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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岑安怔了怔,拿起那張通行卡。 下意識的,她擰起眉頭,摸不透南迦的想法。 做完了全部工作,南迦才上來。 紀岑安坐在那里,等著她。 眸光掃過這人的臉,南迦施施然走到床前,準備換身衣服。 “回來晚了,”南迦說,脫掉外套,好像對紀岑安今夜的動向了如指掌,但不問原因,似是不知道紀岑安去了阿沖那里,語氣平常地緩聲道,“遲了半個小時?!?/br> 將卡片丟回桌上,瞧著那份名單,紀岑安說:“下班去了趟北川路?!?/br> 不說謊,如數(shù)招來。 瞞也瞞不過,保鏢也會告訴南迦。 把里面的內(nèi)襯也脫了,放開頭發(fā)披散在腰后,南迦這才撿起疊放在床頭的睡袍。 由于是背對著的姿勢,看不見前面,從后邊的角度能看到的只有盈盈一握的纖腰,還有腰背一大片扭曲綻放的文身與中間那條分明惹眼的脊柱溝。 “見了誰,又是哪個朋友?”南迦柔柔問,低彎腰,后一瞬再直起,身子側(cè)了側(cè)。 燈光灼眼,照得滿屋子都亮堂。 把那邊的所有光景連同南迦的動作變化都清晰收于眼底,紀岑安看到了些許,隨即又別開目光,不多看。 沒了昨夜的氣勢,收斂了許多。 “過去看看……小宇,跟陳啟睿一起?!奔o岑安說,避而不談阿沖,有意略過。 本來今晚也沒見到阿沖,平房里只有親戚和小宇在,阿沖在醫(yī)院守病人走不開。 聽得出紀岑安的回避,南迦未介懷,慢條斯理披上睡袍,僅松垮垮將其合攏,但不系緊綁帶,行到她面前,一雙美目流轉(zhuǎn),柔聲說:“紀岑安,你幫我弄……” 第39章 睡袍是光滑平整的蠶絲材質(zhì), 淺灰色,兩邊對開款式,中袖, 長度約摸能到大腿中下那一截, 離膝蓋還差些距離。 是一件設計再普通不過的衣服, 沒什么亮點。 紀岑安前幾天穿過,她們鬧架的那晚就是這一身, 本是給她準備的。 床頭只放著這么一條, 南迦隨手就拿了, 倒也不嫌棄, 沒覺得有哪里不合適。 整棟房子都是她的, 原主人全送給她了, 這里的所有東西定然也歸屬于她, 包括外在的衣物。 對方走近了,紀岑安才發(fā)覺特別之處,認出那是給自己準備的睡袍。 許是光線映襯的作用, 眼下的南迦面龐白凈,渾身不經(jīng)意間就散發(fā)出動人的嫵媚, 貼合在衣料下的線條柔美, 起伏的弧度性感, 瞧著氣質(zhì)輕熟而不失大方,很有成熟女人的韻味。 和平常很不一樣,多了些不易察覺的風情。 她們以往沒有交換穿衣的習慣, 一次都不曾,向來分得十分清楚, 從不混淆。感情糾葛和身體是一方面, 生活習性又是另一方面, 前面的分離不了,可后者卻可以涇渭分明。 細節(jié)最能體現(xiàn)意愿傾向,因著心里排斥,以至于連這種微不足道的牽扯都不想有,一律都要剝離開。 南迦忽然這么做,舉動過于突兀了點,但又不是極度刻意。 仿佛這般行徑不足為奇,很正常,自己只是無心而為之,并未注意到怎么了,沒覺著穿紀岑安的睡袍有什么不可以。 按她倆如今的親近程度,的確沒必要芥蒂這些了。 都是不值一提的瑣碎,無關大局。 “起來?!蹦襄日f,語調(diào)溫柔,聲音稍偏低。 絲毫聽不出強硬的命令,是那種挺能讓人接受的態(tài)度,像是一句軟乎的耳語。 紀岑安站起身,還是隨著了。 先幫忙系上綁帶,正事待會兒再講。 “要哪種?”紀岑安問,直直面對面。 本身不太會弄這個,自己穿都是隨便打個結,能遮擋住就行,對南迦卻更講究,好像她真會那么多花樣。 南迦回道:“隨便,都可以?!?/br> 放下胳膊,全都交給紀岑安。 睡袍內(nèi)里沒束縛,一松開手,領口就敞開了,對開的布料順勢分別往兩側(cè)垂落,露出底下一大片白皙光潔的皮膚。 紀岑安垂眸,伸伸手,拉了下細腰帶,眼神還算老實,沒亂瞥亂看,恪守在界限之外。即便二人有著格外不一般的關系,可她還是守規(guī)矩。 “工作如何了?”南迦問,仍是稀松平常的腔調(diào)。 紀岑安說:“挺容易,入職不難?!?/br> “最近放假,學校應該沒多少人,”南迦抬了下左臂,方便對方動作,“應該比較空閑。” 腰帶有一邊沒串上,需要重新穿。 紀岑安溫吞,知道這是要談談,于是放慢速度。她環(huán)住南迦的腰肢,將帶子的一端從后面繞過來,接道:“差不多,沒幾個學生在?!?/br> “前不久過去了一次,那邊有活動,邀請歷屆校友參加?!蹦襄日f,聊起紀岑安不知情的事。 紀岑安接話頭,問:“什么時候?” “六月中旬,十二號那天?!蹦襄绕胶烷_口,一一陳述,“正好也要過去見老師,一塊兒聚聚。” 老師,即當初的中間人,為她倆牽橋拉線的那位。 那時是紀岑安費了一番周折才和此人搭上關系,為此可沒少花心思,光是搞定對方就送進去了不少人情。 畢竟人家可是南迦最敬重的對象,算發(fā)掘并一手提拔南迦的伯樂,對南迦有著知遇之恩。 --