎包的筆記本電腦。 無意間抬頭望去, 南迦也沒能瞧見她的臉, 只瞧見這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 白皙細瘦的小臂,以及她腕節(jié)上戴著的沉香手串。 還是一名戴眼鏡的文弱男生回頭打量,糾結了半晌,靦腆地向南迦說:“不好意思,我們有點急事,對不住了?!?/br> 南迦收起資料,斂著目光。 這邊還沒來得及回一句,紀岑安突然喊男生的名字,不咸不淡說:“走了?!?/br> 仍是不在乎南迦他們,漠不關心。 男生訕訕,習慣性摸鼻頭,繼續(xù)對南迦致歉,而后立即跟上大部隊。 又瞥向那邊,紀岑安已經(jīng)離得很遠了,只剩一個模糊的背影。 教授關切問:“沒事吧?” 南迦平復心神,搖搖頭:“沒?!?/br> “這些孩子,真是……”教授無奈嘀咕,“一個個總是冒冒失失的,成天不著調(diào)?!?/br> 南迦倒沒太介意,反過來也問問教授怎么樣。 教授說:“也沒什么,這把老骨頭還行,散不了。” 走出廊橋,南迦送教授回辦公室。 再遇到是在學術大廳,講座的現(xiàn)場。 紀岑安和那位文弱男生一塊兒,成了臺下的聽眾。 這兩個是前來混學分的,其實對南迦的講座絲毫不感興趣——并且紀岑安還是代替的伍奕銘,伍奕銘因故來不了,只好找剛好到本校瞎逛的好友代為簽到簽退。 整個講座期間,紀岑安沒聽一句臺上的發(fā)言,始終不為所動,全程專心搗鼓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一刻不分神。 不僅這樣,在南迦正式進場前,這人一坐下就自顧自戴上了耳機。 嫌周邊環(huán)境吵鬧,以此隔絕噪音。 南迦上去了,這位也沒有要取下耳機的打算,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不講規(guī)矩,張揚又無禮,一點不尊重人。 南迦是講座進行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了紀岑安的獨特存在,粗略掃視下面,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還記得紀岑安,印象頗為深刻。 但南迦沒表現(xiàn)出來,同樣不怎么上心這個傲慢的學生。 畢竟大廳里其他學生也沒強到哪兒去,一大半都在間歇性開小差走神,要么就是偷偷玩手機打游戲。全是混學分來的,沒多少是真為了學習,到這里接受藝術的熏陶。 紀岑安身旁的文弱男生還勉強認真些,起碼聽了幾分鐘。 男生也認出了南迦,瞬間就愣了愣。 那孩子老實巴交,悄摸用胳膊肘頂頂紀岑安,欲提醒朋友。 可顯然,紀岑安分不出一絲多余的心思,眉頭又是一擰。 文弱男生張口要講話,紀岑安卻搶先沉聲說了句什么,似乎不大高興被打擾了。 男生趕緊住嘴,憋著,像噤聲的鵪鶉。 余光落到第二排,南迦將兩人的小動作都收于眼底,這才看清紀岑安那張比性格還招眼的臉。 深邃立體的五官,濃顏系的長相,氣質(zhì)有些陰郁頹喪,但又沒到厭世的程度。那般樣貌放在人群里就十分突出,想忽視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