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頁
主治醫(yī)生他們幾個半個小時后又過來,還是觀察檢測,試試紀岑安蘇醒后的各項機能反應,怕哪里還有問題。 病人醒了不代表治療成功,后續(xù)還有一系列檢查。 治病的事得交給專業(yè)人員,南迦摻和不了,中間出去了一次,帶點要用的東西進來。 這期間邵予白和薛老板來了,到這兒探望。 病人需要休息,邵予白沒能進去待太久,兩三分鐘就被請出來了。 不過倆舊友仍是說上了話,隨口聊聊。 知曉邵予白也在,紀岑安沒精打采癱著,定定瞧著邵予白。 一時半會兒沒吱聲,不曉得該怎么開口。 邵予白反而不見外,還像當年那般,一副沒事人的架勢,斜眼瞧她。 無所謂的樣子,不像原先那么焦灼了。 不清楚自己昏迷時的細情,更無從見到邵予白之前的作為,紀岑安看了邵予白一下,憋了半晌,沖邵予白道謝。 邵予白似乎不太能接受,不冷不熱的:“用不著?!?/br> 難得溫和一回,不至于一見面就紅臉爭執(zhí)。 自知這次是欠了邵予白一個大人情,紀岑安沒有太多可說的,嘴里就那么幾句。比起對著南迦時的依賴,她現在挺會處事,問了問邵予白的近況,關心國內的動向,沒多久再談及自己的遭遇。 隨口講講,但言簡意賅,三兩下就把前因后果理明白,連同遇到紀家父子后的經歷也一并講了。 交代得有條有理的,思路清晰。 徹底將邵予白放在同盟伙伴的這一方,把所有的都放心交予邵予白。 像是很信任邵予白,可又帶著點假裝不懂的意思。 故意不去深究某些細節(jié),順帶就揭過。 刻意的,給各自一個臺階下。 可惜邵予白不領情,拆臺地問:“沒了,就這點?” 紀岑安履行原先承諾過的條件,說:“東西我寄給阿奇了,等你回國,他會去找你?!?/br> 允諾了要用項目做交換,說到就做到。 然而邵予白要的不是這個,本來也不在乎。她盯著紀岑安,眼神里藏著教人看不懂的情緒,可似是早就預料到紀岑安會這么沒良心,倒沒覺著傷心難過。 有的事情改變不了,做再多都沒用。 不是自己的強求不來,起初就注定了的。 紀岑安把某些感情分得挺開,一碼歸一碼,絕不攪和到一塊兒。 邵予白冷眼瞅著,挑挑眉,直白問:“有必要撇得這么干凈,是以后都不想再跟我有牽連?” 紀岑安說:“這次多虧了你。” 邵予白不滿這個回答,卻也不與之計較算賬。 許是顧及著紀岑安還沒恢復,不愿在外面爭論這些,又許是習以為常了,不去自討沒趣,非得揪著那個顯而易見的的事實不放。 薛老板到這兒待了不到十分鐘,僅僅來看看,不做久留,至此就算是搞定了這邊,后面都不現身了。 兩邊的交易到此為止,是時候中斷了。薛老板只需要向王女士交差,那是另一樁交易。 至于大家還得配合兩國警方,那又是其他的了。 邵予白沒跟出去送送薛老板,心情不好,留著朝紀岑安“撒氣”。 “你先前見了薛老板?”邵予白好奇問。 紀岑安承認:“找他幫忙,需要他聯系國內和穩(wěn)住這邊?!?/br> 邵予白說:“這次他愿意作證?!?/br> “嗯?!?/br> “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br> 此次計劃的大功臣非薛老板莫屬,全靠他在暗中cao作,也是他找關系幫南迦,這才趕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領著瑞士警察找到廢舊倉庫。 紀岑安點頭,不瞞著。 忽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邵予白生出些許別扭的惱火,可發(fā)作不出來。她靜靜望著紀岑安,神色愈發(fā)復雜,搜腸刮肚半晌,轉而拐彎抹角問到紀岑安的傷。 紀岑安說:“恢復需要一段時間,可能會留下點別的毛病?!?/br> 邵予白慣會討嫌,張嘴就擠出一句:“正好,長長記性?!?/br> 紀岑安對這話不生氣,應道:“是?!?/br> 不耐煩地轉開視線,沒了繼續(xù)待下去的打算,邵予白斂起表情,目光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但不顯露在外。大小姐要面子,從未向紀岑安低頭一次,這回自是不例外。尋了個借口,說是還有事,要去見誰,邵予白走了,直到行至門口都不回頭。 病房內的紀岑安亦不挽留,眼看著她走遠。 病房里得以清凈一會兒,未有打擾。 南迦是在邵予白離開后才進來,恰恰錯開了。 偏就是那樣巧合,只差兩分鐘。 紀岑安有心無心說了一嘴,但南迦顯然不上心這個,沒接話茬。 像是在乎,可不是特別介意。 挺意外南迦會是這個回應,紀岑安不大確定。 南迦說:“專心養(yǎng)病,等后面再談?!?/br> 紀岑安一根筋:“現在還好,沒感覺哪兒不對?!?/br> 瞄她一眼,南迦端來一杯水,讓就著趕緊吞藥。 腦部的淤血是個問題,這事兒還沒解決。紀岑安的自我感覺不頂用,得看醫(yī)生怎么處理。 一直是南迦守著。 到病人轉入普通病房了,還是南總親力親為地照看。 槍傷的恢復很慢,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